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今个儿能不能搜出人来,以后旁人都只会说奴才有了这事,才会叫爷让人过来搜。”年清婉也跟着跪在地上,神色不卑不亢的说着。
白诗看见高氏瞪过来的眼神,心下一颤连忙继续说着:“奴婢愿意以自己这条贱命为证,奴婢绝不会瞧错了。”
四爷转动着手上的满绿色玉扳指,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的说着:“让人去看一看,注意别让人翻乱了年氏的东西。”
他并非是不相信年清婉,只是白诗如此言之凿凿的说着,若是他在不想着法子去证明年清婉的清白,就算今日是被冤枉的,日后也定会被人污蔑。
“爷!”年清婉焦急的喊了他一句,在看见四爷撇过来的视线后,这才闭上嘴不在出声。
在见着高氏瞥见床幔上露出一角明显是男子衣服的衣角,一颗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三两步就直接越过高氏挡在床前处,眼中隐隐带着些许祈求之色朝着四爷看过去。
“年格格这是做什么?莫不是这里头当真藏了人不成?”高氏满脸喜色,眼神时不时的朝着被她挡在身后的床上撇过去。
“四爷!”
“高氏!莫要太过放肆!”四爷本来就心气不顺,只要一想着年清婉有可能背叛自己,心里就像是被堵着什么东西似的难受,偏偏高氏又是个没眼色的,竟说着戳人的话,也难怪四爷会把所有怒气都朝着她身上发泄。
“奴才只是替四爷鸣不平,四爷对年格格如何,府里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年格格竟还会做出这样秽乱的事。”
“奴才绝没有做出过对不起爷的事。”
“让开,让她们瞧瞧。”四爷紧紧盯着她,似是对于高氏的话半点没有听进耳中去。
“爷当真不信奴才吗?”年清婉依旧挡在原处,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年格格何必这么紧张,若是真没做什么对不起爷的事,也无需如此呕死,反倒是叫人误会年格格做了什么。”高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她推到一旁,力气大的差点把人直接推得跌倒在地上。
四爷见了,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扶,好在秋怜一直站在她身旁,不等四爷过来,就已经扶住了她,四爷也只能尴尬的把手放下。
“刷——”高氏信心满满的过去撩起床幔,本以为会见到一个男子躺在她床上,却不想在撩起床幔后,床上竟半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男子了。
而之前让她如此信心满满的男子衣角,也只是一件衣裳被露出半个角罢了。
“奴才知道四爷心疼奴才,不愿让奴才为着这些事废了心神。
只是四爷过些时日便就是生辰,奴才的所有东西都是四爷所给,奴才思来想去也只能自己亲手做一件衣裳,来祝贺四爷生辰之礼,不想今日就被爷发现了。”m.χIùmЬ.CǒM
既然东西已经露出来了,年清婉也不在遮遮掩掩,直接跪在地上大方承认下来,只是说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委屈。
“是我错怪你了,快让我瞧瞧你做的衣裳。”
四爷承认错误的态度明显是有些敷衍了,视线全然被那件衣裳吸引过去了。
“奴才女红不好,等奴才做好了爷在瞧也不迟。”
年清婉垂下眼眸,态度也不似之前那般亲近,四爷自觉理亏也不恼,眼角瞥见一旁的白诗只觉着怪她,若不是她也不会把事情弄成这样,越想越是生气。
抬腿朝着她身上狠狠踹了一脚,尤觉着不解气的说着:“爷从前只觉着你不尽心,不想竟是个如此摆弄是非,随意污蔑主子的人。
爷今日倒是断断不能在留着你下去,免得叫人都学了去。”
“奴婢冤枉,奴婢真是瞧见了。”
“拖出去乱棍打死就是了,也好给其余奴才一个警醒,省的整日不好好做活计,反而要费尽心思的想着去陷害污蔑主子。”
“是。”苏培盛应了一声,抬手招呼来了两个粗使婆子,拉着白诗手臂就拖了下去。
许是寻着个没人的地方才动手,屋子里的人倒也没有在听见白诗的声音。
“我自认为处处对着姐姐礼让有加,从不敢出言顶撞。
不知姐姐为何会如此怨恨于我,以致今日要这般污蔑于是?”年清婉连着个眼神都没有朝着四爷撇过去,反而抬腿走到高氏面前,就算是在质问着她,也让人察觉不出任何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像是一个小奶狗受了委屈,在呜呜叫着给自己找厂子一般。
“妹妹说什么呢!我何曾污蔑妹妹了,我不过是听了白诗的话,这才有所误会罢了。
说到底,还是心里担忧着妹妹,这才着急了一些。”高氏被她的视线看的心里有些慌乱,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眼神瞥向旁处,就是不去看她。
“高氏轻信奴才,回去闭门思过去。”四爷开口训斥。
他请旨撤了高氏侧福晋的侧福晋位分,已经让高氏父亲一封封折子递进府里和宫里头。
他还是要用着高氏的父亲,自然就能不能把事情弄得太过难看。
况且今日也并没有如何,他若是在借着这个机会再处罚高氏,只怕是更加惹起高氏一族的不满。
年清婉只闭着嘴巴垂着眼眸,似是没有听见四爷明显维护高氏的话一般,在瞧着人都离开后,才冲着他福了福身赶人道:“奴婢今个儿身子不适,不能服侍四爷,便不留四爷了。”
就算心里宠着她,可四爷还是一个贝勒,有多少个女人眼巴巴的凑上来,骤然听着她推拒自己的话,心里还是不禁生出些恼怒。
苏培盛在一旁听的颇有些胆战心惊的,他倒是想劝一劝年清婉,只可惜四爷还在一旁,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只能拼了命的朝着她使眼色,心里期盼着这位祖宗可别在耍着小性子了。
只可惜,年清婉垂着眼眸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半点没有看见苏培盛的眼色,白白浪费了他一番好心。
若是换做旁人,苏培盛也不会如此担忧心急,只是年清婉得四爷的宠,又帮衬过她,与之交好于他来说大有裨益,这才会多费心些心思罢了。
“你这是在赶爷走?
莫不是爷这几日当真是太宠你了不成?”四爷还从未受过哪个侍妾这样的气,就算是自己一直小心宠着的人,也不免动怒。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怕爷留下来,委屈了爷。”
“好,爷走就是。你这里爷还不愿踏足。”四爷显然是恼怒极了,只说了这么一句气话,便甩着衣袖离开。
“格格何必惹了四爷不快呢?”瞧着四爷满是怒气的离开后,秋怜满脸担忧的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的说着。
四爷于旁人来说,已经是做的够好了,并没有听着白诗和高氏的话上来就不信她,反而是诸多考虑后才让人进来搜的。
年清婉又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凭着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或许心里还是存着一些他能够对自己有足够的偏袒心,今日这才会如此失望。
“格格,这个人要怎么处置?”汪嫱费力的从床底拽出一个昏迷过去的男子,身上穿着一身侍卫衣裳,豆丁大小的身材。
“毒哑了趁着晚上扔出府去。”
年清婉看都没看那个人一眼,今日若不是有汪嫱在,她或许就真是着了她们几个人的道。
在白诗送东西过来时,就顺手扔在了屋子里一个装走催情味道的香囊,好在汪嫱察觉味道不对发现了那个香囊,又让人提前埋伏好,这才把人打晕过去藏在床底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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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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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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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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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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