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客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散落一地的衣服仿佛在诉说刚才发生过什么。

  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还混夹着一丝其它的味道。

  尝到果食的男人,理智似乎在一点点修复凝聚,他忍不住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只见她偏着头,头发挡住了半边脸,因为挣扎与疼痛,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有胸膛还在轻微的起伏着。

  “沈若兮,你是……?”谢延有些惊讶,同时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渐渐袭遍全身,“你以前,没有男人?”

  沈若兮偏着头,眼睛闭着,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

  “你看着我。”谢延扳过她的脸,她的脸上还有汗,头发有几根粘在了脸上。

  他替她把发丝拔开,手指蹭着她的唇瓣。

  “你不理我了吗?”他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听到我说话没有。”

  沈若兮还是一动不动,根本不肯睁开眼睛。

  “罢了。”谢延突然有些懊恼的坐起来,赤着精瘦的上身,拿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烟太呛,他只抽了一口就开始咳嗽。

  屋里静的只有他的咳嗽声,沈若兮躺在那里,依然一声不吭。

  最后,谢延拿起一件处套盖在她的身上,起身离开了。

  他一走,沈若兮就从沙发上爬起来,她三下两下的穿好衣服,鞋子也来不及穿就要夺门而去。

  “你去哪里?”谢延从后面一把将她拽住,“深更半夜,你想去哪?”

  沈若兮不说话,一个劲儿的想要挣脱他。

  谢延用力抱住她,口气从威胁到祈求,“你别走,好不好,别走。”

  他将脸埋进她的颈间,“哪里都别去。”

  沈若兮被他搂得几乎喘不过气,却也停止了挣扎。

  “乖乖的留在这里。”谢延见她不动了,贴着她的耳边说道:“别逼我把你绑起来。”

  他说着,一把将她离地抱起。

  沈若兮有些惊恐的看向她,眼底含着控诉,可她没有再做无谓的反抗。

  “你放心,我不会再来一次的。”谢延将她抱到床上放下,又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不早了,睡觉吧。”

  沈若兮有些看不懂他,这个男人忽而狠辣绝情,忽而又温柔似水,性情简直就是阴晴不定。

  这次,他没有去客厅,而是在她身边躺下来,一只手怀抱住她,大概是怕她跑掉,他的手臂圈得紧紧的,紧得沈若兮就快要窒息了。

  一夜无话,两人各怀心事,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窗外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沈若兮惯性的睁开眼睛。

  第一个撞进视线的是谢延的脸,他似乎早就醒了,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的心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搂着她的姿势似乎一夜都没变过。

  四目相对,沈若兮别开了目光。

  谢延忽然开口道:“你睡觉的时候还磨牙。”

  沈若兮:“……。”

  “吓我一跳。”谢延的口气满是抱怨,“你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沈若兮:“……。”

  有谁睡觉磨牙还要提前通知,喂,我要磨牙了……

  还有,什么叫下一次?他还要跟她睡一起?

  见她一副无语的样子,谢延凑过去问:“你还痛不痛了?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我跟你道歉,昨天晚上是我太粗鲁了。”

  沈若兮听他提起昨天的事情,身体的某处还带着不好的回忆,在他的注视之下,她终于说了从昨晚到今早的第一句话。

  她说:“我要去上班。”

  谢延听了,顿时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我不跑。”沈若兮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我需要工作。”

  谢延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延,我不会做你的情负。”她说得很坚决,“那样对我来说就是生不如死。”

  “我没说过让你做我的……。”谢延顿了一下,他想说,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这是别的女人都无法给他的,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又改口道:“我不给你钱,算不上情负吧。”

  沈若兮道:“我欠你的,就当是报答你,你给我工作,从亲王那里救我一命,我能给你的只有这具身体。”

  谢延看着她,心里却在问自己,他只是想要她的报答吗?

