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狗奴才,拉出去给我狠狠地打。”
福晋紧紧皱着眉头,厉声呵斥了一番,便想着让人直接把秋怜拉出去,也不用特意寻了地方,只在院子里当着众人的面打便是。
如此一来,也算是震慑了众人,倒也省的日后在出现这样的事情。
“慢着!”年清婉整个人放在秋怜身前,拦住了两个婆子过来的动作,抬头迎上福晋的目光定定的说道:“还求福晋饶了秋怜。
秋怜只是为一时着急,这才说错了话,还望福晋大人有大量,莫要与秋怜一般见识。”
“往日里,有四爷宠着你也就罢了,我便也不与你一般见识,总想着你怀有身孕,即便退让着你一些也是无妨。
时至今日才知晓,你竟是如此胆大妄为,连着皇室血脉也敢混淆,当真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你与其有功夫担忧秋夏,倒还不如担忧担忧你自己。”福晋盼着这样的机会究竟盼了多久,怕是连着她自己都忘记了。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哪里还肯放弃,自是要好好惩治年清婉一番的。
“奴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奴才也觉不会轻易认下这件事。
当初怀有身孕的脉象既然是府医瞧出来的,自然还是要寻了府医出来才是。”年清婉整个人虽然跪在地上,可脊背却挺得直直的,整个人没有半点惊慌失措亦或者害怕的模样。
她越是如此镇定自若,福晋看的就越是要恨得牙根痒痒。
“事到如今你竟还想着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给我狠狠地打,我倒要瞧瞧她能撑得了几时。”
如今年清婉既然已经没有了身孕,福晋自然也不用再顾及什么。
“放肆,我可是四爷的侍妾,凭着你们这些个奴才也敢打我,就不怕四爷要了你们的狗命吗?”
年清婉恶狠狠的瞪了那两个粗使婆子一眼,吓得两个婆子畏首畏尾的连连往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了两步距离,这才松了一口气。
因着四爷这段日子对年清婉的宠爱,使得府里上下奴才瞧着她时,心里都隐隐有了些惧意,方才听着她这番呵斥,也是都发自内心的惧怕。
福晋扫视了一眼众人,脸色越发阴沉下来,原本福晋就是可以随意处罚府里的侍妾格格的,况且年清婉还犯了这样大的错事,眼下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把自己指出去的奴才给吓成了这幅模样,心里如何能不气恼不怨恨。
“若是福晋想要让奴才服气,总得寻了府医和四爷一同过来才是,若是只屈打成招,奴才怕是死也不会服气。”
福晋还在恼怒着,年清婉又开口补充了这么一句,听的福晋心里更加恼怒。
“主子,不若就随了她的心愿,让人去请了四爷和府医过来,也算是让她瞑目。”嬷嬷生怕福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若是寻常的小事也就罢了,只是如今事关年清婉,且又是假孕,已经闹得这么大了,若是在不寻着四爷过来,只福晋一人处置,若是四爷那头得了消息,难保不会惹得四爷盛怒。
“去让人请四爷过来,另外把府医也寻过来。
这次,我看你还如何狡辩。”
福晋明显是被气的有些不轻,好一会儿才开口说着。
年清婉抿着嘴,半句话不说,就这么直直跪着等着四爷过来。
福晋心里早就已经怨恨极了她,巴不得她这次再也翻不了身。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四爷便气势汹汹的过来,大步走进屋子里,谁也没正眼看一眼,径直走到屋内主位上,在坐下后才抽空朝着屋子里的众人看过去。
“奴才见过四爷见过福晋。”府医与四爷前后脚也过来了,在看着几人时,脸上明显是有些瑟缩的模样。
“说,你是不是伙同年氏,假孕争宠,企图混淆皇室血脉?”福晋见着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这才冷着脸色训斥着。
“奴才……奴才不敢,这一切都是年格格威胁奴才,奴才这才不得已而为之,还求福晋饶了奴才一命。”
府医被吓得连忙不迭的一下一下磕着头,止不住的替自己辩解,更是把所有事情都一股脑儿的推卸在年清婉身上。
“年氏你好大的胆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福晋一边说着,一边怒极又是重重拍了下桌子。
“张太医,年氏当真是未有身孕吗?”四爷心里始终有些不肯相信,年清婉会拿着这样的事来诓骗自己。
年清婉的温和端庄性子,仿佛已经深深刻在了四爷心里,不管怎么样,他都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四爷明查,奴才从不知自己未曾怀孕。
当时分明是府医与奴才说着奴才怀了身孕,且奴才也确实是一直未曾来月信,呕吐身子不适等症状。”年清婉抿着嘴巴,满脸委屈的看着四爷。
“回禀四爷,年格格当真是没有身孕。
至于迟迟未来月信,也只是吃了一些推迟调理的药物罢了,而呕吐甚至不适,也同样是胃口不调,这才有着诸多症状。”张太医没想到今日被请来给福晋请脉,竟然会遇上这样的事,不自觉的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ωωω.χΙυΜЬ.Cǒm
也并非是他胆子小,实在是屋子里的低气压,压抑的人有些喘不出气来,而张太医又是被所有人都看着的一个。
“福晋方才说奴才假孕意为争宠,可奴才已经有了四爷的宠爱,怀孕也是迟早的事,为何还要如此冒险假孕在来争夺宠爱。
如此说着,岂不是互相矛盾。”
年清婉一边看着四爷,一边巴巴的解释着,时不时捏着帕子擦擦眼角,装出一副万分无助却又受尽委屈的模样。
四爷从前那么疼着她宠着她,眼下就算知晓她做了这样的事,在见着她露出这样的模样后,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出些许疼惜心思。
四爷避开年清婉的脸色,直接转头看着府医厉声询问着:“你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谎称年氏有孕之事。”
“奴才……奴才……。这一切都是年格格所吩咐,是年格格给了奴才银钱,让奴才说格格怀有身孕的。”府医一副被吓得有些厉害的模样,脸色微微发白,连着身子都有些发抖的跪在地上。
“年氏你伙同府医意图欺骗四爷,犯下如此重罪。”福晋说着悄悄转过头看了四爷一眼,继续说道:“还不快把府医拉下去处置了,这样的人咱们府里倒也容不下。”
既然四爷在这里,年清婉倒也轮不到她来处置,只是区区一个府医,她还是能处置的了的。
如今这么着急处置了府医,也只是想着要死无对证罢了,毕竟事情在还没解决之前,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出现什么问题。
“福晋……福晋你不能这么对我。”府医听着福晋的话,被吓得立马变了个脸色,似是完全没想到她如此对自己一般。
“还不快些堵了他的嘴,拖出去。
难不成还要任由着他在这里疯言疯语下去不成?”福晋心里隐隐有些害怕,见着没有人肯动作,又呵斥了一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拖拽着他。
只是手才刚刚碰到府医手臂处,还不等用力拖拽出去,四爷在一旁开口止住了几人的动作,眯了眯眼睛的看着府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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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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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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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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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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