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心下着急,连着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踩在地上,才来得及走到门口,四爷便已经大步推门进来。
看见她赤着脚踩在地上后,唬着脸训斥:“这都几月的天气了,你还赤着脚在地上,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奴才只是一时着急,这才没注意。”
秋怜和秋夏看着她们二人模样,相视一笑悄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她们二人,四爷立马拦腰抱起她放在床上,又贴心的给她裹好被子,免得她着凉。
“奴才听说四爷,今个儿才领回来一位新格格,奴才只以为四爷不会过来了。”年清婉看着他的脸色,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开口说笑着。
“那你希望爷过来吗?”提起今个儿自己新领回来的格格,四爷心里便觉着膈应的紧,不为别的只是因着是德妃自己塞进来的。
脸上原本的笑意,现下也是尽数落了下去。
“奴才自是希望四爷过来。”年清婉说了一句,略微顿了顿后,直勾勾的盯着他继续说道:“只是奴才实在不敢奢望。”
“只要你听话,爷会一直过来的,这不算奢望。”
四爷把她揽在了怀里,声音低低的说着。
新入府的格格乌拉那拉氏,被安排在了年清婉旁边的院子,由着奴才伺候着熟悉完毕后,便满心欢喜的坐在床上等着。
只是从天亮一直等到天黑,等到府里所有院子都熄了灯,四爷还是没有过来。
乌拉那拉氏心里委屈,只觉着自己是德妃母家出来的小姐,且又是四爷的表妹,就算他心里不喜欢自己,为着顾忌德妃的脸面,也不会如此给自己难堪。
“你可知,今个儿四爷是去了谁的屋子?”
乌拉那拉氏只觉着有些咽不下这口气,只是一时之间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询问着自己房里伺候着的奴才。
“还不是年格格的房里。”
“年格格?她很得宠吗?”
“四爷一直很宠着她,与旁的人倒有些不同。”玲儿说着这些话时,心里有些怯意,只是又不敢违背自己新主子的话,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垂下头去,不肯多说半句。
“比四爷宠姐姐还要宠着她吗?”她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一是因着她是德妃亲自在自己母家挑选出来的小姐,二来是因着自己表姐是府上的嫡福晋,心里难免会觉着有所依仗。
“四爷待福晋很是敬重。”
“我明个儿但要去瞧瞧,那个年格格究竟长得怎么个狐媚子模样,竟能勾的四爷如此。”
乌拉那拉氏对于自己的容貌,向来是很自负,如今对于年氏更是嗤之以鼻,打从心底里嫌弃。
乌拉那拉氏才用过早饭,便带着人来了锦绣阁。
年清婉起身迎着她,脸上带着笑意的说着:“这便是新入府的乌拉那拉氏妹妹吧!”
相比于年清婉的热情,乌拉那拉氏反而是冷淡许多。
自从进来后,目光就一直落在年氏脸上,许久不曾挪动半分。
任是哪个女人,在见了年氏的容貌后,心里都会生出些嫉妒。
原本乌拉那拉氏觉着自己容貌颜色极好,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认为自己入府,便会得四爷的宠爱,没想到四爷连自己的房里都不曾踏入。
“现下我与年姐姐住的相近,日后必定是还要有许多要麻烦姐姐的地方。”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不过是个侍妾格格罢了,哪里能帮衬的上妹妹。”年清婉嘴角浅笑,拉着她坐在一旁。
“我初入府便听着底下伺候着的奴才说,年姐姐现下最得四爷宠爱。
可见方才那番话,姐姐是太过于妄自菲薄了。”
“不过是底下奴才乱说罢了,我可是万万不敢当的。”年清婉说着冲着秋怜招了招手,让她取出一匹衣料出来,亲自接过递给了乌拉那拉氏,热络的说道:“昨个儿是妹妹初入府的时间,原本今个儿我想着要过去恭贺妹妹,不想妹妹竟是先一步过来了,我这也没什么好的东西,这匹布就算做是贺礼了,还望妹妹不要嫌弃。”m.χIùmЬ.CǒM
年清婉有的也只是四爷让人赏赐下来的那些个布,不管是府里什么事只要需要去送礼,她就让人寻一匹出来。
不过这事,乌拉那拉氏显然不清楚,只以为年氏看轻自己,得四爷如此宠爱,若没有一些好东西,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信的。
现如今,自己寻了过来,才让人拿出一匹布出来打发自己,只把自己当做了叫花子不成。
乌拉那拉氏看着那匹布越瞧越是火气大,手上死死攥着拳头。
“姐姐得四爷宠爱,屋里的东西必然都是好的。
年姐姐现下说着这话,可就是不把妹妹当做自己人了。”
即便乌拉那拉氏心里呕的要死,面上还是极力做出一副大度宽容的模样,只是演技拙劣,不用人细看便能瞧出来。
“只拿着那么一匹布来打发我,只以为我寒酸,什么好东西没瞧过不成。”出了锦绣阁,乌拉那拉氏仍觉着气的要死,狠狠剁了下脚,眼角瞥见玲儿捧着的那匹布,怒气更盛说道:“这布赏给你了,明个儿便裁剪两身衣裳穿着吧!”
既然年清婉不想给她脸面,她也不打算让她好看。
自己赏赐的东西,结果穿在一个下人身上,乌拉那拉氏想想便觉着舒坦许多。
“奴婢……奴婢不敢。
这到底是年格格送给格格的,若是格格不喜,只管压在箱子底便罢了。”
玲儿吓得急忙跪在地上,乌拉那拉氏依仗着自己的身份进了府邸,可以不顾旁的,任由自己性子胡来。
可玲儿是府里出来的奴才,对于四爷待年氏的好,一一看在眼里。
自然不敢陪着她胡闹,免得给自己笑色来杀身之祸。
“看你这怂样,怕什么。
年氏只是个格格罢了,出身也不算如何显赫,怎么就把你吓成这幅样子,真是没用。”
乌拉那拉氏垂眸扫了她一眼,便挪开视线,眼底满是不屑和嘲讽。
玲儿把腰弯的更低了一些,不管乌拉那拉氏说什么都是不接话茬。
眼瞧着如此,被乌拉那拉氏带进来的丫鬟珍儿也跟着一同训斥着:“若非主子心善,凭你什么东西,也配穿着这样的料子。”
“既然她不识抬举,我就把这料子赏给你了。”
“奴婢多谢主子。”
珍儿连忙高高兴兴的应下。
她是乌拉那拉氏从自己府邸带进来的人,性子也是最像她,且初来乍到的,更不觉着一个年氏有什么值得忌讳的。
既然后院里由着嫡福晋把持,而她们格格又是嫡福晋的表妹,不管怎么样都会照拂一些,再不济还有德妃替他们主持公道。
刚入府时,德妃已经说了,只要乌拉那拉氏诞下子嗣就能抬了身份。
故而,才刚入府便觉着自己高人一等,更不把所有人都放在眼里。
“乌拉那拉格格竟把格格给她的料子给了身边的丫鬟穿着。”一早,秋怜满脸怒气的走进来。
“你不会看错了吧!”秋夏有些不相信,在怎么说也是年清婉送出去的东西,就算不喜欢只放在一边也就是了,何必去赏赐给下人,让穿着招摇过市,凭白给自己惹麻烦。
“奴婢绝没有看错,那料子就是格格给她的。
那么好的料子,格格自己都舍不得裁了一身衣裳穿着,巴巴的给了她还没有落下丁点好?”秋怜是真替她鸣不平叫屈,大家都是格格凭什么她就能这么作践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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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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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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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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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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