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知晓,可年清婉毕竟得宠,若是当真查出什么来,只怕咱们也要跟着倒霉。”
并非是李氏胆小亦或者不怨恨年清婉了,经过之前的事情,李氏心里对年清婉的怨恨只增不减。
只是之前因着年清婉的事情,已经惹得四爷不悦,连带着两个孩子都被送出去抚养,如今大格格才刚刚被接回来,若是这个时候,在让她继续动手,李氏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惧怕的。
就算是换做旁人,只怕也都要有些惧意,不敢再像从前那样随意对她东西,如今就算是想要有什么动作,也需得仔细谋划,好好盘算一番才是。
吉桃性子急,本身又没有那么多的算计谋划,眼下在听着这件事,心里也就只有着急,偏偏见着李氏又是这幅犹豫不决的模样,心里就越发的着急起来,恨不得自己亲自上手才好。
“总得让我仔细想想,好好筹谋筹谋才是。”李氏冷着脸色,心里也有些犹豫。
虽然她心里替三阿哥担忧,另一方面也是有些惧怕这次的事情,再次牵扯到自己身上。
这次若是继续牵扯着自己,只怕是就没有那样好的福气,只要想着大格格被养在旁的侍妾身边被冷待,心里就止不住的犯着疼。
“主子还是要自己拿主意的好。”吉桃等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
“这衣裳好不容易才做好,趁着今个儿还有功夫,咱们给三阿哥送过去。”李氏站起身,手上拿着衣裳一边递给吉桃一边转身朝着外头走出去。
“主子小心一些,等奴婢拿盏宫灯提着,免得瞧不见路。”吉桃一边说着,一边动作迅速的提了一盏宫灯出来,走在李氏前头小心翼翼的照着路。
“主子何不如明个儿白天里在给三阿哥送过去,何必要顶着夜色过去,若是着了风寒岂不是划不来。”
四爷倒也没有限制着李氏去看三阿哥,毕竟李氏是三阿哥的生母,如今也是生着她的气,这才把三阿哥接出来养在自己院子里,只是李氏过去瞧着倒也没有阻止过,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李氏没有那么拎不清,拿着三阿哥来作妖。
若是真那样,只怕是四爷才要真真的断了他们母子二人之间的情分去。
“奴婢见过侧福晋,这么晚了,侧福晋怎么想着过来了?”白琪和白玉二人见着李氏过来,连忙俯身行了一礼说着。
在前院伺候着的大丫头,就算是见着后院里那些个侍妾格格,都只觉着自己高人一等,见着态度也不似是寻常的那些个奴才模样。
不过对于这些细枝末节来说,倒也没有任何人来追究,毕竟前院伺候着的大丫头,在府里自然是有一些地位的,又因着是跟在四爷身边近身伺候着的,就算是福晋瞧着,也都不得不给几分颜面。
李氏见着二人,脸上也立即挂上一抹热络的浅笑说着:“做了好几日才终于做出一件衣裳来,心里高兴便想着给三阿哥送过来。
只是怕是要劳烦两位了。”
李氏对着俩人,态度也是颇为恭敬,连着说着话时,脸上都始终扬着一抹浅笑,让人瞧着就觉着自己高兴。
“这个时辰,三阿哥倒也还没有歇息下,侧福晋赶紧进去吧!
只是更深露重的,侧福晋还要多多注意着一些自己的身子才是,免得着了风寒。”
白琪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身,让开了路,也好叫俩人能够走过去。
三阿哥虽然养在前院,可也是有自己专门的人伺候着,平日里并不用白琪和白玉插手,她们二人仍旧负责伺候着四爷的起居饮食一应事情。
“如今年格格有孕,日后只怕是三阿哥就要有伴了,后院里只有三阿哥和四阿哥两位小阿哥,实在是太过冷清了一些。”
即使才刚刚走过白琪和白玉身旁,便似是才回想起这件事来一包,立马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们二人说着。
白玉听着这话,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抬着头瞪大了眼睛的看着她。
显然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只是不等李氏看过来,就又连忙垂下头,遮掩住了脸上的神色。
“若是当真如此,还要恭喜年格格。”白琪垂着眼眸,脸上瞧不出丝毫异样的说着。
李氏心里有些不甘心,视线在她们二人身上又来回转了好几圈,在最终没瞧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之后,才满脸失望的垂下眼眸,转身进了屋子里。
“年格格……当真有了身孕吗?”李氏离开后,白玉这才把心里的话询问出口。
她是在白诗离开后,才被人选着提拔了上来,也算是三生有幸才能进了前院,做一等大丫头跟在四爷身边做着近身伺候着的事。
在瞧着年清婉的宠爱,心里也不是没有过痴心妄想,正是有着这样的痴心妄想,眼下听着这样的话心里才会更加的难过。
“依着她的宠爱,就算是没有也是迟早的事。”白琪顺嘴感慨了一句,年清婉的宠爱究竟如何,她是一直看在眼里的。
之前因着年清婉,四爷如此手段惩治一个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着的大丫头,半点没有顾念旧情,如此可见,四爷对年清婉的宠爱究竟是何等重要。
白琪才说完,心里不禁生出些警惕之心,连忙转过头看着白玉,紧紧皱着眉头,声音满是冷淡的说着:“四爷身份尊贵,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肖想的。
莫要忘了,之前白诗的下场,你要引以为戒,顾好自己的安危才是。”
也并不是白琪有多看重白玉,亦或者对白玉多喜欢,如今能够提点着她,也只是单纯的不希望自己前院谨慎伺候着的人,在出现什么问题了。
若是继续步白诗的后尘,只怕是连着她们这些无辜的人,都要跟着一同受牵连。
只可惜,白玉心里早就已经被嫉妒充满了,哪里还能听得进白琪的劝告,所想所盼着的,也不过都是一个人罢了。
“白琪姐姐所说的我都知晓,只是耿格格的出身于咱们来说,倒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是还要不如咱们这前院的一等大丫头来的风光。
如今都可以被四爷瞧上,直接抬了侍妾格格,养在后院里,倒也不必在做着这些个伺候人的活计。”
白玉对这件事也算是一直耿耿于怀,眼下既然说到了这件事情上,也就不在继续遮掩着,反而了当的说着。琇書網
“咱们如何能与耿格格相比,若是有这样的功夫,还不如想着怎么伺候主子来的实际一些。”
白琪听着这话,连忙出声呵斥了她一番,虽然她心里对耿氏也同样有着不服气,只觉着她出身与自己倒也并无不同,她倒也算得上是家生子,只是因着生的好看,命好,这才被四爷瞧上,一跃成了侍妾格格。
而她们这些个伺候人的,就没有这样好的命,能够被四爷瞧上,继而一跃成为侍妾格格,被人服侍着。
“这样的事日后万万不可在提起。
在后院里,最忌讳的便就是这些个议论主子的话。”
白玉听着白琪的训斥,丝毫不以为意,甚至没有往心里听进去半分,只是面上做出一副知晓的模样,连连点头应承下来,心里早就已经转了一百八十个弯想着这些个事情。
对于白玉的心思,白琪倒也能猜透几分,只是任凭着她在怎么说,白玉自己不往心里去,也是无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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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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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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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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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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