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着要调侃她两句的,只是碍于她是主子格格,心里还是存着些许敬重,不敢逾越,这才没有把话说出口,只是脸上笑的暧昧。
“寻着没人的时候扔了吧!另外再寻个差不多颜色的料子过来重新做一件。”
不管现在她和四爷有没有闹着别扭,终究是在他跟前说了的话,总是要准备出来的。wWW.ΧìǔΜЬ.CǒΜ
“今日高氏和四爷一同过来,怕是并非偶然。”平日里高氏从未登足自己这里,今个儿突然过来,还是碰见这样的事,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又怎么会是偶然,要已经是蓄谋已久。”其中若非有她的手笔,年清婉是打死都不会信的。
秋夏走进来说道:“格格,李侧福晋让格格过去一趟。”
“奴才拜见李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依着高氏的性子,早就大肆宣扬了年清婉今日被四爷让人搜了屋子的事。
今日的年清婉早已不是寻个那般得宠的格格,之前李侧福晋还顾忌着一些,不敢明面上拿着她怎么样,现下她既然失宠了李氏自然没了顾忌。
眼下瞧着她行礼,只是勾了勾嘴角,眼中隐隐闪过一抹得意,并没有让她起身,反而说道:“今日的事,我也是听着底下的丫头奴才说起了,你到底是我屋子里的人。
如今,出了这样的丑事,旁人是要说我没有管教好屋子里的人,这才做出这样的丑事出来。”
“侧福晋息怒,奴才实属冤枉。
今日之事不过是个误会罢了,且四爷已经处置了白诗,还了奴才的清白。”年清婉顺势跪在地上,不慌不忙的回着。
“你这意思,莫不是说是我故意为难你不成?”李氏尾音微微加重,面上也隐隐露出些许不喜神色。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怕侧福晋误会罢了。”
“都说无风不起浪,且白诗又是从前四爷跟前谨慎伺候的大丫头,若是你平日里恪守本分,又怎会出了今日的风言风语。
我住在这锦绣阁这么多年,还从未受此屈辱,今日因着你的事,却实实在在的让人嘲弄了一番。”
李氏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不管年清婉寻着什么借口替自己开脱,李氏都要把这件事归根在她的身上。
“是奴才的不是,还求侧福晋息怒。”年清婉知道李侧福晋这是故意在寻着自己的麻烦,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会寻着错处,她索性也不浪费口舌替自己辩解什么。
不管李侧福晋说什么,她都只管垂头认错就是了。
李侧福晋原本还想要借题发挥,处罚她一番,见着她不肯替自己分辨句,反而一句一个不是的,堵的她一口气堵在自己心口,显些一口气上不来把人活生生的憋过去。
“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我也不好不罚你。
免得让别人知晓了,说你是我屋子里的人,我便包庇你。”李侧福晋侧头撇了吉欢一眼,见她取来笔墨纸砚,才勾着红唇继续说着:“你就在这里把这两本女则女戒抄写完再回去吧!”
“天色快要完了,奴才若是在这里抄写,难免会扰着侧福晋休息,不如奴才拿回去抄写,明个儿写完再着人给侧福晋送过来瞧着就是了。”
“少点几盏灯就是了,年氏还是快些抄写吧!
免得误了回去休息的时辰,旁人还以为我有多刻薄。”
李侧福晋才不上她这个当,好不容易寻着机会,才不肯把人放回去。
另一头,四爷回了前院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着苏培盛都不准进去。
直至天色暗淡下来,苏培盛才仗着胆子进去点着油灯,见四爷目光呆泄的盯着自己手里捧着的书籍,看似是在看书,实则一颗心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苏培盛虽然不懂这些事,可从他进来时到现在,四爷都没有翻动一页书,足以证明他不过是拿着书做做样子罢了,实则一个字都没瞧进去。
故意磨蹭了好一会儿,见着四爷都没有半点反应,这才仗着胆子说着:“老奴点了几盏灯,瞧着都还暗了许多。
也不知年格格在李侧福晋那,只点了一盏灯抄书,会不会熬坏了眼睛。”
秋夏在见着年清婉去了李侧福晋房里后,就一直没回来,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里头的情况。
着急的在门口转悠了好几圈,这才打定主意的过去寻着苏培盛,想着求他帮衬一二。
如今,年清婉已经把四爷得罪的狠了,这个时候自己再去求着他,只怕是连着面都不能见到,还不如索性直接寻了苏培盛想办法。
再不济,他也是四爷跟前的红人,府里头哪个主子不得卖他几分颜面。
“抄书?”四爷下意识的接着话茬,随即想起自己现下正在和他闹着别扭,脸上隐隐有些发僵,神色颇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说道:“她不是身子不舒坦吗?怎么还去了李氏那抄书。”
对于李氏现下越发得意得性子他自然知道,自从高氏成了格格之后,李氏倒是反常的如同变了个人一般,再没了从前那副小心翼翼的性子。
从之前的不争不抢,到现在事事出风头。
从前或许四爷还觉着李氏的性子温顺,一两个月之内还能过去一次,现下自从转变了性子之后,四爷反而一步都不想踏足,连瞧着都只觉着厌烦的紧。
“许是李侧福晋觉着今个儿的事是年格格的错,这才寻着人过去,抄写女则女戒吧!”苏培盛也怕四爷突然动怒,在说着这番话时,一直仔细偏心他脸色。
“福晋还在呢!她就如此越俎代庖,实在是不像话。”
苏培盛听着这话,面上虽是不显,可心里知道年格格这是并没有失宠。
如今四爷只是生了她气,可到底没有彻底厌恶她。
年清婉是李侧福晋房里的格格,就算她责罚她让她立规矩,按理来说也不算坏了规矩,更不算是越俎代庖。
四爷现下这么说,只是为着年清婉开脱,不想她继续受罚罢了。
“可不是,福晋那头已经重新管着中馈一事了。”苏培盛只当做没听出四爷话中的意思一般,只垂眸应声说着。
“去让人和福晋说一声。
侍妾就应当要有侍妾的样子,怎可如此越俎代庖。”
正在苏培盛应了一声才推开门要走出去还未走出去时,四爷又开口吩咐:“顺道把耿氏接过来,让人送些酒过来。”
自从耿氏之前伺候过两次之后,四爷就一直在没找过她,也没让人把她接来,苏培盛只当做四爷一时新鲜,已经把人彻底忘到了脑后去。
今个儿骤然听见,反倒是呆愣了一下,不等四爷发怒就连忙应声,直至走出去后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瞥向锦绣阁方向时,眼底满是复杂和可惜之色。
原本年清婉可以安安稳稳的受着四爷的宠爱,只是今日她偏偏要倔强,也不知日后四爷还能不能一直想着她念着她。
毕竟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还是貌美的女人。
宫里头三年一选秀,挑选出来的秀女都是要指给几个成年了的贝勒府里,为着给皇家开枝散叶。
等那些个年纪小的,长得又好看的秀女进府,哪里还能想的起旧人,那个时候年清婉也就算是真的完了。
苏培盛只觉着有些可惜,只是主子之间的事,到底不是他这么一个奴才能够过问的,就算着急,也只是心里着急罢了。
福晋得了苏培盛的消息,足足一刻钟的时候后,才让奴才过去,不痛不痒的斥责了李氏两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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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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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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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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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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