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定在这幢房子的一楼,朝周围看了看,看见厨房有人的身影,她微微一怔,那个人便走了出来,是位漂亮的金发女士。
她看起来三十多岁,走出厨房笑着对她说:“你好,潘茜小姐,要走了吗?”
潘茜惊讶地看着她,她原以为那些响动来自于查尔斯,当看见不是的时候,莫名有些失落。
女士轻声道:“需要我帮您叫出租车吗?”
她话音刚落,房间外面便响起了出租车的喇叭声,潘茜摇摇头,谢过对方,转身离开。
他走了。
如在阿达克岛时一样,他不为她送行。
潘茜坐上出租车,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两拳,既然昨晚看见他烦躁的样子时已经做了不再往来的决定,现在还在期待什么。
一路顺畅地到了机场,要说也真是巧,大概回的是同一个地方,坐的是同一班飞机,潘茜找到登机口的时候,就看见了已经坐在那边的卡尔一行人。
他们大约有不到十个人的样子,占了一整排的座位,但早班飞机的人并不多,潘茜也不至于没地方坐。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远离他们,转身就要找个角落去坐,是艾克第一时间发现了她。
“嘿,头儿,快看。”
艾克指着潘茜的方向低声道:“免疫小姐。”
听着下属口中给潘茜起的外号,卡尔嘴角抽了一下,深邃的绿色眸子望向身后,在角落里看到了皱着眉脸色难看的潘茜。
“她好像很不高兴见到我们。”艾克调侃道,“头儿,看起来她不但对您的魅力免疫,而且还很讨厌您。”
第一次遇见讨厌英俊上司的女孩,艾克别提多兴奋了,他想去和潘茜搭讪,直接被卡尔扣住了手腕。
“老实点,不想死就坐在那呆着。”
卡尔不咸不淡的威胁,声音其实压得很低,轻飘飘的,但即便如此,威慑力依旧不减。
艾克耸耸肩,坐在那老实了下来,卡尔微微凝眸,再次看向潘茜所在的方向,看到她坐在那玩手机。
连连看。
其实真没什么好玩的。
但打发时间还不错。
潘茜低着头,始终无视周围的一切,不管哪个方向投来视线,她都不理会,因为实在没心情。
早班飞机很少延误,潘茜准时登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机场外即将彻底告别的朱诺,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查尔斯昨晚站在后门在寒风中抽烟的侧影。
她至今想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烦恼,是否和她有关。
时间不等人。
哪怕潘茜再怎么矛盾和心事重重,飞机依然准时起飞了。
潘茜缓缓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闭上眼睛靠到椅背上,努力让自己睡着。
商务舱与经济舱交接处,卡尔站在那望着潘茜所坐的位置,又转头看看其他地方,没有发现任何可疑。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么。
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垂下眸子,卡尔转身回到了商务舱自己的位置上。
他并不着急。
他和潘茜的目的地一样,他对潘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那么等回去之后再调查她也不迟。
飞机一路安稳地到达了肯尼迪机场,洛林早就说过要来接她,所以在下飞机后看到对方的时候潘茜一点都不惊讶。
“看看这是谁。”洛林是和艾玛一起来的,俩人站在一起看着她咂嘴,“我们的小天使旅行回来了,是不是很累?你看上去很憔悴。”洛林瞄了瞄她身后,没见到异性结伴而行,便叹了口气说,“看来你失败了,宝贝。”
潘茜表情僵硬道:“我没有尝试,谈不上失败吧。”
洛林扁扁嘴,没再说什么,拉着她和艾玛一起离开。
只是,在机场她没说什么,不代表回去的路上不会说。
尤其是艾玛,她比洛林对她的事情还要关注,大概女生天生就热衷于感情八卦吧。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失恋了。”艾玛叹息道,“我还以为你们会有一段浪漫的故事呢,但看你的表情,回忆可能一点都不美好。”
潘茜抿唇纠正道:“我没有失恋。我本来就没和他恋爱。”
艾玛点点头说:“哦,那么是失去第一次暗恋了,这么说对了吧?”
