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尝不知,四爷这是有所怀疑,只是自己只要不承认他也就不能拿自己如何,更不能借此处罚自己。
年清婉心里的小算盘打的霹雳吧啦响,面上还是那副懵懂的神情。
“你应该知道,爷不喜欢你和她们掺和。
而且,嫡妻到底是嫡妻,总归是要给些颜面的,日后这样的话本子还是别看了,尽是一些糊弄人。”四爷心里还是疼惜她,不舍得冷着她更不舍得处罚,只能绕着弯的劝说她。
“奴才知晓了。”年清婉抬头看了他一会儿,才垂下眼眸,又说着旁的话,也算是把这件事彻底揭了过去。
她原本就知道,就算说了怕也是白说,总归是答应了福晋的事情,若只因着自己的几句话便改了主意,福晋的颜面又要置于何地。
日后福晋知晓了,只怕自己的日子也要不好过。
后院里不见血的磋磨人办法极多,何况还是福晋这个位分的,想要让一个小小侍妾格格日子不好过,甚至都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上赶着巴结的奴才。
“老奴倒是觉着高氏的话,不无道理。”嬷嬷看着福晋语重心长的说着。xiumb.com
对于年氏,嬷嬷从来没有放下戒备过,只是奈何不管她怎么说,福晋始终都不肯往心里去罢了。
“我我知晓嬷嬷是为着我着想。
只是,年氏得四爷的心,高氏的前车之鉴我们还没瞧清楚吗?”福晋自是有她自己的打量,对于年清婉心里又何尝不是没有防备之心,可四爷喜欢愿意宠着,她又能怎么样。
嬷嬷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着:“左右高氏与年氏已经是死敌,我们不如坐上观,端看她们二人怎么斗。”
钮祜禄氏满心焦急,一个等了一夜便有些等不下去,又要去锦绣阁询问结果,只才走出院子便迎头碰见急匆匆过来的高氏,连忙俯身行礼。
“起来吧!我知晓你怨恨我,可我之前并不知晓你已经怀有身孕。”高氏面上有些别扭,福晋那边她已经尽力游说了,而钮祜禄氏这里也同样不愿放弃。
“奴才不敢。”
“我倒是要恭喜妹妹了,只要生下小阿哥便是嫡出身份,何其尊贵。”高氏说着这番话时,罕见的不带丝毫嘲讽之意。
“奴才从不曾想什么嫡出亦或者庶出,只要母子在一处便是好的。
如今骨肉生生分离,岂不是剜心之痛,何来的恭喜。”钮祜禄氏垂着眼眸,此时早就没了往日里的小心翼翼。
“若你肯与我同心协力,我倒是可以想办法让你自己养孩子。”
“奴才不敢劳烦高侧福晋。”
“你莫不是还想着要去寻年氏帮衬不成?”高氏露出几分嘲笑,顿了顿继续说道:“年氏现下虽是得四爷的宠爱,可你觉着她会为着你,去得罪四爷得罪福晋吗?”
高氏见她不说话,也不心急:“你好好想想吧!”
钮祜禄氏得知年清婉并没有说动四爷改了心意,嘴上虽是没说什么,可心里到底有些旁的想法。
吃过晚饭,四爷去了锦绣阁,见着年清婉又俯身趴在桌子前画着什么。
四爷心下着实好奇的紧,故意放轻了脚步,从背后揽住年清婉的颜值,下巴拄在她肩膀上,双眼有些着急的朝着桌子上看过去。
这次倒不是什么山水翠竹的,反而是一副灯火通明的盛世景象,四爷心下有些触动说着:“怎么想起来画花灯了?”
