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开始着急了,上下打量着云舒,发现她目光涣散,就连身上那股泼辣的劲也没有了。
“云舒,朕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憋着难受的的话,就哭出来吧。”丁慕卿的右手缓缓的放在云舒的肩膀上,试图让云舒宣泄情绪。
似乎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话,云舒开始有了丝丝意识,终于昂起头,问:“皇上,这是骗人的吧。我爹没事,只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呢。”
她求证般的眼神,让丁慕卿有些于心不忍,但事实就是事实了。
丁慕卿看着她,声音悲伤,“人死不能复生,云舒,你要想开些。”
他现在心里十分的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小太监说话,否则云舒也不会变成这样。
而跪在一旁的小太监,忽然觉得周身的温度似乎是下降了不少,并且,就连呼吸也有些困难。
迟迟没有动静的云舒,忽然脸色开始涨红,眼中清晰的视线,也变得有些模样。
最重要的,就是她放在踩的实地,忽然没了硬度,就好像是踩在云朵一样,软而无力。
渐渐的,云舒一阵天旋地转,眼中的明亮渐渐没了,之后便没了意识,
方才还好好的云舒,只过了一眨眼的时间,居然就晕了。
不过幸好丁慕卿就站在旁边,见云舒毫无征兆地晕倒下去,强壮的大手一捞,就抱在了怀里。
“云舒,你怎么了?”丁慕卿脸上均是着急,喊着怀中的人,但却没有一点动静。
站在门外的全公公也听到了这里的声响,立马推门跑了进来,结果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ωωω.χΙυΜЬ.Cǒm
“快,宣太医。”丁慕卿焦急地对他说。
全公公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磕磕绊绊地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后,全公公就带着李太医着急忙慌得走了进来。
李太医一到了这里后,正准备给丁慕卿行礼,就听到皇上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官那些虚礼。还不赶快给舒贵妃把脉,要是舒贵妃有个万一,朕拿你是问。”
李太医都一把年纪了,结果还要被丁慕卿恐吓,但谁让是皇上呢。
李太医把手往云舒的脉搏上一搭,摸起了自己的山羊胡子,那副悠哉悠哉的模样,气的丁慕卿心肝疼。
一旁的全公公,生怕皇上发怒,直接将人拉出去砍了,立即就问:“李太医,舒贵妃可有大碍?”
李太医听到这话,睁开了眼睛,胸有成竹的说:“皇上,您放心,舒贵妃只是气血攻心,喝上点汤药,就没事了。”
听到丁慕卿没事,内心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随后,李太医开了一点药,丁慕卿则是一把抱住了云舒,给抱到了承乾宫。
小香儿见云舒晕着回来,顿时急的不得了,“皇上,舒贵妃这是怎么了?”
丁慕卿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直接让她赶紧去把门打开,把云舒放到了床上面。
李太医开的药,也很快拿来了,丁慕卿吩咐小香儿,“快把这药拿出去煎了。”
小香儿也不敢多说话,直接拿着药就走了,跑到了御膳房里煎药。
很快,药煎完了,小香儿端着汤药进来,到了丁慕卿的身旁。
丁慕卿顺手接了过去,拿起里面的勺子,一勺子一勺子的喂药。
有汤药从云舒嘴角留下,丁慕卿就会拿起帕子擦干净直到将所有的汤药喂完。
喝完药之后,丁慕卿哪里都没有去,一直收到yu云舒的身旁。
他知道云舒因为云深去世,急火攻心,这才昏了过去。
想到这,丁慕卿又是一阵心疼,指腹在云舒的脸上缓慢摩擦。
“云舒,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是有事的话,那朕该怎么办啊?”丁慕卿紧紧的握住云舒的小手,放在嘴角前,轻轻的吻着。
不知过了多久,云舒的食指开始动了动。
而握住云舒手的丁慕卿,发现了这一点,焦急的问:“云舒,你醒了吗?”
躺在床上的云舒,缓缓的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只是那么一下,眼睛瞬间恢复了清明。
她记起了自己的父亲,云深似乎已经自缢身亡了。
云舒猛的直起了身子,抽出了手,挣扎着起身,似乎是想要往外面走。
刚晕倒的身子,丁慕卿怎么可能会让她轻易乱动呢,便按住了她圆润的肩头。
“云舒,你现在身体不舒服,不能强行起来。”丁慕卿说的苦口婆心,但云舒丝毫听不进去。
她努力的挣扎着,眼眶湿润,愣是不流一滴眼泪,也不去看旁边的人一眼,而丁慕卿也怕自己的力气太大,伤害到了她,便松开了手。
云舒没了束缚,直接从床上起来了,并且还是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丁慕卿看着云舒的背影越来越远,脚尖一点,便跟了上去。
以云舒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完全可能会出事。
所以让云舒单独离开,自己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他就决定跟上去。
万一云舒在路上发生了不测,自己在一旁,刚好可以救了她。
云舒就这么一路横冲直撞,就从皇宫里走了出来。
那些宫人看到舒贵妃这个模样,也不敢上去阻拦,只能偷偷地站在不远处观望。
就这样,云舒离开了皇宫。
刚出宫门,就看到旁边有人牵马归来,她二话不说,直接就从那人的手中将马绳抢了过来。
随后在那人惊讶的目光之中,直接骑上了马屁,扬长而去,地面上起了一层尘土。
这人还来不及说话呢,就发觉身后有动静,刚一转过身子,却发现居然是皇上。
他急忙行礼,但那是行色匆匆的丁慕卿,根本没有去看他。
刚好旁边也有一匹马,丁慕卿顺手转了过来,眼睛目视前方,向着云舒,刚才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云舒,你切莫激动啊。”
云舒一路上快马加鞭,马匹都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到了之前的府邸,云府。
昔日热闹的云舒,变得有些荒凉,时不时地一阵微风拂过,显得更加寂静。
她来不及多想,踏上阶梯,看着已经被查封的云府,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把上面的封条撕掉了。
随后,直接推门而入,明明是不久之前才发生的事情,昔日的云家,居然变成了这副破败的模样。
云舒的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随后开头看向了正中央的牌匾,心中更是苍凉。
她回来的时候晚了,云深的尸体已经被拉走了,现在只剩下这空无一人的宅院。
“爹,女儿不孝啊。”云舒大喊一声,紧接着跪在地下,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她盯着云府的一木一草,最后来到了云深的房间。
俗话说,睹物思人,云舒到了这里后,一直强忍着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决堤了。
她急切地跑了进去,看着云深曾经用过的东西,还有,他曾经特别喜欢的梳妆盒。
这是云舒母亲曾经用过的,所以云舒一直将它保留的很好。
她将梳妆盒抱了起来,轻轻的摩擦着,眼尖的她,瞬间发现了这梳妆盒有打开的痕迹。
这个梳妆盒一般都是紧锁着的,除了自己父亲云深有打开的钥匙之外,旁人是打不开的。
而梳妆盒现在完好无损,也没有摔打的痕迹,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个梳妆盒,她父亲曾经打开过。
开锁的钥匙,她也知道。
云舒在一旁的架子上,找到了一个暗匣,按动旁边的开关之后,果然看到了钥匙。
她拿起钥匙,打开了这个梳妆盒,里面赫然躺着一封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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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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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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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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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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