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那样,不仅是她自己得罪了四爷,就连带着整个年氏一族也都跟着得罪了四爷。
毕竟年清婉进府四贝勒府里,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年氏一族的,若是这个时候表示出什么推拒亦或者不乐意的神情,难免不会惹怒四爷,连带着记恨上年氏。
昨个儿,四爷直接留着年清婉住在了前院,倒也没有来回折腾。
一早上,白棋走过来见着白玉还在屋子外头守着,脸色有些难看,瞥了一眼仍旧紧紧关着的房门,声音都有些发冷的说道:“里头有动静了吗?”
自从白诗被四爷赶去了厨房,前院这头便挑选着又送过来白玉顶着白诗的位置,白棋依仗着自己在前院伺候四爷时间最久,对着新来的人到也没有那么客气。
“之前还有动静,听着现下又睡下了。”白玉对着里头那位心里也有些不屑,不过是一个侍妾格格罢了,眼下的做派反倒是比侧福晋和福晋还要嚣张。
福晋与侧福晋也还都从未歇在过四爷院子里。
白棋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随即吩咐着:“去打盆水过来。”
“这……。”白玉虽然不喜欢里头那位,可也还知晓她现下正得宠着,自己也不会眼巴巴的凑上去找不自在。
白诗之所以被四爷赶出去是因着什么,府里上下的人都知晓,她可不想去做这个炮杆子,被人随意打发了去。
白棋狠狠瞪了她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带了几分训斥的语气说道:“怕什么,四爷已经上朝了这么久的功夫,想着年格格也快要起来了,咱们自是要把洗漱东西都备好。”
“是,我这就过去准备。”白玉听了这样的话,心里才稍稍安稳了一些,连忙应了一声便转身快步走出去。
白棋见着白玉身影已经看不见了,转头又瞪了一眼房门,也不进去在,在门口寻了个庇荫凉快一些的地方坐下来。
白玉动作也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端着铜盆里头打着水回来。
“进去吧!”
白棋说着,也不控制力道,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到了这个时辰,年清婉虽是还没醒,但觉已经轻了许多,听着动静直接睁开眼睛,瞧见进来的是白玉和白棋二人,原本还有些迷糊的神智,立马清醒过来。
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整个人也立马坐起身。
白棋见着自己目的达到了,人也醒了过来,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些许笑意,俯身行礼道:“奴婢给格格请安,可是奴婢们扰着了格格?”
“是我起的太晚了,现下什么时辰了?”年清婉哪敢承着这样的话,连忙笑着回了过去,更是把事情直接揽在自己身上。
对于前院谨慎伺候四爷的几个大丫头,年清婉一向是谢之不恭。
“格格可是了,四爷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了奴才等人,无需叫着格格起来。”白棋就算心里有些不舒坦和不待见她,眼下说着话时,面上却带着些许笑意,叫人瞧不出丝毫异样。
面子上的功夫,就算是年清婉见了也不得不感叹一句佩服。
她这番变脸操作更是看的在一旁站着的白玉满脸惊愕,显然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模样。
“倒是我贪睡了。”
年清婉也不管白棋说着什么,只掀起被子就下了地。
“年格格可是要奴婢服侍洗漱?”
“不必了劳烦白棋姐姐了,有秋夏伺候着就好。”
年清婉客气了几句,直接把秋夏叫了进来服侍自己。
白玉和白棋都是服侍四爷的大丫头,不说别人就是连着福晋见了都要给几分薄面的人,她一个侍妾格格可不敢劳烦二人动手,手上伺候着自己,谁知道心里在琢磨着什么主意。
前头已经有了一个白诗作为例子还不够,她可不想后头在出另一个白诗那样的人。
白棋本就是和她客气两句,也从来没想过要自己动手伺候着她。
听着她这番话更是忙不迭的应下,拉了白玉一把,俩人这才退出去。
“白棋姐姐方才拽我做什么?”白玉有些疑惑,直至走出房间,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些迷茫神色看着她。
“不出来,难不成你还真想着留在里头伺候着她不成?”白棋停下脚步,直接转过身盯着她看着,见着她隐隐有些躲避自己的视线,嗤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若是你真想着巴结,可别巴结错了人,觉得凄惨下场。”
白棋冷哼了这一声,直接转过身去不再看着她。
在她看来,白玉只是一个蠢货,就算拼了命的巴结,也只怕是寻不着什么正经主子。
况且她们这些个奴才,是前院的人,所伺候着的也是四爷,贝勒府内最大的一个主子。
对着旁的侍妾格格难免看不上眼,也不愿意去伺候着。
“我哪里是想着要去巴结谁,就算是要巴结也是要巴结正经主子的。”白玉才训斥了一番,原本是有些不高兴的,最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咧着嘴一边露出笑容一边朝着人快步追了上去。
府里能称得上正经主子的也只有四爷和嫡福晋二人,不过白玉若是想着去巴结这两个人,只怕是要无功而返。
白棋听着这样的话。也不反驳着她的话,更不去提醒什么。
“准备早膳了吗?我都要饿死了。”昨个只吃了早膳就去给福晋请安随后又去了四爷那,折腾的直到晚上才吃上一口饭,又被折腾了一夜。
今个儿起来,被饿的都要前胸贴后背了,现下瞅着什么都想要上去抱着啃一口。
“算着时辰,想着格格应当是快回来了,早膳已经给格格备下了。”秋怜一边说着一边把早就送过来的饭菜一样一样的摆在桌子上。
厨房送过来早膳,也算是会投机取巧,知晓年清婉早上的口味偏清淡一些,每日早上送过来的早膳大抵都是一些各种品种的粥,和一些面食。
年清婉也顾不上挑剔,见着今日厨房送过来的是南瓜粥,陪着几碟子爽口的小菜,和一笼屉水晶包子几个各色花样的馒头。
看着饭菜,一双眼睛恨不得都冒着绿光,显然是被饿的狠了,也顾不得什么好看和规矩,净了手就急忙拿着汤匙大口大口吃着粥。
几口的功夫,一碗粥就已经见了底。
秋夏和秋怜二人见着她这幅模样相护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了一抹笑意。
“格格这是多久没吃饭了,若是粥不够,还有一些点心。”秋怜看她吃的这幅模样着实有些吓人,上前两步带着几分笑意的看着她,随手把端着过来的两碟子点子递了过去。Χiυmъ.cοΜ
自从四爷处置了厨房的那些人之后,不仅是府里上下的奴才人人自危,更是在年清婉的事上半点不敢马虎。
连着之前被李氏掌管中馈时克扣下去的点心,这次也一并恢复如初。
每日随着饭菜总要送过来几碟子,也都是按着她的喜好所搭配着。
年清婉被着她们俩这么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觉着饱了才放下银箸,一边用着帕子擦着嘴一边借此遮盖住已经泛红的脸颊。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俩人,有些心虚的说道:“我昨个儿晚上就没吃饱。”
“四爷怎么还不让人吃饱啊!”
秋怜心思还是单纯了一些,听着这话直接瞪起了眼睛,有些发怒的抱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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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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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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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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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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