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张二郎犹如一头暴怒的公牛,随手一挥,二狗三牛齐齐被震飞了出去。
他手中斧头抡的呼呼风声,劈头盖脸朝着吕良砸来。
呼……
猛烈的狂风吹的吕良鬓角乱颤。
当时这把斧头离吕良的脑门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但吕良不光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嘴角反而挤出了一抹弧度。
因为四分之一炷香后,眼前这个暴躁的男人,将彻底感化在自己的温柔之下。
“逆子,住手!”
就在此时,一道沙哑的呵斥之声陡然响起。
看着挡在吕良身前的张婆子,张二郎一愣。
“娘,你干啥?”
“逆子,安敢对吕相公无礼,还不退下。”
“哈?”
张二郎蒙了。
“娘,您是不是被这狗地主打糊涂了?”
“汰,你才被人打糊涂了!”
张婆子抬手从床头拽出鸡毛掸子冲着张二郎就是一顿输出。
“还不给老娘放下斧头!”
“哎呀,别打,别打……”
“我不砍他了还不行嘛!”
张二郎被抽的上蹿下跳,无奈将斧子扔到了地上。
“吕相公,我这儿子从小脑子不好使,冲撞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别在意啊!”
“张妈妈哪里话,我们本是乡邻,现在更是亲如一家,自当互助互爱,一点误会而已不算什么,来,我还给您带了些糖酥,您尝尝。”
“糖酥?那可得五六两银子才一块呢,我一个乡下婆子,这怎么使得。”
“使得使得,当然使得,只要张妈妈喜欢,别说区区几块糖酥,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也给您摘下来。”
“好,好呀,吕相公啊,我这两个孩子要是由您一半贴心,婆子我就千恩万谢了……”
张二郎:“⊙▽⊙”
看着相互搀扶,谈笑风生,和谐美好的两人,张二郎整个人懵逼了。
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碎大石碎多了,产生了幻觉。
自己老娘以前不是对吕良恨之入骨吗,怎么突然之间比自己这个亲儿子还亲?
“二郎兄弟,别站着了,一起过来吃饭啊!”
“我还带了些好酒好肉,快来!”
吕良笑着摆了摆手。
张二郎脸皮一沉:“忒,少踏马套近乎,谁是你兄弟?”
“嘿嘿,二郎兄弟,忘了跟你说了,刚才我已经认了张妈妈为干娘,从今天起,我们两个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啥玩意儿?”
听到吕良的话,张二郎惊了。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张婆子。
“瞅啥,从今天起,吕良就是你大哥,还愣着干嘛,叫大哥啊!”
张婆子有些不耐烦。ωωω.χΙυΜЬ.Cǒm
“哈?”
张二郎目瞪狗呆:“娘啊,您是不是被吕良这狗地主挟持了?您要是被绑架的就眨眨眼,有儿子在,没人敢欺负你。”
“你懂个锤子,刚才吕相公那是再给你娘我马……什么鸡来着?”
“马杀鸡!”
“对,就是马杀鸡!”
张婆子畅快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可太舒服了。”
“马杀鸡,什么鬼?”
“咳咳,二郎弟弟啊,你应该是误会了,这马杀鸡就是一种古法按摩。”
吕良幽幽一笑:“这不是张妈妈说她总是腰疼嘛,我又略懂一二,就寻思着帮张妈妈治疗一下。”
“你这孩子,真有孝心!”
张婆子笑着拉住了吕良的手,看向张二郎瞬间冷脸。
“你以后多跟吕相公学着点。”
“张妈妈,饭做好了,可以吃饭了!”
这时茵茵端着饭菜,一脸贤惠从厨房走出。
看到茵茵,张婆子更是脸色一喜。
“茵茵姑娘,这怎么好意思呢?你刚来就让你做饭。”
“张妈妈,当初要不是大郎哥哥挺身而出,奴家指不定就被那些坏人给霍霍了,奴家这段日子就住在张家,定要好好报答二郎哥哥。”
“这怎么使得?”
“张妈妈,您就答应下来吧,茵茵也是一片好意,毕竟这家里每个女人可不行。”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吃饭,吃饭!”
张婆子被吕良两人逗的合不拢嘴。
张二郎:“……”
看到这温馨的一幕,他懵逼的挠了挠头。
怎么搞的自己好像才是个外人一样。
“娘?”
趁着吕良和茵茵去端菜,张二郎赶紧将张婆子拉到了一旁。
“不是,娘,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张婆子摊了摊手。
“吕相公已经说了,你大哥的事纯粹是个意外,他今天来可是真心的道歉的,你娘我已经原谅他了,以后你可千万不可再跑去人家家里找茬了啊!”
“什么?”
张二郎脸色一沉。
“娘,您肯定是被吕良骗了,这狗地主作恶多端,怎么可能会真心道歉,他一定有阴谋。”
“住口,一口一个狗地主,他是你大哥!”
张二郎:“……”
“二郎啊,我知道你跟你哥感情深,但切不可意气用事。”
张婆子苦口婆心:“你瞅瞅,人家吕相公这才来足足给咱家送了十袋粮食,难道还不能证明人家的诚心吗?”
张二郎这才注意到,房间中多了几袋粮食。
“不是,就为了十袋粮食,您就把我给卖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张婆子腆脸敲了敲床头:“人家还送来两百两银子呢。”
张麻子:“……”
“娘,这狗地主肯定有阴谋,这银子不能收啊!”
张麻子弯腰便要将银子抱出来。
张婆子眼疾手快,一拔拧住了他的耳朵。
“你敢动老娘的银子试试?”
“哎呀……疼……疼……”
“你个不孝子,你娘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俩拉扯大,我容易吗?”
张婆子当即老泪纵横:“你大哥不成器,你这小子又整日惹事,老娘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好不容易这吕相公认了干娘,这日子才有点盼头,你是非要逼死你老娘你才满意啊……呜呜呜呜……”
“娘,你别哭了,我错了行吧!”
“逆子,你就说这大哥你认不认吧?”
“我认,我认!”
张二郎一脸无奈。
“诶,不对啊!”
突然想起了什么,张二郎脸皮一黑。
“不是,娘啊,就算您非要认他当干儿子,但吕良这小子才几岁,他怎么可能当我大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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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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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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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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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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