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清婉在一旁瞧着,瞧着时机开口说道:“我自认从未得罪于你,为何你要如此陷害我,一定要使我遭受这等灭顶之灾。”
在说着这些控诉话时,年清婉脸上同样应景的挤出两滴眼泪出来,四爷心里虽然恼恨年清婉做出这样的事,可事情尚未有定论,在他心里自然不愿承认是年清婉所为,眼下在见着她落泪,心里更加疼惜起来。
只是,偏偏福晋和众人都在场,倒也不好明目张胆的表露出来,只是瞧过去的眼神,怎么也压不住对她的疼惜。
许是众人都把视线放在了年清婉和府医身上,对于四爷的这一个举动并没有偏见,和半点察觉。
可坐在另一旁最末尾的姜氏,却不动声色的把四爷所有视线都尽收眼底,最后转过头在看着年清婉时,眼中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福晋……福晋救救奴才。”府医似是听了年清婉的这番指责的话,才缓过神来一般,连忙朝着福晋方向爬了两步,却又有些畏缩,不敢上前,只能嘴上不停的求饶着。
“你帮衬年氏犯下这样滔天的祸事,你要我如何救你?”福晋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他使了个眼色,心里也明显有些惧怕。
“奴才全都是按着你的吩咐行事,你不能不管奴才,眼睁睁的看着奴才去死啊!”
府医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一般,脸色大变,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既然福晋你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
“你要做什么?”福晋双眼瞪得大了些许,显然是心里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想。
“事到如今,奴才也不敢在继续隐瞒下去。
之前诊断年格格怀有身孕之事,是福晋指使奴才所为。
福晋用着奴才一家老小威胁奴才,奴才不敢不听从,还求四爷开恩替奴才做主。”府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一边说着还一边想要过去抱着四爷的大腿,只是被四爷满脸嫌弃的避开。
府医脸上僵硬了一下,又继续开始哭哭啼啼的求饶。
“胡说,我何曾指使过你什么,方才你还说是年氏贿赂于你,这才使得你与她合谋假孕之事,如今怎么就又骤然开口污蔑于我。”福晋心里有些慌乱,显然没想会府医会反水,如此污蔑着自己。
“还求四爷明鉴,奴才之前确确实实是没了办法,这才不得不听从福晋之言,借着替年格格调理身子之时,故意给了她抑制葵水的药方,谎称她怀了身孕。
福晋为着四阿哥的前程,见着年格格如此得宠,生怕会危及自己的地位,这才下手狠厉。”
府医一改之前的怯懦模样,一副情真意切的说着。
“奴才向来对福晋恭敬有加,从未有过半点越距之心。
奴才……奴才竟不知,福晋已经如此恨毒了奴才,恨不得奴才置之死地才好。”年清婉同样转变话头,直接把所有事情都扣在福晋头上。
屋子里的众人,原本还在一副兴致阑珊的等着看年清婉的下场,却不想事情转变的如此快,不过是才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把所有矛头指向了福晋。
“妾身没有,这都是她们二人合谋陷害妾身,还求爷替妾身做主。”福晋也不敢在继续坐着,连忙起身跪在地上,连忙哀求的说着。
“福晋让嬷嬷送过去的一千两银票和几十辆碎银子还放在奴才屋内箱子里,四爷只管叫人过去查便可知。”
“四爷明鉴,定是他蓄意陷害妾身,妾身从未做出这样的事。”福晋如今就算是浑身长满了嘴也是说不清了。
“是你,一定是你指使的府医污蔑我对不对?”福晋看着年清婉,一副恨不得生吃了她的模样,整个人被气的有些颤抖,连着指着他的手指都隐隐发抖。
“奴才如何会用自己冒险陷害福晋,且奴才对福晋一直恭敬有加,从未有过半点怨怼之心,又何来与府医一同陷害福晋之说?”年清婉整个人镇定下来,不似方才那么慌张惊恐,整个人虽然仍旧跪在地上,只是从她跪的笔直的脊背和身姿,便就足以让人瞧出不容人小瞧的气势。
“福晋你越发没有礼数了,你身为福晋却暗中陷害侍妾,你可知罪?”四爷脸色立马落了下来,双眼半眯着的看着她,厉声呵斥了几句。
“妾身冤枉,妾身实在是不敢。”
苏培盛早在府医说着银钱的时候,就已经带着人过去搜了。
眼下正好回来,手上拿着的正是与府医说的相对的银钱,四爷挨个儿查看过后一扬手直接把东西摔在了福晋身前处,训斥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
银票和散碎银子上并没有任何印记,事到如今就算福晋不肯承认也是没有半点办法,毕竟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是福晋所指使。
只是不管她承不承认,福晋这头的嫌疑已经是洗脱不掉了,而四爷心里也对她生出些许隔阂和嫌隙出来。
“之前把四阿哥给你抚养,不过是念着你多年无所出,唯一的大阿哥也没了,膝下无嫡子。
只是不曾想,给了你四阿哥,竟让你生出这么多不该有的心思出来,实在是爷的过错。”
福晋听着他这番话,逐渐瞪大了眼睛,显然知道他这番话其中的意思是什么,一边摇着头辩解一边满脸泪痕的看着四爷,只可惜四爷对她这副摸样没有生出半点怜悯之心,反而更多的是心里的厌恶。
不等她说着话,便开口吩咐道:“福晋失德,不配在继续抚养四阿哥,苏培盛去把四阿哥抱回钮祜禄氏身边,由着她教养。”
“不,四阿哥是妾身的命,四爷就算责怪妾身,只管处罚妾身就是了。
只是四阿哥还求四爷不要让从妾身身边离开。”
斗了这么久,争了这么久,不过是为着能够得了一个嫡子,如此也算是使得自己这个嫡福晋在府里站稳脚跟。
只可惜,筹谋了这么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破坏,一下回到解放前,福晋心里总归是有些不甘心。
只可惜就算再怎么不甘心,也是没有办法的。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总归是没有什么可以挽回的余地。
苏培盛脚步停了一下,见着四爷没有任何举动或者想要出声的意思,这才重新迈开脚步走出去。
“年氏起来吧!让你受委屈了。”四爷被福晋给气的有些发蒙,眼角瞥见还在一直跪着的年清婉,心里又有些泛出疼惜,连忙出声说着。
“奴才不委屈,只是能够还了奴才一个清白,奴才就已经很是高兴了。”
年清婉听着四爷的话,这才缓缓站起身,只是因着跪的时间有些久了,双腿有些不听话,在才刚刚站起来时,双腿一软显些没跪下,好在秋怜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扶住她,使得她半个身子都依在自己身上,这才没有出丑。
而四爷的视线也一直充满紧张在她身上,直至见着人彻底没事了,这才把提起来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整个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Χiυmъ.cοΜ
“你是个好的。”四爷最后又夸赞了她两句,这才转过视线看着旁人。
“福晋身子骨一直不好,如今想来后院里的庶务,也必定叫你力不从心,今个儿起你便安心养着身子,至于庶务就交由李氏操办就是。”
虽然没有那些个铁证如山的证据来证明福晋的罪行,可在四爷心里早已经认定了此时是福晋所为,倒也无所谓她承不承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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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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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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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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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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