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这个是云深的绝笔。
一想到自己连亲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云舒心里悲痛万分,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豆大的泪珠从云舒白皙的脸颊上滑落下来,狠狠的砸在坚硬的地面上晕染开来。
云舒颤抖着手,打仿若对待珍宝一般,轻轻的打开了信封,很快泪水就模糊了视线,不停的抽泣着。
从小,自己的爹就告诉自己遇事不要急着哭,先把情绪缓和好,因为哭不会帮你解决事情,只会让你陷入无边的痛苦中。
所以,云舒才如此坚强,可现在是她的唯一亲人,她再也不想忍下来了。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只看到上面的第一个字,她就忍不下去了。
但习惯了独自坚强的云舒,却发现自己完全哭不出声来。只有湿润的眼眶和不停掉落的泪珠,在告诉云舒,在哭泣。
尾随在云舒后面的丁慕卿,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她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模样,心更是一阵一阵的抽痛。
云舒不知在哪那里哭了多久,丁慕卿也一直都守在门外,就那样,远远的看着她。
远处的云舒似乎是哭累了,鼓起勇气低头看着上面的字眼。
“云舒,爹走了。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爹已经不在了。这世上只留下你一人,爹对不起你。你现在是舒贵妃,有了皇上的宠爱,所以你一定要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这一段话中,只叫自己的女儿云舒远离这件事,免得牵连到她。
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怀。
看到这里,云舒更是不能自已,另外一只手,青筋暴漏,透漏着云舒绝望难过的心境。
至于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自己的父亲和沈河之间的事情。
云舒相信自己的父亲云深,绝对不会去做那种事情的。
自己父亲的秉性,她比任何人都十分清楚,要是他父亲真的是那种行贿和销赃的人。
他父亲本就是第一首富,怎么可能会为了那点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挂在别人的身上呢?
所以这其中一定另有猫腻,但是因为自己再也看不到父亲了,随即便她心中早已有答案。
可是人不在,她根本没有办法亲口问。
那么也就是死无对证。
那么她口中所说的话,可信度就不是那么高了,换一句话说,现在到底有谁能相信自己呢?
她成为了舒贵妃后,居住在深宫之中,哪里清楚外面的事儿?
更何况她现在只是孤单一人,云舒越想越悲观,难不成就让自己的父亲冤死?
不!这不可能!
她早晚有一天要找到那些陷害自己父亲的凶手,让他们遭受到应有的报应。
云舒这般想着,继续看了下去。
“舒舒,爹走了,没有办法陪你继续走下去了。之前爹在时你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现在爹已经不在了。你的脾气该收一收了,后宫的水很深,你一个人应付不了的。”
这说的是真话,云舒的脾气本就火爆无比,再加上有丁慕卿的宠爱,那可谓是冠绝六宫。
本就是没有人敢惹的存在,即便是得罪了某些人,那些人也得顾及着云深,毕竟一国之首富,背后的实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更何况还有很多人,他们的生意都是与云深息息相关的,自然也就不敢得罪云舒。
有的情况,所以云舒才能够在后宫里面一直相安无事。
云深知道自家的闺女的脾气,想必在后宫也得罪了不少人。
所以在信中,他嘱咐云舒,不要再惹事,要好好保护自己。
云舒现在的心情,几乎是什么也听不下去了。
云舒看着手中的信,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字眼,多么希望可以再次看到云深的身影。
但是,这一切都触不可及。
“爹,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你快回来啊。”云舒不停的哽咽着,眼神一直盯着书信,似乎从信中看到人一般。
自己的父亲,自缢身亡了。
可自己的父亲,完全没有提到自己自杀的原因,只一个劲的让自己保护自己。
她,云舒,在外面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就没怕过谁。
宫中的那些人,全都是胆小如鼠的人,为什么会伤害自己呢。
而云深似乎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会想些什么,于是在信中又写道:
“舒舒,适当在宫中要学会服软,那些妃嫔们背后大有来头,切莫再去招惹她们。”
但凡是入宫为妃的,基本情况下都是朝廷中的大臣们的女儿。
而这些大臣们通常会结党,一旦自己的女儿再次招惹那些嫔妃们,没了,自己在云舒的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这些人不知道会想什么恶毒的法子,在背后陷害云舒。
仿佛自己一般,无形之中陷入了别人的陷阱里。
最重要的就是,云舒能够安枕无忧的活下去。
换一句话就是说,云深宁愿牺牲自己,也不会让云舒牵扯到这件事。
他希望以自己的死,能够平息皇上和那些人的怒火,不会对云舒下手。
云舒的拳头紧紧握住,但眼神一接触到书信上,一瞬间柔软下来。
她低声喃喃:“爹,你让女儿怎么办呀?”
一想到云深以往的音容笑貌,云舒的心就一抽一抽的。
随着她把信件看完,云舒悲伤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像洪水一般倾泻。
云舒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云深的绝笔信,哭得不能自已。
丁慕卿站在远处,不愿看到云舒在这么哭下去,便默默地走了出去。
“云舒,你别伤心了。以后有我呢你”丁慕卿走到云舒的背后,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云舒也不知道是丁慕卿什么时候来的,但因自己的哭声完全收不回来,只能起身。
她紧紧的搂住丁慕卿强劲的腰身,不停的抽泣着。
丁慕卿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只能让云舒哭个够,心里才不会那么难过。
但很快,丁慕卿感觉到了腰身一片凉意,浸湿了一大片。
“皇上,你说爹为什么要去自杀呢?”云舒一直埋在他的腰上,一边哽咽着一边说。
明明再等一段时间,她心虚就会有法子了,到时候记得父亲也不会自缢身亡了。
丁慕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毕竟是他之前将消息封锁,不让云舒知道朝堂之事,丁慕卿相信自己总会想出法子的,兴许就能把云家摘出来了。
但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丁慕卿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云生自杀的原因,也有自己一半的责任。
所以在面对云舒的时候的,丁慕卿终究是有了那么一些歉意。
尤其是听到云舒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丁慕卿一时之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xǐυmь.℃òm
只能不停地抚摸着云舒的头,用轻的不能再轻的语气,说:“云老爷已经走了,你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以后,我会陪你走下去的。”
丁慕卿看着怀里不停啜泣的人,心里闷得喘不过气来,要是自己手脚再快一点的话,兴许就不会有今天这种场面了。
而怀里里的云舒,听到这话,哭的就更加厉害了。
“云舒,咱们回宫吧。这里我会派人守着的。”丁慕卿看着周遭的一切,说。
既然活人,他保护不了,那么这里的死物总可以吧。
他已经决定好了,一定要守护好这里,让云舒也有个念想。
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云舒回去休息,睹物思人才是最痛苦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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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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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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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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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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