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哪里能受得住她这样的撩拨,若非眼下才刚刚起来,早就已经拽着人又滚回塌上吃干抹净了。
此时四爷眼底翻滚过一层汹涌的暗色,看着年清婉递过来的汤匙,不自觉的张开嘴在唱到嘴里甜腻的味道,眉头这才不自觉的皱起来。
年清婉见着他这幅模样,笑的如同偷腥的猫一般。
连忙垂下眼,又快速喝了几口南瓜粥,生怕四爷因着方才的事寻着自己的麻烦。
瞧着四爷放下银箸,年清婉也跟着一同放下银箸,倒也不是因着怕四爷不敢在继续吃下去,只是心里因着惦记着要回年府,这才没了心思。
因着出门,倒也不好穿着在屋里穿着的那些个居家的衣裳,只是却又不好穿的太过花哨,毕竟才是一个侍妾格格的位分,总得还是要合乎规矩不是。wWW.ΧìǔΜЬ.CǒΜ
以往在屋子里穿着什么华贵的衣裳都是无妨的,总归是在自己房里,就算华贵一些也是旁人瞧不见的。
眼下出府虽说是回年府,可到底是出去,还是要多少顾忌一些。
一席淡粉色旗装,上头用着玫红色丝线并着银色丝线绣着朵朵盛开的梅花。
两股并着的丝线绣成的梅花,在屋子里瞧着倒也只是寻常的红色梅花,可若是在日光下瞧着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走动之间更是隐隐有流光滑过。
一字头上一边戴着同粉色绢花,另一边斜斜插着一支白色玉髓步摇,垂下两绺长长的流苏。
白嫩小巧的耳垂上坠着一对指甲般大小的珍珠耳坠。
“平日里瞧着你倒是都不曾打扮的这般精心过。”四爷在外室等了好一会儿功夫,才见着人出来,上下瞧了一遍后双眼立马亮了几分。
“爷这可是真真在冤枉奴才。”年清婉嘟着嘴剁了下脚,面上带着几分不悦的模样上前两步,直接凑到四爷身旁。
“爷,东西都准备好了。”苏培盛弯着身子进来,朝着四爷拱手行礼说着。
“走吧!”
既然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四爷也不愿在继续当误下去,回头撇了年清婉一眼,淡声说着,随后先一步朝着外头走过去。
因着就俩人,倒也没有准备过多的马车,四爷先一步进了马车中,年清婉随着他身后由着奴才扶着紧跟着进了马车。
“坐的这么远做什么,难不成爷还能吃了你不成?”四爷抿着嘴,见着年清婉上了马车后,直接坐在自己对面位置,因着是四爷用的马车,倒也极为宽敞。
“奴才也不是怕挤着爷吗!”
“过来。”四爷朝着她伸出手,声音清清淡淡的倒是极好听。
年清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满脸含笑的伸手覆在四爷手上,整个人还未完全站起身,就直接被四爷用力拽了过去,正巧此时马车颠簸了一下,整个人跌进了四爷怀里。
宽大手掌紧紧搂着年清婉的腰身,不等有什么动作,马车直接停了下来。
外头人倒也并不知道里头发生的事情,在马车完全停下后,苏培盛声音才传进来:“四爷,年府已经到了。”
“嗯。”
四爷应了一声,并未立即松手,又瞧了她好一会儿功夫,这才收回视线松开手先一步下了马车,倒也并未离开,转过身亲自扶着年清婉下了马车,这才有空看着年府门口站着的众人。
“微臣拜见四爷。”
年老大人与府上众人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年大人快些起来吧!”
四爷拉着人上前两步才松开手,亲自扶着年老大人起身,脸上满是和善模样。
“多谢四爷。”
众人又是呼啦啦的起身。
四爷原本就是拿着寻年老大人和年大将军为借口,把年清婉带了过来。
眼下既已经进了年府,四爷倒是直接与年老大人和年大将军二人进了书房。
身前没了旁人,年老夫人这才满脸激动神色的上前拉着年清婉的手,一副亲亲热热的模样。
“格格容貌果真艳丽无双,如今妾身瞧着却也是叫妾身大开眼界了。”苏氏站在年老夫人身旁,在瞧着年清婉时,眼中时不时闪过一抹异色,嘴角微勾倒是让人有些瞧不清她此时心情如何。
“这位便是你哥哥新娶过门的嫂嫂。”若非苏氏出声,只怕年老夫人早就已经忘记她的存在,眼下回过神来,收敛起几分脸上的神色,开口介绍着。
“嫂嫂好,这次过来的匆忙倒也没带着什么礼品,只是听着前些日子说着嫂嫂不小心没了孩子,想来身子定是虚弱,只带了些补身子的东西过来给嫂嫂,还望嫂嫂莫要嫌弃。”
既然是随着四爷一同过来,好歹也要准备着一些东西的。
就算年老夫人不挑着这些,可年羹尧新娶进门的夫人又怎么会不想这些,即便是自己母家礼数周全一些,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瞧着格格怎的如此客气,府里什么都有,格格怎么还特意带了东西过来。”
苏氏眼皮子浅,眼下见着那些个补品,双眼便有些发光,嘴上说着客气的话,脸上早就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
府上从未亏待过她,按理说这些东西就算没有司空见惯,可也不应当会是这样的一副神情才是。
只可惜,苏氏好像一副从未见过大世面的人一样,不管年清婉这里拿出来什么东西,在她那里都是好的。
不仅年清婉瞧着心下有些不喜,连着年老夫人瞧着都只觉着有些膈应,只不过这个好歹还是她自己亲自挑选过来的儿媳妇,就算眼皮子浅了一些,也是不好公然开口训斥,总归要给她留下几分薄面的。
“快别站在这里了,进屋说去。”年老夫人拉着年清婉的手,一边往院子里走进去一边开口说着。
“还是母亲长得周到,方才只顾与格格说着话,倒是忘记了让人进去。”
苏氏拿出自己少夫人的做派,一副把年清婉当做客人的架势。
年清婉虽说里头换了人,可这个躯体好歹是在年府长大的,眼下虽说嫁人了,她在拿着她当做客人也是不行的。
不说旁人,年老夫人便第一个不同意。
如今也只是顾忌她的颜面,也不愿年清婉在中间为难,这才只是沉下脸色并未说什么,只等着人走后在一起与她算账罢了。
“母亲最近身子可还好吗?之前听着人过来说是母亲受了风寒,身子一直未好全,直叫女儿心里担忧着。”
年清婉和年老夫人二人倒是很有默契的直接忽视了苏氏的话,单手挽着年老夫人的手臂,一副亲亲热热的模样。
俩人走在前头,苏氏一人落后了两步,在盯着俩人的背影时,眼底闪过一抹怨恨。
“我这身子骨倒也还算硬朗,并没有什么大事。
之前也只是着了凉,吃下两副药叫好利索了,底下那些个奴才倒也不懂事,竟是连着这样的话都往你那传去,白白叫你跟着一同担忧。”
若是依着年老夫人自己,这样的话是断断不会传到年清婉耳中的,如今也不知是因着什么原因,这才传进了她耳中。
“只有母亲身体康健,女儿才能安心。”
“格格倒也孝顺,平日里格格不在府上时,母亲总是时常提起格格,想着格格。”苏氏在一旁只要有些空,便立马开口插嘴的说着。
“女儿也时时刻刻想着母亲。”
“如今瞧着格格倒也颇受四爷的宠爱,也算是咱们年府的造化不是。”苏氏眼珠子直转着,显然心里又打量了什么主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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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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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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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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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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