  不,他很贪心,他要的不止是报答。

  “我对你上瘾了,沈若兮。”谢延忽然翻了一个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想去工作,我可以答应你,但前提是,你得满足我。”

  沈若兮对上他的目光,感觉到羞辱的同时又是释然,“你只要答应我,让我去工作,其它的都随你吧。”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不准跑。”谢延的唇轻抚着她的唇瓣:“你要是跑了,天涯海角我都给你抓回来。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锁起来,让你哪也去不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沈若兮听着他的话,顿觉胆颤心惊,他相信谢延说得出做得到,如果她真的敢跑,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

  她很识时务,她不会跑。

  “你还痛不痛了?”他开始不满足于唇角的厮磨。

  沈若兮偏过头,而他的唇便落在她的鬓角,“你随意。”

  他重新将她的脸扳过来,让她不得不正视他的目光。

  明明是她这样回避的动作让他很受伤,但他却是捏了捏她的下巴,冷笑着警告:“别像个木头一样,我不喜欢跟一个木头做,如果我不高兴,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他说着便低头咬住了她的唇,在她一声闷哼中开始了他的掠夺。

  沈若兮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她觉得浑身疲惫,眼皮都变得十分沉重。

  “沈若兮,起来吃饭了。”

  有一只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随之她的额头一热,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在她的视线中,谢延的脸刚刚离开,那是他印在她额头的一个轻吻。

  沈若兮不觉有些恍惚,其实只要他不发脾气,多数时候还是很温柔的,但他一旦被激怒了,任谁也拉扯不住。

  这样的人看着安全,其实十分危险,因为你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一句话一件事而突然翻脸。

  就像他会突然在乎戴京同她的关系一样,是她始料未及的。

  餐桌很丰盛,一看就是手下送来的高档食物,不但好吃,而且好看。

  “吃完饭,我们去滑雪。”谢延说道:“黑岭那边的雪场已经开了,现在正是好玩儿的时候。”

  “我没力气,不想动。”

  谢延笑着看了她一眼,“我忘了。”

  他的手越过餐桌蹭了一下她的脸:“之前求饶的时候,样子很可爱,看在你那么可爱的份上,今天不去了,在家好好休息。”

  沈若兮忍不住瞪他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之前不是你一个劲儿的求我不要了……唔!”谢延的嘴巴里被塞了一个小笼包,伴着沈若兮恶狠狠的话语:吃饭!

  这天晚上,沈若兮没去上班,某人自作主张的替她请了假。

  她在屋里改词谱,谢延就躺在床上看报纸。

  看得烦了,就喊她的名字。

  “沈若兮,我想喝水。”

  “有手有脚自己去倒。”沈若兮小声的哼唱着一句曲子,听到他又在捣乱,不由皱起了眉头。

  “我不想去,你去。”谢延不满的看向她。

  她从傍晚开始就盯着那张纸写写画画,也不同他说话,好像把他当成了空气,这让某人极度不满。

  谢延从床上跳到她背后,“你能不能看看我,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沈若兮的视线仍然停在曲谱上,不咸不淡的说道:“你有什么好看的?”

  “难道我不比几张纸好看?”谢延气道:“你不对比一下怎么知道?”

  沈若兮无奈的放下谱子,抬起头扫了他一眼,然后很肯定的说道:“你没纸好看。”

  谢延:“……。”

  被如此无视的男人岂能就此罢休,他一把抢过沈若兮的曲谱,“你不准看了。”

  “我不看这个看什么?”

  “看我。”

  沈若兮十分无语的把手一伸:“谱子还给我。”

  谢延拿起谱子看了看:“这是你新写的歌吗?”

  “嗯,还没成形,很多地方需要改。”

  “那你可不可以唱给我听。”谢延想着能做这首曲子的第一个听众,也是不错的。

  “没成形呢,怎么唱?”

  谢延才不管这些:“你唱几句,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挑挑毛病。”

  “你又不懂音乐。”

  “我是听众,你自己觉得好听不行,要听众觉得好听才行,快,唱给我听。”

  沈若兮拗不过他,只好拿过谱子小声的哼唱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还有一些处理不好的细节,当着他的面轻轻的哼出来时,竟然意外的找到了灵感。

  她越哼越高兴,最后直接哼完了全曲。

  “这不是挺好听嘛,你还在纠结什么?”谢延轻嗤一声,“真是麻烦。”

  ¥¥¥

  八哥挺喜欢延哥的,哈哈,可能八哥是个变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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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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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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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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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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