潘茜无奈,只是沉默不语,脑子里乱哄哄的,心里一团糟。
艾玛手托腮道:“不过别太难过了亲爱的,不过是个男人罢了,我们可以再找更好的。其实仔细想想,你作为未来要扎根在纽约的大法官或者大律师,和一个小镇男人没有结果也是件好事——哦对了,我还没问过,那个男人是做什么的?”
潘茜眼皮都不抬道:“汽车推销员。”
艾玛挑挑眉,摊手说:“那就更不用伤心难过了!不过是个汽车推销员罢了,就算长得再英俊床上功夫再好,也不值得你为他耗费太多精神,听我的——”她神秘兮兮地说,“还记得我们答应过你的比丹·史蒂文斯还要帅的男士吗?”
潘茜睨向她:“那种人真的存在于我们的社交中吗?”排除查尔斯的话,她真不觉得她认识的人里有比大表哥还要帅的男人。
“你太单纯了亲爱的,我们的社交里目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啊。”洛林一边开车一边道,“为了庆祝你破·处成功,顺便让你的心情重新好起来,我们提前策划了一场旅行!假期还没有结束,可千万不要浪费了!”
潘茜举手投降:“又旅行?我真的不想再去任何地方旅行了!我现在就想在宿舍好好待着养老!”
然而,话是这样说。
但两天后,潘茜还是跟着同学一起到了拉斯维加斯。
白天的拉斯维加斯看上去也就那样,但晚上,当这座“世界娱乐之都”和“结婚之都”亮起了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霓虹灯时,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拉斯维加斯在很多人眼中都是一个传奇,它从一个不起眼的破落村庄发展成为今天的国际化大都市,只用了十年时间。
而来到拉斯维加斯,你绝对不能不做的一件事,就是玩两把。
到著名的赌·城不玩两把,实在是有违它的名声,而有句话说得好,如果你穷困潦倒,全身上下只剩下几美元,那么到拉斯维加斯来,也许就能咸鱼翻身。而如果你钱多的花不完,到拉斯维加斯来,也许能体会到流浪汉的潇洒。
拉斯维加斯就是这样,一面是天堂,一面是地狱,未来如何,全凭运气。
潘茜跟着洛林他们随便进了赌·城一家赌·场,这座罪恶之城的夜充斥着金钱与奢华,潘茜刚从偏僻的边陲小镇回来,还有点适应不了这样的繁华。
她跟着朋友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太过安静的她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女人的笑声和男人的欢呼声充斥在耳边,潘茜皱起眉,想要把耳朵堵上,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她一直闷头往前走,只顾着烦躁,根本没意识到前面有人走过来,撞到对方之后,她赶紧后退几步向对方道歉,嘴里不断说着“对不起”,稍稍弯着腰。
洛林和艾玛那边玩得特别嗨,并没注意到潘茜这边的异常,潘茜道完了歉便慢慢抬起头望过去,这一看,便有点傻了。
赌·场内霓虹灯闪烁,光线忽明忽暗,潘茜仰头盯着人来人往之中唯一一个和她一样站在那没有动作的人,有点麻痹地开口:“你怎么在这?”
是查尔斯。
拉斯维加斯位于内华达州,名字来源于西班牙语,意思是“肥沃的青草地”,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拉斯维加斯是周围荒凉沙漠和隔壁地带唯一有泉水的绿洲。
这里现在的气候,多少要比阿拉斯加州暖和一些。
潘茜立在人群中,仰头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深色条纹三件套西装,西装外套口袋叠着玫瑰色质地良好的帕巾,脚上是昂贵的伯尔鲁帝秋叶棕系带鞋,如果说潘茜一行人来到这里一看就是来找刺激的游客,那查尔斯站在这里,就仿佛是老板一样。
“嘿潘茜,你愣着干嘛呢?跟上呀!”
艾玛和洛林很快就发现潘茜不见了,远远地跑回来叫她,当她们看见了和潘茜面对面站在那的男人的时候,眼睛嘴巴都张得大大的。
艾玛凑到潘茜耳边,眼睛盯着查尔斯和她耳语道:“看,我说什么来着,到这来一定可以碰见比大表哥还要英俊的男人,被我说中了吧!”
