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了锦绣阁时,见着苏培盛正垂着头守在院子里,眉头一跳显然有些惊讶,连着脚上的步子都显得急切了几分,还未走到近前便忍不住出声问着:“苏公公怎么在这,莫不是四爷在里头?”
“哎呦!小姑奶奶怎么才回来,四爷已经过来了好一会儿功夫,问着秋夏和小庄子,都不知道格格去了哪,可是叫四爷硬生生等了好一会儿功夫,格格快些进去吧!”
四爷在屋子里倒是直接把苏培盛赶出来伺候了,因此她现下也是不知道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转头又朝着站在另一旁的秋夏瞧过去,见着她也是满脸茫然的同自己摇摇头,显然也是一副并不知情的模样。
心下没了别的办法,只能小心翼翼的推门走了进去。
才刚刚进了屋子里,就快速朝着屋内扫视过去,几乎一眼便就见着四爷坐在软塌上,面上瞧不出喜怒。
年清婉觉着心里有些直突突,敛着眉眼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行礼道:“妾身拜见爷,爷吉祥。”
这一次倒是不敢在像之前那样撒娇耍赖,往日里适当的撒娇虽说能增进俩人的感情,可这个也是要看情况分时候的。
更比如眼下这个时候,年清婉恨不得自己一头躲进地缝里,所有人都瞧不见自己才好,哪里还会在舔着脸过去撒娇,若是适得其反她只怕是连着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这是又去哪了?”四爷面上还是那副淡淡的神情,就算见着人回来也是没有半点想要伸手去扶着的意思。
“奴才觉着屋子里又能闷,才带着人出去走走,不想爷这个时候过来了。”年清婉开口解释两句,见着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一转眼珠柔声依偎过去,不由得带了几分撒娇的语气说道:“爷今个儿过来怎么也没让人提前通传一声,若是奴才知晓爷过来,定不会出去的。”Χiυmъ.cοΜ
“说来说去,竟是成了爷的不是了不成?”四爷本就没有生气,原本就是存着心的想要逗弄着她一番,连着方才的样子也是故意板起脸子用来唬着她的。
年清婉原本还有些小心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在见着四爷眼中不自觉的露出几分笑意,知道他没有生自己的气,连着胆子也是加大了些许。
“原本想着想着把手里的庶务处理完就在前院歇息下的。
只是突然想起,今个儿白日里碰见你兄长,这才想着过来罢了。”
“哥哥?哥哥可是与爷说了什么吗?”年清婉依偎在他怀里,闻言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年羹尧在被她诸多敲打之后,倒也没有了那些动不动就威胁四爷亦或者闯进来的习惯,连着给自己惹祸也是在没有了,眼下骤然听着四爷说起这事,心里还是难免有些焦急的。
若非什么重要的事,只怕年羹尧也不会这么大费周折的先和四爷打声招呼,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年清婉脑子里就已经想了不下十余种年府所能遭受的一些危及。
连着一双眼睛都被急得有些发红,四爷原本还想着要逗逗她,只是在见着她这么着急的模样,倒也不忍心在逗她只得连忙开口说着:“倒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年将军只说是他与年老夫人想你了,问你在府里可还一切安好吗?”
“我还只当是府里出了什么事,若是只这么点小事,哥哥未免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年清婉瞧着似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又重新跌了回去,懒洋洋的窝在四爷怀里,只是心里这口气始终提着,她总觉着是要发生什么,心里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只是这种感觉又很虚无缥缈,让人抓不住又寻不着。
“或许是年府有什么事也未可知,明个儿倒是休沐的日子,无需上早朝,不若明个儿爷就陪你回去瞧瞧,若是没有什么事,也总归叫人能放下心不是?”
四爷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连着说出来的话都不自觉的带了几分诱哄的味道,不过这一现象也仅限于在年清婉面前罢了。
“奴才毕竟是格格,若是总回去,被旁人知晓了总归有些不好。”年清婉动了动身子又做了个更加舒服一些的姿势依靠着,心里就算再怎么想过去,嘴上也不得不推拒礼让一番,显得自己大度贤良不是。
“倒也无妨,明个儿爷正巧要去寻着年老爷子,正巧待你回去瞧瞧也是行的。”
按理来说侍妾是没有资格回已经出嫁的家里,规律就是规矩。
只可惜这个规矩在年清婉身上似乎不太应验,早在之前就已经碍于四爷的宠爱回去了两次,而这一次由着四爷亲自带着出去,明面上是四爷寻着年老爷子商谈正式,暗里也不过是觉着年清婉有些想家了,这才带着她回去瞧瞧罢了。
也就在四爷宠着她时,才能费心心思的带着人回来。
可若是有一日厌弃了只怕不仅不能在回来,连着自己院子迈出去一步都有些费劲。
“那……那福晋和李侧福晋知晓了,会不会怪罪奴才,打奴才的板子啊?”年清婉窝在一旁简直快要把笑着的嘴咧到耳根子后头去了。
“福晋现下哪里有功夫去管你,只怕操心自己还来不及呢!”四爷垂眸笑着说着,对于年清婉这样试探她心里倒是没有任何恼怒,反而还一副好脾气的模样笑语晏晏的说着。
旁的人哪里有机会能够瞧见四爷这幅模样。
“奴才多谢爷的恩典。”年清婉早就想家了,如今能够回去还是被四爷带着回去,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虽说侍妾是不能出府,更加不能回自己母家的,但那也只是在于没有四爷亦或者没有主母二人的任何旨意罢了。
“若是想谢,倒是可以换另一种法子。”四爷盯着她眼里早就已经翻滚着暗色,当下在说了这么一句后,不等年清婉开口说着什么,反倒是直接抄手把人打横抱起来,直接朝着内室走过去。
俩人早膳早就已经用过了,眼下倒是胡闹了许久功夫,这才叫人送热水进来洗漱一番,拥着人又重新睡下。
一早,年清婉一反常态的早早醒过来,在睁开眼睛时见着四爷还在睡着,心里虽然耐不住的兴奋,但碍于四爷还没起,也不好直接起来,只能闭着眼睛又睡了个回笼觉。
四爷睁开眼睛看着她这幅模样,反倒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浅笑。
旁的人哪里见过四爷露出过这样的笑容,好在眼下屋子里倒也没有别人,直至快要日上三竿后,这才叫着人进来伺候。
这么久以来,倒是第一次与年清婉一起起来,又一起用早膳。
厨房那头的人,得知四爷是在锦绣阁用早膳,老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只等这头什么时候让人过去吩咐一声,便可以让人送过来了。
年清婉对于这样的情况,反倒是有些明显的不习惯,以往四爷都是老早就没了影子,在年清婉醒来时四爷早就已经出府上早朝去了,哪能有机会像眼下这样与他一起起来,又一起用早膳。
就算休沐,四爷也是无法与年清婉赖床到一样的时辰才起来,故而今日倒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年清婉直直坐在桌子前小口小口喝着甜甜的南瓜粥,心里还觉着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偷偷抬眼朝着四爷瞧过去,见他此时也正在瞧着自己,心里忽然来了兴致,随即朝着人甜甜一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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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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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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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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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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