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森脸色一沉,咬牙切齿的质问,
“我的靠近,真让你这么难受吗?!?比死还难受吗?!”
澜清依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眼去看他,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接受……我不喜欢的男人碰我。”
的确,格里森的碰触,让她觉得比死还难受。
最让她难受的是,抵抗不了他。
但是澜清也明白一个事实。
在她被囚禁的这么长的时间里,如果格里森真的要对她用强,她早就被吃干抹净很多次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格里森竟然没有这么做。
刚开始澜清以为,是因为格里森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每次看她挣扎无果,特别刺激。
直到最近,澜清才意识到可能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
那是先前在医院的时候,澜清发现格里森又冒充陆博言到自己面前,和格里森吵了一架的那一天。
那天晚上,澜清因为心里难受,伤口也疼,一直睡不着。
只是听到有脚步声来,下意识的装睡。
然后就感觉到格里森坐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看了好久之后。
许久后,格里森拉着她的手,忽然低语了一句:“真是笨,扎那么用力,不觉得疼吗?”
这是格里森的原话。
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听起来,让澜清感觉好像有一些心疼不舍。
那感觉就好像是陆博言对她说一样。
当时,澜清就在想,格里森对她……是不是或许……有那么一点点恻隐之心。
而此刻澜清借着自己以为的那一点点恻隐之心,哀求格里森。
她也不知道胜算有多大,只是觉得应该去试一试。
好半天,察觉格里森没有动静,也没有吭声,澜清睁开湿润的眼,缓缓转头看着格里森。
便见到格里森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眼神望着自己,那眼里的情绪太过复杂,澜清看不透。
迟疑了一会儿,澜清壮着胆子问,
“如果你希望,我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你,那你首先要让我爱上你,
让我爱上你,你得让我每天都能看见你,同时,你不对我做那些恶劣的举动。”
听了这话,格里森的表情有几分松动,他眯着眼睛问:“你的意思是想跟我住在一起?”
澜清不回答,当是默认。
这个方式太铤而走险,但是她已经不想再坐以待毙了。
必须要主动出击。
澜清的沉默,让格里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间暴怒。
他的大手紧紧地固着澜清的前腰,那力道仿佛要将澜清的腰身给折断。
“你弄疼我了。”澜清忍着腰上的痛意,轻轻软软的说了一句。
格里森冷哼一声,忽然抬手捏着澜清的下巴,咬牙切齿的吼,
“叶澜清,你真以为我找不到定位器就拿你没办法了是不是?”
听到他竟然提及定位器,澜清不由心虚,眼睫毛微微颤了颤,下意识装无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到澜清的这个微表情,格里森忽然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你什么意思?”澜清不解。
“想跟我住在一起,住在以前那间别墅,方便让你的陆博言再次确定你的行踪,
对吧!如意算盘打的倒是稳,可惜没那么容易!我不会让你如愿!”
听完格里森的话,澜清眉头皱了一下,有些无奈的说:
“是你想多了,我没有这么想,而且我怎么样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不是吗?”
澜清的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取悦的格里森。
格里森皮笑肉不笑的勾着嘴角,
“既然你清醒的时候,容忍不了别的男人碰你,那我就在你不清醒的时候碰,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说完,也不等澜清反应,格里森低下头来,狠狠的吻了澜清的唇。
他一手顾着澜清的后脑勺,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与澜清唇齿厮磨。
又是如此无能为力的情形。
澜清心头一酸,眼泪也掉了下来。
她闭上眼,满心都是无可奈何。
格里森触及她脸上的泪水,心里狠狠一抽,那种不忍心的情绪再度涌了上来。
他皱着眉头,猛的一咬牙,忽然松开,一把抱起澜清,转身就往房间里面走。
到了那张大床上,格里森将澜清狠狠的扔上去,高大的身子随之欺身而近,
与此同时,再度低头索吻……
澜清没办法抗拒,只想到最拙劣的举动。
她放弃挣扎,伸手去抠脖子上的伤口。
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被指甲一撕扯,顿时撕裂,很痛。
澜清甚至感觉到有血在往外流。
她吸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全是气息声,“痛,格里森……我伤口痛。”
冷不丁听到她这么喊,格里森,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攥住。
他第一次体会到,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好奇怪,明明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是心里面却很不舒服,不舒服到影响呼吸。
他不得已松开,抬头一看,澜清脸色苍白,满脸痛色。
而她脖子上已经结痂,就要愈合的伤口,又再度被撕裂、流血。
瞥见澜清指甲上沾染的血迹,格里森又气又恼,猛地一拳砸在澜清身侧的床褥上。Χiυmъ.cοΜ
他望着澜清的眼睛,重重地吼了一声,“叶澜清!你为什么不直接死掉!”
澜清听到他这么吼,忽然笑了。
“那你现在把我掐死,我早就不想活了!”
“我真特么想弄死你!”格里森冷冷的吼了一嗓子,然后,起身离开。
不再被压制的澜清得以自由,她苦笑了一下,不知道庆幸自己自残成功,还是又躲过一劫而窃喜。
她侧过身,缓缓缩成了一团,忍不住呜咽的哭了出来。
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她最亲爱的陆博言却还没有来解救她……她都要绝望了。
“陆博言……”澜清泣声喊着,呜咽着低语道:
“你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我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你知道不知道……陆博言。”
然而,身边却没有人在回应她。
并没有走远,在门口站定的格里森,听到澜清的啜泣声,
脸色更加难看,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青筋暴跳,心里异常的狂躁,有种想杀人的念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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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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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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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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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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