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儿自出生以来,便一直养在额娘身边,从未离开过。
如今女儿骤然来了,嫡额娘这里,额娘会想着女儿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如此以来,便是女儿的不孝,女儿心中也甚是想念额娘,还求阿玛开恩,准许女儿回去吧!”大格格小小的人跪在地上,挺直脊背不卑不亢的说着这番话,在话音才刚刚落下,便又一副极力忍耐着眼泪的模样,朝着他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
“难得大格格如此有孝心,四爷不如就全了大格格的一番孝心吧!
且,大格格也实在是无辜,就算李侧福晋犯下错事,又何必累及大格格呢!”福晋在一旁,也适时的开口帮衬着求情。
四爷找你进了屋子后,脸色就没有好看过,眼下在看着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下去。
原本把大格格送到福晋这里来,一是顾忌着身份上的差别,福晋抚养侧福晋的孩子倒也未尝不可,另一方面,四爷也知晓福晋与李氏二人之间并不睦,大格格送过来福晋未必就会替她求情说好话。
只是今个儿所发生的事,却也着实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他从未想过福晋竟然会替她求情说话,且明显还废了许多心思,不然也不会先是戴着自己赏赐给李氏的头面,借此让自己念着旧情,二来自己才刚刚坐下,大格格就及时的过来求情,若说不是福晋安排的,他是断断不会相信。
“大格格无辜?年氏就不无辜吗?
年氏何错,要被李氏那个毒妇如此责打,险些毁容。
若是继续叫李氏这个毒妇抚养阿哥格格,免不得要教养的与她一般狠毒。”四爷这次也算是狠了心,想要拿着这件事与年清婉出出气。
“额娘这次真的知道错了,还求阿玛在给额娘一次机会。
女儿日后也会在旁,规劝着额娘一些。”
“大格格找你来了妾身这里,就一直伤心,说是想额娘,格格还小,若是就此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福晋在一旁,满脸慈爱的看着大格格,而后又转过头撇像四爷,柔声劝着。
对于李氏这件事,她也只是答应帮忙劝两句罢了,至于究竟能不能成事,亦或者四爷能不能听自己的,便就谁都不知晓了。
“去把大格格带下去。”四爷冷着脸,吩咐了一句,也不管大格格哭喊着的声音,直接站起身来,神色冷淡的撇了福晋一眼,看的福晋心里只觉着隐隐冒着寒气,耳旁听着他又开口说着:“若是福晋不愿抚养大格格,后院里倒也还有的事人想要抚养。”
“妾身不敢,妾身见着大格格心里甚是喜欢,日后必定犹如嫡女对待。”福晋连忙跟着起身屈膝半蹲着说着。
四爷没有回应她,直接抬腿离开。
“这次,四爷是当真动了怒气了。
我瞧着李氏怕是不中用了。”福晋手搭在嬷嬷手腕上,借着力气站起身,重新坐在椅子上说着。
“那李氏那头,咱们少接触也好,这次没有惹得四爷怪罪,已经是不容易了。”嬷嬷心里有些担忧,李氏眼下明显是得罪了四爷,若是福晋在不懂得避嫌,继续与她来往过密,难免会引得四爷生出旁的想法。
长而久之,对着福晋也就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李氏那头,咱们也无需得罪了,只需要正常待着就好。”福晋垂着眼眸,心里始终有些不甘心,不过是打了年清婉几个巴掌罢了,如何就能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出来。
后院里,也唯有年清婉才有这样的待遇,剩下的一些人,哪个也没能让四爷如此在意。
四爷才从福晋这离开,便直接去了年清婉房里,才刚进了屋子便说着:“用晚膳了吗?”
福晋虽说让人去请四爷过去用晚膳,可当时的场景,气的四爷如何能在吃得下去,倒是一筷子未动,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奴才还未用,四爷用了吗?”年清婉起身,一边说着一边柔身行了一礼。
“没用呢!”
“秋夏,去厨房传话,说是四爷在这里用晚膳。”
既然四爷要在这里用晚膳,那厨房送过来的东西,必然就不能在像往常一样。
用的要让人提前去通禀一声,秋夏应了一声就往出走,索性厨房那头已经是把东西都有准备好了,在秋夏过去后,也并未等着便就领着小太监端着吃食回来,指挥着人一一摆上。
“四爷今个儿瞧着似是不高兴,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年清婉看着他脸色崩得紧紧的,心里隐隐有些疑惑,随即带了几分小心的询问着。
“你的眼睛倒是尖。”四爷抬手刮了她鼻子尖一下,言语之间尽是宠溺,顿了顿,看着她时脸上一副严肃的模样说着:“李氏狠毒,不分青红皂白的便打了你,你心里可是怨恨于她?”
“只要四爷疼惜奴才,奴才就不怨恨。
况且李侧福晋如今责打奴才,也不过是嫉妒奴才得四爷的宠爱罢了。”
年清婉说着顺势拉住四爷的衣袖,来回轻轻摇着,一张小脸上隐隐带了几分撒娇的模样。
“你倒是难得的通透。”四爷因着这话,被年清婉的大度,哄得心里隐隐高兴,面上也露出几分笑容出来。
念着今个儿在福晋那惹得一肚子不快,略带了几分试探的语气说着:“瞧着李氏的性子,越发的没个样子。
若是大格格与三阿哥继续养在身边,还不知要被教导成什么莫要。
今个儿,爷让人把大格格送去了福晋那养着,也好叫福晋仔细教导大格格一番。”
“福晋是府里阿哥与格格的嫡额娘,教导着格格自是应当的。
只是,李侧福晋毕竟是生母,只怕爷做了这样的坏人,大格格要更加伤心了。”
年清婉何尝不知他突然对自己说着这番话,其中存着的一些试探之意,只是就算是试探又能如何,她总不能说着李氏的坏话,只是也不愿替她说什么好话。
她自认自己还不是那样的圣母,对着百般为难自己的人,还能笑脸相迎,不计前嫌的帮衬。
眼下说着这些话,也只是为了讨着四爷的高兴罢了,也顺便在他心里在装一把无辜,只有让四爷觉着委屈了自己,才能让自己最大程度上受益。
这件事,年清婉一直都知道,并且也打算一直都贯彻下来。
“与其怨恨爷,不如去怨恨李氏,若非李氏刁蛮狠毒,爷又怎会如此。”四爷垂下眼眸,又吃了几口才放下银箸,直接起身离开。
“奴才恭送爷。”
“四爷怎么走了,这是不高兴了吗?”秋夏盯着四爷离开的背影,明显有些没弄清楚状况。
“因为我说实话生气吗?”年清婉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在对视上秋夏明显有些担忧的视线后,才扬着嘴角说道:“四爷没有生气,不过是有些不快罢了,不妨事,过个两日便也就好了。”
年清婉对着四爷突然离开的事,丝毫没有受影响,依旧是该吃该该喝喝。ωωω.χΙυΜЬ.Cǒm
本来,四爷就已经是一连几日都宿在自己这里,今个儿又为着自己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动作出来,若是晚上在继续宿在自己房里,难免会惹得其余侍妾心里嫉妒怨恨。
能抽空去一趟其余侍妾房里坐坐,也是好事一桩,总不至于让后院里侍妾都拧成一股绳来对付自己。
李氏那边许是一直让人盯着年清婉这头,见着四爷才离开,李氏就带着吉欢连忙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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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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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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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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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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