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多谢福晋体恤之情。”钮祜禄氏又跟着磕了一个头,满脸感激之色的看着她,俩人之间看不出丝毫之前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气势。
“快些起来吧!地上凉,仔细着自己的身子,眼下身子还没好全,万万别再着凉了。”福晋对着钮祜禄氏与年氏二人态度大相径庭,叫旁人在一边看着都忍不住把视线在俩人身上来回转着。
“奴才多谢福晋。”钮祜禄氏谢了恩后,这才起身,规规矩矩的坐在年清婉下手位置。
“钮钴禄姐姐瞧着面色比着从前红润了许多,想来是身子恢复的不错。”年清婉在她坐下后,才转过头朝着她浅浅一笑的说着。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如今又将养了这么久的功夫,就算再如何差的身子,也是应当好了的。”钮祜禄氏柔声细语的与她说着。
“今个儿后院姐妹倒也来的齐全,细细算来却也是许久都不曾与众姐妹如此说话唠家常了。”福晋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眼,满脸高兴的说着。
福晋在上头说着话,众人在底下也只能应声附和着,半点不敢忤逆了去。
“主子,四阿哥一直不依,要过来找福晋。”
嬷嬷手上抱着四阿哥走进来,对着福晋行了一礼说着。
自从四阿哥进来后,钮祜禄氏一双眼睛便紧紧盯在她身上,半点不肯挪开,嘴巴抿得死死的。
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也是死死攥着,众人视线又都落在她身上,各个都想着瞧一瞧,她接下来还要有什么动作时,钮祜禄氏也只是轻声叫了句:“四阿哥!”随后便把所有思念疼爱尽数画作隐忍,手指死死攥着,抑制住自己想要立马奔出去抱着他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的心思。
之前钮祜禄氏对着四阿哥的心思闹得有多难看,在后院闹得多大,众人也都是知晓的。
眼下见着一直许久不曾出来的人,骤然出来,又恰好碰上四阿哥过来,自是心里都盼着生出一些什么事来,也好瞧着当做后院枯燥无味的调味剂。
“弘历这是怎么了?快到额娘这里来。”福晋的视线也时刻注意着钮祜禄氏,见着她面上一副隐忍的模样,心里越发有些得意起来,伸着手朝着四阿哥说着,面上故意做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出来。
本就是为了更加刺激李氏,既然四阿哥已经养在了她膝下,唤她做额娘,在继续留着李氏这个生母在世上,总归是一些祸害,日后难免会引起一些旁的祸端出来。
还不如眼下趁着这个时机把人寻着借口处置了,来的痛快,日后也省的在在自己跟前碍眼,也更加省的堵在心口噎得慌。
“四阿哥瞧着似是比之前还要壮了一些。”年清婉也注意到了钮祜禄氏的动作,心里也跟着微微提起,生怕她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错事出来。
“四阿哥最近进的香,就连早膳吃的都要比往日里还要多整整一碗饭,如此下来,可不是要壮了不少吗?”
福晋手上揽着四阿哥,满脸慈爱的模样看着她,活脱脱一副对着自己嫡亲的孩子一般似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其中也不乏,对着众人有几分作秀的姿态,只是不管福晋对着四阿哥是出自真心也好,还是虚情假意也罢,总归都不是她们这些人可以质疑的。
众人硬生生瞧了好一会儿,福晋和四阿哥俩人之间的虚情假意,福晋才似是满足了一般,让人把四阿哥重新抱了回去。
福晋盯着钮祜禄氏看着,看她视线一直停留在四阿哥身上,心里有些痴笑,随即开口说道:“瞧着钮钴禄妹妹脸色怎么越发的有些难看了,莫不是身子有哪里不舒坦的地方?可要叫府医过来瞧瞧吗?”
“有劳福晋费心思了,奴才的身子倒也无妨,许是今个儿起来的早了,又说了好一会儿子话,费了些许精神,这才脸色有些难看罢了。”
“若是累了,就早些回去歇息着,莫要因此熬坏了自己的身子。”
福晋收回视线,神色淡然的看着她,仿佛只是在说着一些在寻常不过的家常话一般,而钮祜禄氏在四阿哥离开后,面上的神色也同样恢复过来,不似方才那般古怪。
“多谢福晋记挂,奴才先行告退。”钮祜禄氏说着福晋的话起身,行了一礼后便退出去。
钮祜禄氏一走,屋子里众人觉着没了意思,在与福晋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后,也不愿继续呆下去,便都纷纷起身离开。
“你瞧着钮祜禄氏今个儿又是抽的什么风?”众人离开后,福晋才转过头看着嬷嬷,不紧不慢的说着。
“不管她抽的什么风,福晋都无需在意她,左右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侍妾罢了,且眼下福晋还有一个四阿哥在膝下。
咱们只管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嬷嬷虽然不知道钮祜禄氏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倒也不外乎两件事,一个是因着四阿哥另一个就是想要得四爷的宠爱,亦或者想着要投靠福晋这里。
不过不管是因着什么原因,福晋也都没有搭理她的必要,毕竟身份相差悬殊。
福晋听了嬷嬷的话后,也不在继续费心思去想着这些事,左右也都是一些琐事罢了,就算钮祜禄氏心里装着再多的心思,也是算计不到福晋头上来的,因此倒也并不怕她。
“往日里,钮祜禄格格不是一直把四阿哥挂在嘴边,张口闭口的都是四阿哥,活脱脱一个疯婆子般恨不得见谁咬谁,眼下在见着四阿哥与福晋二人那般和睦,怎么也不见半点动静了?”回了锦绣阁之中,秋怜这才把憋了一路的话,悉数说出来。
“许是相通了吧!
她虽说是四阿哥的生母,可连着四爷都不认,这个生母做的又有什么意思?
每日挂在嘴边,不仅不能帮衬着自己,反而还要连累四阿哥跟着一同不受四爷待见,如今看来是想明白了。”
年清婉对于她的转变,倒也并不意外。
她一直都知道,钮祜禄氏从来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就算之前听不进去人劝解的话,可在撞了几次南墙,亲眼瞧见四阿哥因着她受牵连,总归是能够想明白的。
只是,倒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想明白了罢了。不过她这次出来,总让人觉着似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性子上也没了之前的那股子温婉和善的气息,反而多了些凌锐气势,使得整个人都变得陌生起来。m.χIùmЬ.CǒM
“钮祜禄格格如何与咱们也是没什么干系的,格格还是少与她牵扯为好,四阿哥到底是在福晋膝下养着,保不齐钮祜禄格格什么时候就为着四阿哥反咬咱们一口。”秋夏奉上一盏热茶,一边歪着头看着她一边浅笑盈盈的说着。
“如今总归是还没到那个地步,倒也不用想那么多。”年清婉对着这些事向来是不怎么在意,况且还是一个尚没有发生的事,自然更加不往心里去。
“这茶说是云南大理那边新采摘下来的茶尖,又经过数十道工艺淬炼而成,格格尝尝与之前的相比,味道如何?”
“闻着就好香。”年清婉之前对于茶叶是一窍不通,任是再好的茶叶水喝在她嘴里,也都是一样的发苦。
许是跟着四爷喝得久了,嘴巴也被养的叼了,一般的茶叶还入不了她的口,秋夏和秋怜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是喜儿乐见,有自己一些口味也算是一件好事,总归眼下四爷愿意宠着她们,怕是要天上的月亮,四爷都会想尽办法的让人给摘下来,又何况是一些茶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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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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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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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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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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