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成了亲的男人都这么“会”,他们是跟谁学的?
为什么没有人来提前教教他?
这真的是一个严肃严谨又迫在眉睫的问题,毕竟他现在“箭在弦上”啦!
但是,最终他的疑惑也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
于是他打算按着自己的办法来。
毕竟他喜欢她,她也不讨厌他,他们还是夫妻,那就没什么不能克服的。
于是,成亲的第二夜,他开始了生龙活虎,不,划掉,是温情脉脉的“行动”,主动帮着倒热水,还问需不需要搓背。
搓、背啊!
初初嫁人的姚清溪听见这个词,顿时浑身汗毛直竖,她是身上多少泥巴,才叫他用上“搓”这个字眼儿。
并且,她也有了一点不大美好的联想。
昨天她拒绝了他,他也没勉强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他的态度是不是太过于“顺水推舟”了?
这家伙不会觉得她身上很脏,所以才、才没有那啥吧?
这么一想,她面色古怪的盯着他看了起来。
徐邺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一些的,只是也不免忐忑:“难道自己的布置被她发觉了?”
要那样的话,他是死不承认,还是死不承认?
反正在这件事上,他也没第二条路想走!
在她客气的拒绝了他的搓背提议后,他就出了浴房:“我在外头,你有事唤我。”
清溪心道,这难道还是不死心的想亲自给我搓灰?
她心不在焉的踩着凳子入水,拿起搭在桶沿上的澡巾开始自己搓、灰!
搓着搓着,感觉不大对头,那澡巾抓手里柔软的过分,还有吱吱扭扭的声音,好似一个活物!
这本是麻布做出来的澡巾不应该有这种感觉啊!
她毫无防备的打开澡巾,结果发现里头是一只没长毛的小老鼠!
可老鼠这种东西,就算刚出生,那也是老鼠啊!
“啊!”
她冲着手里的老鼠爆发出惊天的大叫,把那本来已经被搓揉了许久的小老鼠给吓得跌跌撞撞的就掉到了水里。
本来还只是尖叫,这下直接成了落荒而逃,害怕令她手脚发软,数次想爬都没有爬出来,等徐邺进来的时候,她大哭着冲他张开了双臂。
徐邺一下子将她抱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清溪哭得不能自已:“有老鼠!”
徐邺将人抱了满怀,心如鼓擂,刚才冲进来入眼的那一幕对他的刺激太大,他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要流血漂杵……
他本来是在水桶里头放了两根狗尾巴草,指望下她一跳,自己进来英雄救美的,没想到出了这种意外!
偏他们住的新房离得旁处不远,她的声音又巨大,很快就惊动了许多人。
山长跟姚善都过来了,幸好他们没有贸然的冲进来,而是在院子里头头问:“怎么回事?”
徐邺喘息着,他怀里抱着人,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定了定神才对外头说:“没事,刚才看见一只老鼠。”
众人一听都哈哈一笑,老鼠那可是太常见了,尤其是乡下,说是跟人一口锅里吃饭都不算虚的。
清溪还搂着徐邺的脖子在哭,声音没有刚才的大了,可是那种浑身颤抖害怕的感觉传递给了徐邺。
徐邺将她抱到外头,一手抚摸她的头发,一手抚着她的后背:“无事了,无事了。”
外头姚善不大好意思:“这闺女,往常胆子也没那么小的。”
山长连忙道:“不防备可不吓一跳?谁能想到这里竟然有老鼠。”
又道:“好了好了,都走吧,出去继续吃酒去。明日就动身,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院子里头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清溪的哭声却没停,徐邺顾不得心里那些旖旎的画面了,抬起她的下巴,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知怎么脑子里画面一闪,嘴里突然冒出来一段:“摸摸毛儿吓不着,吓着人家吓不着自家,宝宝不怕宝宝不怕……”
清溪终于在他的安抚声中回魂了,只是一想到自己竟然攥着老鼠那么久,就还是哆嗦不停:“呜呜……怎么会有老鼠?”
徐邺也自责:“是我不好,没有检查一下,日后定然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经此一事,清溪也不敢洗澡了,她哪里也不敢去,连床上都觉得不安全:“床上会不会有老鼠?”
徐邺的手一直没有离开她,他单手抖了床上所有的被褥,又把帐子给塞的密密实实的,最后搂着她,两个人在一床被窝里,将她的眼泪都亲了去,把她心底的那点关于“搓背”的芥蒂也给亲了去。琇書網
这一夜外头竟然下起了小雨,一场秋雨一场寒,不过,这处燃着灯的新房里头却一直暖意融融,热气腾腾……
间或还有哭声传出,可是那声音不再带着害怕,嘤嘤娇弱,令外头的芭蕉叶都羞红了脸。
徐邺一夜都没睡好,却觉得这是自己长久以来睡的最好的一夜。
而清溪,在饱受惊吓之后,没想到还有另外的惊吓在等着自己,等她懵懂的明白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之后,无论是对从前的徐邺还是那个曾经无知的自己都多了几分怨怪。
说来说去还是怪徐邺多。
当初她替姜皎月洞房的时候,是徐邺给了她错觉,叫她以为洞房压根不疼……
她被徐邺打着“安抚”她的名义折腾了一宿,次日早朝根本起不来身,衣裳都是徐邺帮着穿的,头发干脆没梳,直接披了一个带帽子的斗篷,从院子里头坐上了马车。
虽没有亲自出面告别,但女眷矜持些也是应该的,再加上山长暗示的日后身份变化,知州这边倒是没觉得失礼,只不过知州夫人扼腕没有多加“亲近”:“听说在我们这里吓着了,日后回京也不晓得还能不能来往一二。”
知州却是很自信:“男人们外头的事做好了,你们自然也就能够来往了。”
这些都跟清溪无关。
她上了马车就躺下继续睡了。
徐邺不待姚善问,就主动去报备:“沐浴的时候不知道那老鼠怎么钻澡巾里了,她一时不察,这才吓坏了。”
姚善连忙问:“可有发热?”
徐邺摇头:“没有,只是夜里怕还有老鼠,所以没睡好,如今在马车里头睡着了。”
姚善忙道:“那你去陪她吧,免得她梦中又害怕。”
徐邺恭恭敬敬地低头:“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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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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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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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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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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