某种意义上,她还真是说中了。
潘茜笑得有点勉强,拉住艾玛让她不要再乱说话,硬着头皮道:“查尔斯先生是来拉斯维加斯玩的吗?”
她认识他,甚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艾玛听见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天呢,你认识他???”艾玛使劲眨巴眼睛说,“你好,帅哥!我是潘茜的室友,很高兴认识你!”
她要比潘茜看起来热情多了,潘茜僵硬地站在那,有点尴尬,她甚至有点担心,自始至终只是微笑但不言语的查尔斯会完全无视艾玛的问好,让艾玛难堪。
但是并没有。
显然,作为一位合格的英国绅士,哪怕内心并不青睐这种社交,但外表上查尔斯绝对不会透露半分。
“你好。”
他和艾玛简单地握手,在艾玛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松开了手,对潘茜说:“要玩两把吗?”
潘茜一愣:“可是我不会啊……”
“有非常简单的玩法。”
查尔斯这么说着,就把潘茜拉走了,艾玛和洛林站在原地,洛林全程一副痴呆状,等他们走了才回过神来。
“我刚才看见的是真的吗?那个男人是真实存在的吗?”洛林使劲揉着眼睛。
“当然,我们都看见了不是吗?潘茜认识他!他到底是谁?”艾玛可不敢把查尔斯和潘茜在边陲的艳遇联系起来,毕竟……查尔斯怎么看都像个贵族,和美国青年的气质完全不同,他一看就是接受了很多年绅士教育的英国男人,甚至可能还来自于白金汉宫,怎么可能是生活在美国边陲的乡巴佬?
潘茜是怎么认识这样的男人的?
大家都在好奇这件事,但潘茜这会儿没法给她们解释。
查尔斯真的带潘茜来玩两把了,这边天气不算特别冷,屋内有空调,潘茜穿了条连衣裙,外面套了件风衣,身材窈窕,面容白皙精致,二十岁的女孩正值最好的年纪,因为要来这种场合玩,她特意化了比较成熟的妆容,看上去比在阿拉斯加的时候更迷人了。
查尔斯拉着她坐在一台桌子前,桌子对面的荷官是位漂亮的女士,她穿着制服,面带微笑地欢迎他们,简单介绍了游戏规则。
这种玩法真的很简单,简单到潘茜都没法再说自己不会。
比大小而已。
一副牌,荷官洗牌之后,每人抽出一张,随后下注,谁的点数大,谁就赢。
潘茜看向查尔斯,他坐在那,摘掉手套放到一边,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尖相触,摆成塔形,盯着荷官手中的牌,在对方洗牌完毕后,侧头对潘茜说:“拿左数第十三张。”
他的声音很小,轻飘飘拂过她的耳畔,除了她之外谁也听不见。
潘茜弱弱地伸出手,试探性地朝牌面左侧伸过去,眼睛盯着牌的方向,脸却不由自主靠近身边的男人,轻声对他说:“为什么要我抽?”
她现在盯着牌,没有看身边的男人,如果她看了,一定就不会问他这个问题了。
查尔斯看着潘茜的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温柔,他湛蓝的眼眸深邃而内敛,英俊的脸庞与优雅的笑容让在场的哪怕是荷官在内的人,都不由自主被他所吸引。
但潘茜的注意力都在牌上,她不懂这些,进来的时候神不守舍,甚至连筹码是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但她不懂数额,却会看数量,查尔斯面前摆着的筹码数量,怎么看都有点多。
“按照我说的抽就行了。”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在她耳边再次开口时,让她终于鼓足勇气把左数第十三张牌拿到了手里。
将牌按在桌面上,潘茜舒了口气,转头望向查尔斯,他这会儿已经转开了视线,蓝色的眸子扫过桌上其他人的牌,在潘茜想要看看他们的牌是多大的时候,直接将手盖在了她手上。m.χIùmЬ.CǒM
潘茜一怔,只觉一股热流从手上传递到全身,她有些茫然又紧张地望向他,抿唇道:“不看看吗?”