“奴才还从未见过上元节时,满街挂满各种各样的花灯模样,奴才听说还有许多猜题的活动,赢了便走礼物。”
四爷看着她说着这番话时,眉眼之间尽是一些向往的神情。
上元节时,府里因着三阿哥弘盼夭折,倒也不曾有半点喜庆的置办,更别说什么花灯了。
而她作为府里的侍妾格格,是不能随意出府的,对于外面的模样自然瞧不见,也只能心驰神往一下了。
“上元节虽是过了,可这几日街上还有些花灯,今个儿索性天色也还早,爷带你出府瞧瞧。”四爷松开揽着她的手,说着便抬手招来了苏培盛,让他去准备马车出府。
“奴才多谢四爷。”年清婉高高兴兴的应了一声,随后才装模作业的询问着:“只是四爷这么做,会不会坏了规矩。
奴才不愿四爷为着奴才坏了规矩。”
“既然你如此守规矩,那爷这就让人回来也不必去准备马车了。”
苏培盛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只是两人的对话,不住的往他耳朵里钻去,心下只觉着有些好笑。
也就年清婉仗着四爷的宠爱,敢这么大胆,若换了旁人,能不能让四爷有如此殊荣不说,怕是早就引得四爷恼怒了。
“四爷……。”年清婉有些气急,脸颊发红的看着他,满脸娇嗔的剁了下脚。在看清楚四爷眼底的戏谑神色后,才知晓他这是在戏耍自己,不由得脸颊越发红起来。
四爷看的有些口干舌燥,碍于苏培盛在一旁,也不好把人拉到怀里好好亲热一番,只能极力忍着。
而作为锃光瓦亮的碍事人苏培盛自己完全不察觉,仍旧安分的站在一旁。
直至下人过来禀报,马车已经备好,四爷这才带着人往出走。
这次出去,四爷只是因着年清婉想看花灯,为了不引人注意,只带了苏培盛近身伺候着。
马车里,年清婉初时还安分的坐着,不过片刻功夫就忍不住生出了一些小动作。
一边用眼睛时不时瞄着四爷,见他垂着眼眸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才高高兴兴的掀起帘子一角,往外看着。
殊不知,她的这些举动皆是被四爷看在眼里。
“啊!”年清婉正看的入神,马车颠簸,在毫无防备之下,跌进四爷怀里,对上四爷戏谑的笑意,脸颊隐隐发红,慌忙的别开眼睛。
觊觎年清婉红唇许久,而马车里此时又正好别无旁人,四爷随即覆了上去。
才刚刚尝到些许甜味,马车突然停下。
苏培盛是不敢擅自掀开马车帘子的,只是在外头恭敬禀着:“四爷,到了正阳街。”
正阳街是京城内最豪华的街道,现下过了上元节,也只有正阳街还留有一些花灯挂着。
四爷心里暗暗骂了苏培盛几句,虽有些不甘到底还是松开了她。
刚得了自由的年清婉忙不迭往后退了些许,虽然马车内空间有限,可能离着四爷远一些是一些。
四爷看她避如蛇蝎的的模样,气的牙痒痒,只把这件事暗暗记在心里,只等着回去再好好收拾她。
“四爷……,快看这是兔子形状的花灯吗?
还有那个,荷花形状的。”
下了马车,年清婉就被眼前挂着的各种模样花灯吸引住了心神,手上不自觉的紧紧抓着四爷手掌,高兴的如同幼儿一般。
四爷垂头看着她牵着自己的手,嘴角不自觉上扬。高兴之下也不介意做一回豪掷千金为红颜的举动,财大气粗的说着:“你喜欢尽管买一些回去就是了。”
“四爷带奴才出来已经是天恩了,若在买了这些东西回去,被府里旁的姐妹知晓,奴才可不想招人怨恨。”
年清婉满脸无辜的说着,半点没有借着这件事去向四爷告状的意思,倒也没有引起他的厌烦。
“这小娘子瞧着倒是貌美的紧,与你为妾室还要受着府里其余侍妾的皮肤,倒也不如跟了我,我保管她风风光光。”不知从哪钻出来了一个泼皮无赖,穿的溜光水滑瞧着就是一个富贵人家的闲散子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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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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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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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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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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