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相贴,他只穿着一件里衣,被她满身的水濡湿了,薄薄的衣衫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线条和腹肌……
她从脖子红到了脑门,错开眼,“那、那个,你怎么瞎走啊……”
他缓缓低头,轻嗅她耳畔,“长生,我觉得有件事比任何事都重要,急需办理。”
“什么事?”她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繁衍后代。”最后一个字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的。
她都不知道怎么就被他吻住,压在了刚刚洗头的石头上。
好不容易夺得一丝喘息,她死死抵着他的肩膀,“这露天野外的,你发情也挑个时间好吗?”
他轻柔的把她的手腕压在头顶,“放心,这附近不可能有人。冷弦在暗处。”
见她瞳孔猛然放大,他又说:“放心,他站的远,不会知道的。”
“站的远”的冷弦默默退出了十几丈,这回是真的站的远了。同时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若是偷袭他还不是很担心,但如果是这个时候被人打断,不说偷袭者能不能活,估计第一个死无全尸的会是自己。
慕轻狂两个人是过了午时才进城的,离城门还有半里地时,俩人看见前面浩浩荡荡的队伍,默契地一起勒住了缰绳。
慕轻狂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都怪你,本来我们领先了小半天,这会儿反倒比他们慢了。”
月擎沧神清气爽,“不急,我们等他们走远再进去,反正距离澶州还有两天的路程,一会儿进城先买两件衣服吧。”
身上这套滚的有点不堪入目。
慕轻狂咳了一声驿站里,月锦年满脸哀怨的靠在门扉上,“照你们这速度,半年能回京都是快的。”
月擎沧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思,“难得出来一趟,慢慢走慢慢逛。月澈,房间准备好了吗?”
月澈武功不济,跟不上他们的脚程,被无情的丢在了队伍里,这会儿月擎沧念起他,委屈巴巴地瘪着嘴,“爷不能这么欺负我,我好歹也是您的贴身随从啊!”
一边抱怨着一边去收拾屋子。
月擎沧和慕轻狂回屋子休息,月锦年看着他们走远才对萧应风耳语:“打个赌吗?”
“赌什么?”
“赌凌世子明年这个时候就能出生了。”
萧应风别开眼回房间,“不赌,没胜算。”
月锦年追上去,“别呀,咱俩赌一赌嘛!那就赌生男生女怎么样?!”
这倒还有点意思,萧应风停住,“你赌哪个?”
“我赌龙凤胎!”
萧应风挑眉,“那我赌双胞胎吧。”
“赌注也不要银子了,咱来点新鲜的,谁输了就把府邸租给对方怎么样?”月锦年一脸坏笑。
萧应风莫名其妙道:“你要候府干什么?我要隆亲王府又干什么?你拿你家宅子打赌,王爷知道了不得打断你的腿?”
“那你别管!你就说赌不赌!”
萧应风无奈一笑,“你哪来这么大瘾。好,那就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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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应风进屋去了,月锦年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个得逞的笑。
还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出澶州入岚州。
晚膳时她深吸口气,用近乎小心翼翼的语气问:“你下山三年,不打算回去看看吗?”
月擎沧歪歪头,想起长英山上那座茅草屋,犹豫了一下,“你想去看看?”
慕轻狂不语,算是默认了。
见她期待,月擎沧点点头,“行,那就回去看看吧。”
左右广纯也不在。
第二天,两人快马加鞭到长英山脚下,上山只能徒步。
长英山上没有帮派没有寺庙,广纯真人住在这的事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一座野山少有人问津,自然没有山路。
两人午时到了迷林入口。
“这些树是我跟师父来这定居时按照八卦一棵一棵亲手栽种,花了三个多月。”
慕轻狂小心翼翼地往里走了两丈,停住脚步,垂眸分辨片刻,手臂快速挥出,银刀刺在一丈外的树木上,入木三分,一只花斑蛇甩了几下尾巴,不动了。
“毒虫猛兽养了不少啊。”
她把银刀拔下来,月擎沧掏出帕子给她把刀擦干净,她重新收回袖子里,“但是它没有要靠近我的意思,是因为这个吧?”
她举起手,衣袖下滑,露出木镯,“这到底是什么神物,能驱虫,能解毒,现在连毒蛇也躲着它,是不是虎豹豺狼来了也得对它退避三分?”
她能猜到这些月擎沧并不惊讶。
俩人走出迷林,面前是被林子环绕着的一个茅草院子。
院子不大,两间卧房一间厨房,全都是茅草搭建的,其中厨房还塌了一半。
院子的篱笆门已经坏了半边,院子里一口老井,旁边的水桶落了一层灰。
慕轻狂打眼一看,这地方少说也得俩月没人住了。
厨房里,慕轻狂奇怪的盯着洗碗池,月擎沧走过去看了一眼,“怎么了?”
池子里碗有点多。
“我师父懒,不爱洗碗,攒多了一起洗很正常。”
“你师父一般吃几个菜啊?”她皱眉问。
月擎沧想了想,“大概……最多俩吧。有时候买一筐花生米,就着酒就当吃饭,连碗都用不上。”
慕轻狂还是头一次听说懒到这个境界的人,“这一点你还真没同流合污。”
“因为他总来拿自己做反面教材教训我。”
慕轻狂扒拉扒拉池子里的碗,“但是……我觉得你师父不像是不洗碗……”
她从最底下掏出来三双筷子。
月擎沧脸色微变。
有人来找过他,他跟着别人走了。
慕轻狂又去翻了广纯真人的衣柜,月擎沧发现他少了一个蓝布包,他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那个蓝布包自从他们定居在这后他就没拿出来过,只有游历江山时他见过那个包袱,里面是一个斗笠,几个瓷瓶,一把封着的剑,和十一把银刀――他的银刀就是广纯真人亲手传授。
现在这个包袱不见了,联想那三双筷子,不难猜到广纯真人干什么去了。
“你师父一把年纪了还跟人出去打群架?”
月擎沧也摸不着头脑。
“师父他武功高强,我绝不是对手。能让他亲自动手的,绝非善类。”
月擎沧的功夫慕轻狂在七王之乱守华京就领教过,连他都打不过的人,那得是多强?
这样的人还要出去打群架,那这两群人肯定来路都不一般。
他又翻了一圈,没看到任何广纯真人留下的信息。
慕轻狂看出他的担忧,“去找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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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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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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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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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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