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清冷笑,“难道不是吗?”
她边说边走近床前,近距离的望着格里森,
“请问威廉姆斯先生,你这一次来是想要做什么?我们国家有一句古话叫要死,要活,给个痛快。”
“为什么要给你痛快?”格里森反问,不等澜清说话,又道:
“再者,让你痛快了,我却不痛快,怎么办!”
澜清没有说话,冷冷的看了格里森一会儿,随后转身走向阳台,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
格里森也不多说,缓缓起身,走到婴儿床前,将已经睡着了的小女孩抱了起来。
小女孩本来还在睡梦当中,忽然被人抱着,一下子惊醒过来,咿咿呀呀的哭。
澜清听到声响,本能的转过头。
见到格里森,把小女孩抱到了怀里,眉头微皱。
“你想把孩子怎么样?”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既然不喜欢,我就把她带走,留给别人去养。”格里森用淡淡的应着。
看他那样子,简直就像是闲话家常。
就好像是在处理养了的一个宠物,又或者是在房间里插了一束花。
而澜清不喜欢她,就把这束花,这只宠物送给别人,又或者直接丢出去。
可是他此刻怀里抱着的是一个人!
是一个小生命,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女孩。
因为刚生了女儿的缘故,澜清也看得出来,这个小女孩也就几个月的样子,牙齿都还没长出来。
正是需要妈妈关爱的时候,可却被格里森带来带去。
想到这儿,澜清有些不忍心。琇書蛧
“你想把她带到哪去?她还那么小,为什么不能还给她的母亲?”
格里森并没有马上回答,盯着澜清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想养她吗?”
澜清皱着眉头,“我想养我自己的女儿!”
“那你关心她做什么?”维生素反问。
“这个女孩是无辜的,还给她的妈妈吧。”
“你不也是当妈的吗?这么小分不清楚谁才是她的亲生妈妈,既然你不忍心,那就放给你养好了。”
澜清有些不满格里森这样对待小女孩的随意态度。
她沉思了片刻,语气情不自禁就严肃起来,
“她是一个人,是一个小生命,你有什么权利去左右她的生命,以及她要跟着谁成长?
为什么不能让她待在她的母亲身边?格里森,放过这个女孩。”
“为什么要放过她?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见到格里森不为所动,澜清不再说话,转过身,不再理会他。
她也知道自己说不动格里森,索性不说了。
至于这个小女孩,她其实想把她留在身边养着。
但是养着又能如何?她不能保证自己能够一直将她抚养长大。
而且澜清也担心,在抚养的过程当中,和这个小女孩生出了感情。
到时候格里森又拿这个小女孩来威胁她。
就像之前他拿小静好威胁她一样。
澜清不想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这段日子都有意识的不跟这个小女孩亲近。
说起来挺奇怪的。
即使澜清刻意跟小女孩保持距离,也没有主动去喂养她奶喝。
但是每次小女孩醒着的时候,见到澜清靠近总会嘴角弯弯的对着他笑,甚至会跟澜清有眼神交流。
那种感觉就让澜清觉得好像在看着自己的女儿,而且很有一种亲近感。
澜清将这种感觉解读为,思念女儿导致的。
她是真的很想女儿,可是跟女儿隔了那么远,暂时是见不到了。
不过,如果女儿真的如格里森说的那样,已经被陆博言带回家,跟在陆博言身边,澜清也就放心了。
可是此刻的澜清,根本不会想到,被陆博言带回去的那个女儿。
并不是她亲生的。
不过是转瞬即逝间,澜清心里已经闪过了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想到远隔千山万里的女儿和儿子,澜清心里又添了几许惆怅。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心里悠悠的想着,不知道这伤完全好的时候,能不能见到两个孩子。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轻易去乱碰伤口吗?就不担心发炎了,让伤口溃烂危及生命?”
正出神的时候,身后冷不丁的传来格里森的声音。
没等澜清反应,格里森忽然一个熊抱将澜清抱住,紧紧的困在他的怀里。
澜清下意识的双手护在心口,身子本能的缩在一起。
她缓和了一下,有些激动的情绪,压下本能的想要抗拒的念头,装平静的转过头,望着格里森的侧脸。
“放开。”
格里森却慢悠悠的摇头,眼神暧、昧的望着澜清,把脸贴到她的面前,就像恋人之间亲昵的碰触。
“亲爱的,不管什么时候看见你,我都会想把你压、在身下好好蹂、躏的冲动,
你说你怎么就有这样的魔力呢?最令我费解的是,每次看见你求饶,我竟然就下不了手,
每次我都在想,什么时候你不求饶,什么时候你的身体强壮一点,能够容忍我的肆虐?”
澜清因为他的靠近,浑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可是她却没有用力去挣扎,生怕牵扯到伤口。
当初想死没死成功,反正是让自己受了皮肉之苦。
这伤口虽然不深,但是伤在脖子这个位置,只差一点点,就把动脉戳破,还伤及了气管。
而且,当时在知晓格里森耍了那些诡计后,澜清情绪不好,不配合治疗,导致伤口里面有些发炎。
这几天好不容易情况稳定下来了,澜清既盼着伤口好,不再痛,又有些纠结。
因为从格里森的话里,澜清忽然觉察,面对格里森的侵犯,最好的自救方式是自残。
正当澜清在想着下次要如何自残的时候,格里森却忽然毫无征兆的吻了她。
澜清因为他的触碰,身子一抖,本能的推开他。
与此同时,伸手捂住格里森的嘴。
她想要说一点训斥他的话,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担心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会让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会发怒。
格里森因为澜清的举动,眯着眼睛,盯着澜清看,“这算是欲拒还迎?”
说这话的同时,格里森便抬手将澜清的手拿开低头又要去吻她。
澜清急忙别过脸去,用力的闭上眼睛,声音好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不要碰我,求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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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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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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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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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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