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一时之间有些挪不动,站着瞧了一会儿,才踱步走到她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满是嘲讽和不屑,看着她疼的脸色都发白了,仿佛自己被她压制了这么多年的怨气,在今日才有些觉着解气。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我的今日又何尝不是你的明日。”高氏也懒得装模作样,脸色发白死死咬着下唇,连着咬破染上些许血迹都没察觉,半仰着头看她,压抑着因疼痛而差点shenyin出来的声音,满脸嘲讽的说着。
“你如何能与我相比,我可是侧福晋之尊。
如今我膝下还有大格格与三阿哥,纵使我有什么,四爷也会瞧着孩子的面子不会彻底厌弃了我。”李氏始终拿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作为最后的挡箭牌,现下在与高氏说着话时,也是觉着底气十足。
“母凭子贵吗?”高氏疼的哼了一声,神色越发的不屑,继续说道:“后院里没有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你如何能与你院子里的那一位相比。”
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高氏还是不忘在挑拨离间,想要凭着自己几句话就挑拨的李氏对着年氏生出嫌隙。
不过,她这番话显然也生了些许效果,在还想继续再接再厉的时候,年清婉从后面走过来,眼神都没往高氏身上撇过去一眼,只当做面前全然没有这个人一般,朝着李氏俯身行了一礼说道:“李侧福晋,今个儿高格格也不知为何要如此陷害奴才与侧福晋,险些叫侧福晋受了无妄之灾。”
李侧福晋听着年清婉的话,显然也回想起了方才在屋子里时的那种恐慌感觉,脸色立即落了下去,看也没看高氏一眼,直接抬腿走出去。
年清婉此时眼神才落在高氏身上,看着她后背早已经被血水浸透,这样的疼痛她也同样经历过,从回忆中拉回思绪,收回视线不在看着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抬腿跟在李氏身后离开。
福晋故意落后几步,见着众人都离开了,才走出来,朝着与责打高氏的两个粗使婆子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期间并没有停下脚步。
下午用过晚膳,四爷才过来。年清婉连忙起身行礼说到:“奴才见过四爷,四爷吉祥。”脚上分明瞧不出半点喜色,可他就是能感觉的出来她这是在高兴。
连着四爷自己都觉着有些不可思议,心里更加觉着他这是有些魔怔了。
“今个儿四爷能够相信奴才,奴才很是高兴,也想着在谢四爷一回。”四爷已经叫了起,年清婉仍旧保持着方才的那个行礼姿势,并没有任何改变也没有半分挪动。
“爷既然信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你就别让爷失望。”
“是,奴才不敢叫爷失望,若是爷失望了,一狠心在也不过来瞧着奴才,奴才会想爷想的活不下去。”
年清婉私下里,早已经对他没有像白日里,在众人面前时对着他那么尊敬,即便四爷没有叫着起身,她在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后,自己起了身。
“竟说胡话。”
年清婉见着他态度软和了些许,整个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知道他因着耿氏没有孩子,府里再次没了一个孩子的事,而心里伤心。
她虽然不能做什么,也只能说着一些俏皮的话来逗着他高兴罢了。
“这次的事情,究竟有没有你的手笔?亦或者你有没有哪怕一瞬间生出过得心思?”四爷定定的看着她,心里虽然相信她,可还是想要听她在亲自说一遍。
“没有,奴才从来没想过要去害谁的孩子,况且那个也是爷的孩子,奴才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年清婉说着这样的话单位没有任何的压力,毕竟她也从没想着要去残害谁的孩子。
“只要你不去参合到那些事里去,爷定会护着你的周全,不叫你受了委屈。”
“奴才有爷这句话,奴才就高兴了。”年清婉依偎在他怀里,见人又没了话,靠在他怀里,轻声说着:“奴才虽然不懂那些个前朝的事,可奴才也知晓爷心里有细节的思量,只要爷肯护着奴才,与奴才一条心信着奴才,奴才就算被人陷害也高兴。”m.χIùmЬ.CǒM
就这样的把戏,已经是变换了好几次来陷害她,还真拿着她当了小绵羊,只以为她是不敢说什么。
“你这是越发的开始说胡话了,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会被陷害了,还高兴。”
四爷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只是存了几分逗弄她的心罢了,才会如此说着。
“奴才就是高兴,只要爷心里有奴才,就算今个儿被打的人是奴才,奴才心里也觉着胜似蜜糖甜。”
年清婉嘟了嘟嘴,故意做出一副少女宜喜宜嗔的模样出来,四爷本就想了她几日,眼下瞧着她又是这幅模样,有些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嘴巴。
福晋用过早膳后就带着人去了别亦阁,瞧着耿氏如何了。
耿氏才滑了胎,不宜行动,见着福晋进来也只是象征性的挣扎着想要起身,还不等挪动肩膀就被附近按住重新躺会了床上。
“耿格格也别太过伤怀了,母子之间也是需要讲究个缘分的,今日这个孩子你既然留不住,也只能证明你们母子之间的缘分还尚浅,保不定日后就又重新回来了也未可知。”
“是,奴才多谢福晋宽宥,只是奴才始终不明白,好好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前两日,奴才分明还能感觉出这个孩子与奴才之间的联系。”
耿氏这次只是初为人母,整个人身上就已经开始散发出些许母性光辉出来。
眼下因着才小产没了孩子,整个人脸色苍白,下巴也是瘦的尖尖的显得眼睛更加有些大,满脸委屈的看着福晋,时不时的拿着帕子擦着眼角。
“你也别伤心了,高氏许是一时犯了糊涂,眼下四爷也是教训了她。”福晋说着话音略微顿了顿,双眼直直盯着她看着,看的耿氏后背都隐隐发凉后,才继续说道:“只是如今,既然没了孩子,这几年之内也是先别要孩子了。”
“福……福晋?”耿氏似是被这话给吓到了一般,双眼瞪得老大的看着她,显然有些不明白怎么就会突然说着这样的话,明显之前还让她怀孕的。
“现下模样你也是瞧见了的,只要怀孕就会成为众人的靶子,想尽把法的让你滑胎,伤身子不说,弄不好也是伤了你与四爷之间的情分,我这么做也是为着你着想。”福晋满嘴的为着她好的话,教育着她,说来说去半点不容她反驳。
耿氏在人走后,这才抑制不住大哭起来,本就才失了一个孩子,心里原本还存着一些希望的,希望下一个会更加小心一些,不让人钻了空子,没想到才没了,就听着福晋说出这样的话来。
“福晋……奴才……。”
“好了,你才没了孩子,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别想这些了,先把身子养好才是要紧的。”福晋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半路就阻了她的话。
耿氏就算想要替自己辩驳几句,瞧着福晋现下的模样,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覆在被子外头的手,死死攥着被子,好一会儿才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瞧着福晋要离开,耿氏起身跪在床上说道:“奴才恭送福晋。”
在人走后,身子一软直接跌坐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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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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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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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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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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