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一族眼下瞧着虽是得宠,可谁也说不准日后会不会被康熙爷防备惦记上。
年清婉从前一直把这些事记在心里,半点不敢忘记。
眼下,年清婉如此得四爷的宠爱,瞧着年氏一族在康熙爷跟前得宠,心里也隐隐有些放松下来,如今在骤然回想起这些事,才不禁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
“格格?”秋怜和秋夏看着年清婉脸色突然发白下来,整个人呆愣住,半晌不说话,心里有些担忧,随即出声问着。
“没事,我……就是突然发觉有些冷了。”年清婉回过神来,看着俩人,眼前一片清明,嘴角微微上扬些许。
“怎么突然觉着冷了?是不是之前身子还没好全?”秋夏听着这话,连忙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发觉触手一片冰凉,眉眼之间不禁有些担忧,伸手接过秋怜递过来的夹袄,一边替她披在身上一边开口说着。
“许是屋子里突然窜进来一股凉风,这才有些凉意。”
她总不好说,自己是被自己心里想着的想法给吓得浑身冒冷汗吧!
“这门窗也是关的好好的,可别是格格身子又受了风寒。
不如,一会儿奴婢就去寻了府医过来瞧瞧,总不好拖得久了,越发病重了。”
“哪里就那么严重了,我又不是纸糊的,不过是打了个冷噤罢了。”年清婉失笑,轻轻的推了秋夏一把,继续说道:“快些把东西放起来吧!”
“是,只是可惜了这样好的东西。”秋怜和秋夏看着那钗子,眼中明显带了几分惋惜的神色。
只是几人就算再怎么惋惜,也是没有旁的办法。
傍晚四爷过来时,才刚刚进了屋子,视线率先落在了年清婉头上,扫视了一圈后,在年清婉头上没见着自己白天里赏赐下来的钗,脸上明显闪过一抹不悦神色,顿了顿开口说道:“白日里爷赏给你的钗,怎么没戴着?”
“爷赏赐的,自是要存起来,若日日戴在头上出去招摇,岂不是要白白浪费了爷的一番心思。”年清婉听着他的追问,心里一凉,随即面上和缓的说着。
“爷瞧着那钗子成色与你倒也相配,想着你戴着定是能好看,如今你若是压在箱底岂不才是要辜负了爷的一番心思?”四爷半真半假的说着,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浅笑。
“那爷日后再来,奴才就戴着只给爷一人瞧着。
旁人,奴才才不肯让她们瞧着呢!”年清婉下巴微微向上抬了抬,本就年纪小眼下瞧着更加一副娇俏的模样,原本四爷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只是来了锦绣阁内,才被年清婉几句话就哄得熨帖下来,脸上也没了之前的那股子呆愣模样,更是多了几分浅笑。
“爷又岂是那等不分是非之人,如今既然把东西赏给了你,自然是要你戴着出去叫人瞧着的。”
年清婉只浅笑,不在接着话茬,不管四爷什么意思,这东西她都是不能戴在头上出去招摇的。
“今个儿手脚麻利一些,要去给福晋请安。”一早,年清婉按着规矩要去前院给福晋请安,在起了身洗漱完毕后,坐在铜镜前说着。
“今个儿也算是格格身子痊愈后,第一次去给福晋请安,可得好好装扮装扮,免得叫后院所有人都把格格忘了。”
秋怜嘴角浅笑,一边看着她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丝毫不落下。
“倒也无需太过张扬,只管像平日里那样清淡素雅一些便是。”
“是。”秋夏看着年清婉不得秋怜开口说话,连忙开口抢先应下。
“奴才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年清婉进了前院,看着奴才推开门便抬腿走了进去,离着福晋还有些许距离的时候便跪下说着。
“年格格身子可是好了?”
福晋看着年清婉,脸上一副和善模样,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出来。
“已经好了,这些时日奴才身子病重,因着怕过来过了病情给福晋,便一直不曾过来,还望福晋莫要怪罪奴才才好。”年清婉见着福晋不曾叫自己起身,直接提起裙摆,改着方才的深蹲直接跪在地上。
“你现下正是四爷心尖上的人,若是身子病了,难免会被四爷惦记着。
日后可得好好养着自己身子,莫要在病了去,叫着旁人跟着一同担忧受累。”
福晋手上端着茶盏,一副浅笑盈盈的模样看着她,却也始终不肯叫着她起身。
“福晋倒是没瞧见,昨个儿四爷亲自赏了年格格一支钗,那钗名为玲珑钗,模样和成色极好。”李氏在一旁开口接着话茬说着,一副全然没见着年清婉还跪着的模样,自顾自的和她闲话家常。
“年氏得四爷的宠爱,如今不过是一支钗罢了,任凭着什么好东西不曾给了年氏去。”福晋在听着李氏提及起支钗的时候,脸上神色变了变,只是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旁的话。
捏着帕子的手指紧了紧,以此显示她心中的怨恨心思。
“奴才不过是占了兄长的便宜,这才能得了四爷的赏赐罢了。
兄长若非这次跟着四爷一同出征,奴才又怎会得了四爷的眼。”年清婉满脸谦虚的模样,半点不肯承认是因着自己的原因才惹得四爷宠爱。
自从四爷回府后的这几日,就是让人往锦绣阁搬进来的东西也都不下凡几。
“那玲珑钗我也是瞧见过得,很是喜欢,只是不曾想四爷最终还是赏赐给了年氏。”
“若是福晋喜欢,奴才回去便亲自给福晋送过来。”
“四爷赏赐给你的东西,我如何好在要,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叫所有人笑话。”
福晋心里有些恼怒,那钗她早就与四爷讨要过,且四爷也是答应了她的,只是没想到今个儿竟然又赏给了年清婉,这才是叫她心里最憋屈的地方。
不过木已经成舟,就算她心里不忿又能如何,总不好在去像年清婉讨要,做着那等眼皮子下浅的事情。
况且,东西也是四爷亲自赏给年清婉的,若是福晋去与年清婉讨要,落在四爷耳中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点事,她还不至于拎不清,收回视线,看着有些摇摇欲坠的年清婉这才开口不紧不慢的说道:“瞧你怎么还跪着,我忘记了,你也不知提醒着我点。”
“奴才给福晋请安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罢了。”年清婉双腿有些发软,本就是大病初愈,身子的元气还没彻底恢复,眼下在在这里跪了这么许久功夫,身子自然有些撑不住。m.χIùmЬ.CǒM
若非秋怜在一旁用自己身子撑着她,只怕眼下年清婉早就摔倒在地上了,饶是如此,她脸上也始终挂着一抹浅笑,叫人看不出半点端倪,直至在被秋怜扶着坐在椅子上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奴才迟了,还望福晋赎罪。”
这头年清婉才刚刚坐下,钮祜禄氏便带着吉宝走进来,脸上虽是,仍旧能看出大病初愈的憔悴,倒也比之前明显好了不少。
“钮祜禄格格今个儿怎么想起过来了?倒是叫人有些惊讶。”李氏见着年清婉这里,自己讨不到什么便宜,正巧钮祜禄氏进来,连忙转移了视线,看着她说着。
“奴才前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好,当误了给福晋请安,奴才心里实在是于心难忍,今个儿身子略微好些了,便想着过来与福晋请罪。”
钮祜禄氏似是没听见李氏方才的那番话一般,只顾着与福晋请安说着。
整个人与之前大相径庭,犹如脱胎换骨一般,看的不仅李氏心里有些疑惑,连着福晋也是有些看不透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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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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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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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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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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