查尔斯只是摇头,摇头结束后,便将面前所有的筹码都压了进去。
其他参与牌局的人看见他连牌都不看便全压了,再看看几乎靠在他怀里的年轻女孩,就猜测这小子估计是来装十三的冤大头。想在女孩面前显得自己富有,轻飘飘地下了全注,其他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嘴角浮起轻浮不屑的笑,很快就跟着把所有筹码全都投了进去。
荷官挑挑眉,问道:“各位确定吗?”
查尔斯没说话,潘茜小心翼翼地问他:“不会玩砸吧?”
查尔斯不假思索道:“输了也是我的钱,你不会有任何损失。”
潘茜皱着眉道:“你的钱难道不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吗?输在这种地方,你觉得值得?”
看着他们两个仿佛在因此而“争吵”,其他人越发觉得心里有底,都点头表示自己确定下注,潘茜有点想要反悔,想拿回来一部分筹码,但查尔斯直接将她的小手抓在了手里,不允许她动弹。
“如果你可以稍微相信我一点,不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那今晚将会是一个完美的夜晚。”
查尔斯似不经意地说着这样的话,不知为何,潘茜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在朱诺的那幢公寓里,他那仿佛是玩笑般的话。
他那之后是生气了吗。
他现在是依然在因此生气吗?
潘茜不知道,但她老老实实将手放在了他手中,不再反对。
然后,荷官就开牌了。
方才还都各自胸有成竹的人,看见他们的牌面之后,全都傻在了那里。
其实,这一桌上除了他们之外,基本上都是一起来的,他们全都下注,赢了之后再分钱,里外里都不会亏损多少,反而会因为倍数而赚得更多。
然而……
他们原以为是来撒钱的冤大头,却拿到了最大的一张牌。
潘茜盯着桌上那张牌,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她耳边就响起了查尔斯温柔而自信的声音——
“现在,你可以把筹码全部拿回来了。”
潘茜愣了愣,飞快地睨了一眼查尔斯,随后便笑得跟守财奴一样,站起身将中央的筹码全部揽入怀中。
“太不可思议了!!”
一局结束,查尔斯并不恋战,很快就带着潘茜离开,去兑换筹码。
虽然只玩了一把,但他们今晚的收获相当惊人,潘茜跟在他身边,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兴奋,她忍不住问查尔斯:“你玩这个总是这么厉害吗?”她十分好奇,“你输过吗?”
查尔斯淡漠地将筹码交上去兑换现金,表情如一道:“从未。”
从未输过。
潘茜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一个汽车推销员,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衣着昂贵,座驾不菲了。
她怕不是遇见了赌神。
她眨巴着眼睛,像个乡巴佬,和查尔斯一起走出了繁华的赌·场。
“发短信告诉你的朋友们,你先离开了。”
他语气平静地吩咐,说得那么理所应当,潘茜站在那,迟疑着没有动作,她需要一个这么做的理由。
查尔斯当然看得出来她的心思,他站在路边的跑车旁,将剪刀式车门朝上拉起,蔚蓝的眼眸望向她,轻挑嘴角道:“不想和你的男朋友好好相处一会吗?你大约不知道,我从朱诺到这里来找你,费了多大的功夫。”
潘茜整个人都傻了。
她根本无暇顾及他后半句话,脑子里只剩下前面那句。
不想和你的男朋友好好相处一会吗?
男朋友。
男朋友。。
潘茜盯着他,霎时,仿佛终于找回了思想一样,她朝前跑了几步,站定在他面前,问他:“你是认真的吗?”
查尔斯微垂眼眸与她对视,平静地说:“当然是。不然会是什么呢。这可是我这一生做过最不该做的决定,你不知道它代表了什么,但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他弯下腰,在她耳边悠悠说道,“你总会知道我的一切的……我的,未来的,大法官小姐。”
潘茜脑子哄得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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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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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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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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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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