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他派人跟着,路上瞧着的碰见的岂不是都是她一早设置好了的。
“四爷说的哪里的话,既然过来下官这里,下官自然是要保护四爷的安危。”梁墨跟在他身旁,模样瞧着是对他恭敬有加,可却并不让人反感。
“不过是出去走走罢了,任是谁也都不知晓,哪里就有危险了。”他虽说是一个皇子,可才刚刚过来,且又是行事低调,若非是他们这里透露出去风声,旁的人又如何能知晓这件事。
四爷只说了一句,随即转移话题的说道:“今个儿出去时,爷倒是瞧见有人施粥放粮,过去询问了一番才得知,原是梁大人吩咐的人施粥放粮,此举倒也是施慧百姓的善举。”
他之前在初初瞧见这个梁墨的时候,便有几分好感,觉着他与旁的人不太一样,而今个儿在出去时又正巧瞧见那些个事情,心里对他的态度更是好转了不少。
眼下在与他说着话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了些许的笑容。
“四爷实在是太过抬举微臣了。
这里水患成灾,河堤泛滥。
微臣既然上任了这里,总不能眼睁睁的瞧着那些个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也只能落尽绵薄之力罢了。”
梁墨说着这番话的时候,面上虽说有些为难之色,可在抬起头直视着四爷时,目光之中一片坦荡。
“如今朝中最缺的也是梁大人这样的人,依着梁大人这样的才能,日后的前程倒也必定坦荡好走一些。”
四爷笑着与她说了两句,俩人这才朝着府里走进去。
昨个儿那一席酒菜,原本瞧着还不如在府里所用着的那些。
四爷嘴上没说,心里确是有些不高兴,他好歹也还是个皇子贝勒的,眼下虽说不至于满汉全席那样的奢靡,总得能够上的了台面一些不是。
而昨个儿梁墨所准备的宴席,大多只是一些糙米,连着上头菜品的油星也只是寥寥一些罢了,别说是他平日里的吃食了,只怕是连着年清婉一个侍妾格格的规格都赶不上。
昨个儿不知道情况,见着梁墨只准备了一些这样的东西过来,只以为是不把他这个皇子放在眼里,眼下知道了他是为着救济那些个百姓,这才会过得如此艰苦,心里早没了之前的那些个想法。
眼下见着早膳只是一些稀粥,不过好歹还是一些白米粥,已经足够让人高兴了。
桌子上只是配了两碟子小咸菜就着吃。
“实在是微臣无能,还望四爷勿要怪罪。”梁墨跟着进来先是瞥见桌子上的东西后一愣,继而连忙转头朝着四爷看过去,见她只是抿着嘴,瞧不出脸上的喜怒,心里有些担忧,连忙跪下身子说着。
见四爷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连着话也不曾说半句,只得又继续吩咐道:“还不快些让厨房在做几个菜送过来,这样的东西你们也敢往上端。”Χiυmъ.cοΜ
“大人息怒,实在是府里所剩菜品不多了。”一直跟在梁墨身边的一个侍卫见状,连忙跪在地上,颇有些瑟瑟发抖的说着。
平日里梁墨自己等人吃着的东西,都是一些糙米。
今个儿,因着四爷过来,生怕他吃不惯,已经把糙米换成了白米,又添置了两碟子咸菜配着,这个已经算是所能做的极限了。
若是超过这个配置,只怕就不能在继续施粥,亦或者等四爷离开后,他们这些人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莫要胡言乱语的。”
他才刚刚上任就弄得这样捉襟见肘的,实在是面上有些过意不去,眼下又被人毫不留情的戳穿,只觉着脸颊微微发热发红,显然是不好意思了。
“这已经是很不错了,往日里那些个大鱼大肉的吃着倒也腻歪的厉害,眼下骤然吃着这些清粥小菜的,倒也不错。”
四爷还从未吃过这样的饭菜,只怕在府里任是谁也都不敢给她吃着这样的东西。
如今在这里反倒是品尝了一番,硬着头皮把这一碗粥都喝了下去,桌子上的小咸菜也只是略微动了两筷子,象征性的意思意思也就算了。
“四爷可是要在吃一些?”梁墨见着他放下筷子,自己也不好在继续吃下去,也跟着一同放下,看着他时脸上多少有些紧张。
“你们吃,我饱了。”
京城。
四贝勒府内,因着福晋之前那一次动了胎气,自己也是着实被吓着了,眼下倒是在屋子里待的极为安分,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在积福。
“格格,四爷送回来的家书,一封送到前院福晋那,另一封让人偷摸给了格格。”一早,年清婉还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秋夏手上捏着信快步走进来,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四爷让人送回来的?”年清婉听着这话,立马瞪大了眼睛朝着人看过去,耐着性子等着秋夏走过来后,才立马伸手接过递上来的信件。
“可不是吗?上头还有四爷的字迹,哪里是奴婢能够随意说谎捏造的。”秋夏看着她只觉着有些好笑,明明四爷才走没几日的功夫,怎么瞧着硬生生像是被分离一年半载的模样。
年清婉已经把信件撕开了一个一般,察觉到齐刷刷看着自己的几双眼睛,手上动作不得不停下来,朝着几人撇过去,瞪了几人一眼,在见着人都纷纷别过头去不看自己了这才安心的转过头继续拆着自己的信件。
直至把上头写着的所有东西,都一字一句仔细考过才把信仔细叠好重新收起来。
“四爷对咱们格格果真是上心。”秋怜一边眨着眼睛一边朝着秋夏看过去,言语之间满是打趣的模样。
旁的府里,哪个皇子贝勒的倒也没有像四爷这样对着一个格格如此上心,如今才离开几日的功夫,就千般万般的不放心。
秋夏都要怀疑,若不是因着四爷不放心年清婉,这才想着要寄回来一封家书,断断不会给前院也送过去一封。
只是这样的话,她是断然不敢说出来的。
之前几次离开时,四爷除了有要紧的事之外,倒也从未往回送过什么家书,如今骤然送回来且还是两封,不得不让人深思。
“信上都说什么了?格格可是要给四爷回一封?”
秋夏见着她在看完家书后,便立马捧着一本书坐在一旁,只是半天没有翻动一页,嘴角时不时的上扬着,一双眼睛更是朝着自己这里撇过来,看的秋夏几人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
“如今四爷给我这里送来了书信,本就是有违规矩,哪里还能再那么张扬。
你们几人,出去也是不能透露半句。”年清婉故意板着脸色,训斥了几人。
平日里她从未对底下人发火动气,以至于把这些人惯的半点不怕她,骤然做出这幅模样,也还是能够唬着一下子,免得叫她们越发没有规矩。
效果也是可以称得上显著,在年清婉才刚刚说完这些话后,秋夏和秋怜二人,虽然苦着一张小脸,还是不得不出声应承着,再三保证之下,年清婉这才收回视线。
她这边虽说吩咐下去,不让传扬出去,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就算锦绣阁没有人传扬出去,这里也不只是住了她一人,主殿和偏殿都住了人,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总归是会有一个人能够瞧见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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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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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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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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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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