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举着杯子,目光迷离的看着那满树桃花。
虽然仅仅分别了半个时辰三刻零十八息,但那个男人的背影依旧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虞子期,你大爷的。”
“那是我的马,我的马!”
“汰,虞子期,没人男人能从少爷我手里白嫖,你也不例外,你给我等着。”
吕良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少爷,你又喝酒?”
香儿插着腰,气鼓鼓的撅着嘴巴。
吕良:“⊙ω⊙”
他做贼一般,满脸赔笑。
“好香儿,少爷我喝的不是酒。”
“嗯,难道是水?”
“不,是寂寞!”
香儿:“→_→”
“少爷……”
“都说过多少遍了,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酒的,难道你忘了,上次醉酒直接头疼了三天。”
“好香儿,小饮怡情,大饮伤身嘛,少爷我有度。”
“不行,就是不能喝。隔壁张大妈都说了,男人喝酒容易内个……不振!”
香儿面颊绯红:“万一少爷以后结婚生不出孩子,香儿岂不是辜负了老爷和夫人的嘱托。”
“哈?夸张了吧!”
吕良一脸懵逼。
“哼,反正就是不许喝!”
“再喝一杯,一杯啊……”
“不行!”
香儿不由分说,直接将杯子和酒全都夺了过去。
“噗嗤……”
看到这一幕,一旁抱着扫把摸鱼的茵茵忍不住笑出声来。
“啧啧,堂堂的地主吕良,竟然被一个小侍女拿捏的死死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吕良:“→_→”
“那个谁,过来把桌子给我清理了。”
“汰,狗地主!”
茵茵翻了翻白眼,百无聊赖弯腰清理起桌子。
他身前那呼之欲出的风景左右摇晃,等桌子上面擦干净时,下面同样已经干净了。
吕良:“⊙▽⊙”
“瞅啥瞅?”
“咳咳,没啥,挺好!”
吕良幽幽一笑,掏出一物往桌上一放。
“咦,这是……”
看到那东西,茵茵先是一愣,旋即狂喜。
“卖身契,我的卖身契!”
“你拿到了!”
她惊喜的伸手去抓,却被吕良抬手按住。
“茵茵啊,少爷我为了这东西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啊!”
“给你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怎么报答少爷我呢?”
“哦,那少爷想要茵茵怎么报答呢?”
茵茵魅惑一笑,直接翻身坐在桌子之上。
那一双风景差点怼到吕良脸上。
吕良:“⊙0⊙”
“咳咳,这光天化日的,注意影响。”
“少爷真坏,要不奴家去把门关了。”
“行……诶,不是,不行,不行!”
吕良干咳一声,一本正经。
“茵茵姑娘,我这桌子可是花梨木的,你要是把漆蹭掉了,小心我扣你工钱啊!”
茵茵:“→_→”
“无趣。”
茵茵噘嘴下桌。
吕良幽幽一笑。
“不过,我确实有件事让你去做,只要你做的好,不光还你卖身契,并且从今以后,杂工都不让你当。”
“真的?什么事?”
“帮我去照顾个人?”
“谁?”
“张大郎!”
“那傻麻子?”
茵茵一愣。
“不错!”
吕良眼光微眯。
今日之事已经彻底给吕良敲响的警钟,赵高竟然直接派杀手来杀自己。
他能派一次,就能派第二次。
若是真碰见比虞子期还厉害的剑客,或者对方直接派来几十号人来群殴自己,那岂不是真要交代在这大秦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现在必须尽快招揽强力的打手。Χiυmъ.cοΜ
“只要你替我照顾好张麻子,我定有厚报!”
茵茵皱眉想了想,旋即点头。
“好,我答应你。”
“咦,你还真答应了啊!”
吕良一脸怪异:“我的厚报还没说呢?”
茵茵:“那我不答应了。”
吕良:“……”
“美女,做人要将信用啊,俗话说人无信不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驷马难追……”
“可我是个女人!”
吕良:“⊙ˍ⊙”
茵茵:“ ̄︶ ̄”
“行了,不逗你了,那张麻子因我受伤,我心中有愧。”
“我茵茵虽是风尘出身,也懂的知恩图报,这差事我接了。”
“好,巾帼须眉,有情有义,佩服!”
吕良大喜。
“哼!”
茵茵仰脖:“对了,我以后不当杂工,那干啥?”
“侍女!”
“侍女?”
茵茵:“???”
“吕良,你个狗地主,这踏马有区别吗?”
“有!”
吕良腆脸一笑。
“当了侍女,就可以有更多根本少亲近的机会。”
“你给老娘……滚!”
……
牛坑村。
昏黄的夕阳,将村口的大榕树映照的金黄一片,长长的影子斑驳婆娑。
树影之下,一道高大而疲惫的身影缓缓走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老爹果然说的不错,这世上哪有什么肝胆相照,义薄云天啊!”
张二郎苦笑一声,眼神中难掩疲倦。
丢了碎大石的工作,他只能去渡口拼命的搬运杂物,即便以他的身子,这等高强度的消耗下,依旧有些吃不消。
眼看家门就在眼前。
张二郎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尘土,脸上愁容瞬间被笑容取代。
“嘿嘿,娘,我回来了!”
张二郎推门而入,却不见有人回应。
他自顾走到井口大口大口的灌了半瓢凉水,旋即笑着往屋里走去。
“娘啊,您老可不知道,今天儿在码头上抗麻袋,那老板见我干活卖力,多赏了我二个大钱呢,您看!”
张二郎笑呵呵的将一把大钱往桌子上一放。
下一刻,他整个人呆住了。
房间之中不知何时多了流里流气的汉子,不是二狗几个狗腿子又是何人。
而自己老娘,此刻正被吕良按在床上拳脚相向,哀嚎连连。
“哎呀……哎呀……”
“哟?二郎兄回来了!”
看到张二郎,吕良扭头咧嘴一笑。
他抬腿在张婆子身上又踩了两脚,这才跳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张二郎瞬间双目猩红。
“吕良,你个狗地主,竟然趁我不在家,对我老娘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我跟你拼了!”
张二郎暴呵一声,愤怒的抓起斧头朝着吕良劈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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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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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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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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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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