卫殊不放心地问了她一句,“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楚兰枝笑道:“还好郎君来得及时,我还没和他说上一句话,他人就给你踹没了。”
俩人并肩走过天街,他又一次自然而然地拉起了她的小手。
楚兰枝这一路上发现,卫殊的邪火没败个彻底,一路上逮谁不顺眼,就宣泄在谁身上。琇書網
比如,但凡有人回头多看她两眼,他看人家的眼神,恨不能把人都给撕了。
再比如,人群熙攘,走路的时候免不了磕着碰着,她被人撞了一下肩膀,他就把她放入内道,再有人挤过来,他仅凭一手之力就把人推攘了出去。
石拱桥下,流水潺潺地漫过石头,一盏盏荷花灯顺水而流,楚兰枝站在石阶上,探了头往桥下看,她嫣然在笑的眉眼落在旁人眼里,俨然成了风景里的景。
“娘子,要不要放灯?“卫殊侧身靠在石头栏杆上,眼见着那回头望向她的人不看路地踩上了别人的脚,他愤懑地收回目光,拇指摩挲着她的虎口,一下更比一下重。
“不要,我看看别人放就行。“
卫殊见她站在桥上还看上瘾了,劝都劝不走,清了清嗓子道:“娘子——”
楚兰枝听这嗓音含有诸多不满,抬头看向了他。
“上元节旧俗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街头闹市里所有的桥都叫做鹊桥,”卫殊信口胡诌,怕她听不懂地提点道:“接牛郎织女的那个鹊桥。”
楚兰枝:“然后呢?”
卫殊见她如此地不开窍,也不兜着圈子说话了,“鹊桥是牵拉红线的媒介,站在桥上的多是未出阁的女子,来来往往这么多郎俊都往这桥上看,你一家有郎君的妇人站在这鹊桥上,委实不妥。”
楚兰枝冤屈得很,她就在桥上驻足片刻,看个荷花灯都没看够瘾,怎么就招谁惹谁了?
“这人头攒动的,找个落脚的地方都费劲,你让我上哪儿看去?”
“怎么没地儿?”卫殊拉着她的手就将人拖走,“我给你寻去。“
楚兰枝由着他牵拉,俩人在人群里穿梭,很有种在逃的感觉。
再往前就是青坊了,她路过河堤看见有人在放孔明灯,拍了拍他的肩膀,“卫郎,给我买一盏孔明灯。“
卫殊回头笑了她道,“你不说看别人放灯就行?“
楚兰枝横道:“十文钱一个的孔明灯,你买还是不买?”
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怎敢不买。
沿岸的树上挂满了花灯,灯明如昼,但凡是个枝丫的都挂上了祈愿牌,风吹树梢,掠过银铃的风潮,声声入耳。
楚兰枝也不能免俗,她放孔明灯,就是为了祈愿求福。
卫殊见她手上拿着毛笔,看那握笔的姿势,就知道这字好看不到哪里去,“我总算明了年年的字为何写得这么丑了。”
楚兰枝不疑有它地问道,“为何?”
卫殊的目光点在她握笔的姿势上,“跟你学的。”
楚兰枝忿了他一眼,笔尖蘸墨,手里持着孔明灯,作势就要写上去,这厮的又在她耳边说起了风凉话。
“你不会写字,不会找会写的代为效劳一下?“
“心诚则灵,“楚兰枝自有她的一番道理,”连祈愿的字都找人代写,神祇如何才能如了我的心愿。”
她提笔点在了孔明灯的纸上,卫殊从身后半拥住了她,一手握住了她持笔的右手,轻轻地提起,笔尖悬空在纸上。
她疑惑回头,他软声地问了她,“写什么?”
楚兰枝被他这动作撩得不能动弹,好在他们并非紧挨在一起,他只是握了她的手而已,不然俩人大庭广众地抱在一起,确实有伤风化。
“写……祈愿卫家,平安喜乐。“
“好。“
楚兰枝被他握持着手,心里融融的全是暖意,她一时忘了如何去写,由着他带着她运笔,淋漓酣畅地写下一连字迹,那气盛神凝的行书,飘逸地落在了笔端之下。
她用火折子燃起了明火,让孔明灯徐徐地从手上升到了空中,她遥望着那盏灯,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
卫殊没见过她这般地放低过姿态,想起那平安喜乐的祈愿,若是上天未能遂了她的心意,那么他会替她达成所愿。
“卫郎,你那几个字值一两银子么?“
卫殊失笑道:“你说值不值?“
“别人的心愿值十文钱,我的值一两银,老天爷要是明事理,孰轻孰重,他也该拿捏得清楚。”楚兰枝说完,回头见卫殊定定地看着她,本以为他会嘲弄自己,没想到他端凝着脸色,开口来了一句,“娘子所言甚是。”
俩人走到渡口,忽闻青坊的游船上传来了踏歌声,琴瑟激荡而起,十多位艺女在甲板上动作划一地拧腰倾胯,踏地为节,拍手相合,齐整的皮靴踏地声鼓舞着人心,看得两岸围观的人纷纷叫好。
楚兰枝等到舞曲终了才登上了画舫,她眉间那点落梅傲然绽放,所过之处暗香浮动,要不是卫殊狠戾的眼神扫过,断了那些男客的视线,她会是过往行人的心之所向。
凌芳迎着人走了过来,她细细地瞧着楚娘子脸上的新妆,看不出一点纰漏,简直精致到无可挑剔,“楚娘子请随我来,青姑娘在西坊等候你多时了。”
“好。”楚兰枝跟着她上到二楼,跨过内庭的门槛将要迈步进去时,卫殊在身后扯住了她的手。
“我在回廊尽头的包厢里,若你出来见门敞着,便进去寻我,若门关着,便在这内庭等我,”他肃然地看着她,“不许一人在青坊瞎逛。”
“若云釉在包厢里,你该如何自处?”楚兰枝好笑地反问了他一句。
卫殊静静地看着她,她脸上虽然带着笑,看他的眼神可半点都不含糊,他谨言道:“按原先说好的办,我出门寻你。”
“那我在这里等你。”楚兰枝松开他的手,步入了西坊的大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穿书后全家都是反派我怂了吗更新,第69章:醋劲十足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