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大早不告而别?”
“我没有不告而别,我跟韩卢说过了。”
“你明白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此时玄涅倍感不爽,快速逼进房内,白一平连连后退,玄涅则一把拉住她,将她快速拉近自己怀中,又气又恼问。琇書網
“你到底怎么了?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过了一夜,你的态度会变化如此之快,你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难道忘了当初是怎么跟我约定的吗?”面对玄涅这一连串追问,白一平睁着无辜懵懂的大眼睛直盯着玄涅,但她没有回答玄涅的问题,只是充满疑惑冲玄涅说。
“玄涅,我现在真的很迷茫,我觉得,我们或许没办法再坚持下去了吧。”
“你说什么?”一听这话,玄涅不悦皱眉,抓着白一平的手也不自觉加大力道,而白一平瞬间被他捏的生疼,只能喊出声来。
“啊痛啊。”白一平迅速挣脱了玄涅的束缚,此时玄涅则满心慌乱无措,又气又恼,但他还是努力平复心绪,忍不住冲白一平责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跟我说这样的话,你觉得公平吗?我已经知道你昨晚是去了明王府吧?
我不清楚明王或世子跟你说了什么,但我想我先前就告诉过你,那个人是不可信的,他的儿子更是不可信,而你现在是要因为他们的话,对我,对我们的关系产生质疑吗?”面对玄涅的质问,白一平赶忙摇头拒绝。
“不不,不是这样的玄涅,我现在产生这种疑问与任何人无关,这只是我亲眼所见到我不知道的隐情后,所考虑产生的结论。”
“你亲眼所见了什么隐情?”
“你的真实身份是皇亲国戚吧?”这时白一平终于说出心底疑问,而这话一出,玄涅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什么?你这听谁……”
“不是听谁,你住的府衙牌匾,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这话一出玄涅当即无言,而白一平则继续说。
“我心里清楚,能被封王封侯的不是战功特大的功臣,就是出身显赫的皇亲国戚,而你府衙的牌匾是‘天都侯’。
如若只是功臣,那绝不会以春夏国都城名来命名,所以最终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只有皇亲国戚的身份,才称得上这个侯位。”
“这只是之前的事,而且这也并不如你想得那么崇高。”
“还有我昨夜见到的那个神秘大官,他身边有太监跟随,那定是宫内来的人,而且他有超出明王和蓉王配置更多的护卫相随,我从这里推断出,他的身份地位定是要比蓉王和明王更高,你说我猜的对吗?”对这疑问玄涅没法睁眼说瞎话,只能轻点下头应允。
因此,白一平便继续接着说:“但就是身份地位如此之高的人,在听到你的名字时,眼神中闪出的却是尊重的光芒,所以从这,我大体能猜出,你的身份地位,究竟有多么尊贵了。”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跟我们的感情有什么关系吗?”听到这玄涅还是不解,但白一平此时却尤为理智回应。
“怎么会没有关系,玄涅,我先前一直纠结你我之间,要不要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接受不了不能门当户对的感情,所以我先前一直在拼命抵抗对你的情感。”
“是,可我们最后不是突破这个,说好不再谈论这个了吗?你也说了,你要放下这个观念,勇敢尝试一下。”玄涅说到这,白一平只满面苦笑摇了摇头。
“当官员跟皇亲国戚,这又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如果你那时就告诉了我这点,那我根本就不会再做这种梦。”
“我说白一平,我就是知道你总是想着想那,所以我才一直不愿跟你说这些,你知道吗?”
“但有些事是需要面对,逃避没有用啊。”此时白一平忍不住情绪激动说到,听到这玄涅瞬间哑口无言,满面颓丧走到一边,背对着白一平陷入沉思。
许久后,白一平再次主动开口说:“我觉得,我们还是都冷静下来想想吧。”
“你确定,一定要这样吗?”这时玄涅问。
“是,我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去面对这个问题,其实你也有这样的想法吧,我们现在的感情,是靠强力说服自己在撑着,但这并不能化解我们之间存在的隔阂问题。
我想要一个能跟我过平凡悠闲生活,每日为柴米油盐操劳算计的市井小民生活的人,我不需要他多么有本事,我只要他跟我坦诚就好。
但你不行,你没法做到这些,你心中有家国天下,就这个层面来说,我甚至连争宠和撒娇任性的机会都没有,我更没资格说服你放弃这些。
以前我以为我努力一下可以克服,但我现在觉悟了,我做不到,我终究还是一个没什么远见和大抱负,只想贪婪得一人心,过白首不相离日子的俗气农家女。所以玄涅,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也根本没法走到一起。”白一平说到这,背对他而站的玄涅此时努力压抑心中的情绪,许久后,他才尽力保持平静,转脸望向白一平。
“好,如果你当真这么想,我不会勉强你。但我觉得我们不用这么着急下定论,这样吧,你不是答应你弟弟会待到他前去蓝丞相府报道那天吗?那我们就以这个时间为最后期限吧。”
“什么?”白一平不解,此时玄涅快步走到她面前说。
“两天时间,我们用两天时间好好考虑下自己最真实的心意,两天后的申时,我会在上次卖糖画的那个摊位前等你。
如果你那时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坚持一下,那你就在申时赶来,而如果……你确信自己不想再坚持了,你就不用来了,我也就明白你的想法,从此后,我不会再去打扰你。”面对玄涅这个提议,白一平想想觉得可行。
“嗯,可以,那就这样吧,我们约定在两日后的申时,于那糖画摊位前做最后决定,不仅是我,如果你也觉得不合适,那你也就不用去了,我们就……”
“不会的。”没想到白一平话还没说完,此刻玄涅却想也没想果断打断。
“什么?”
“你放心,从我一开始决定要守护你的那天开始,我就从没改变过自己的心意,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两天后不会,今后,更是不会,所以两天后,我会在那准时等你的。”面对玄涅如此坚定又毫无犹豫的表白,白一平的心又没来由被震慑到。
她望着玄涅那张让人流连忘返、垂涎欲滴的脸,忍不住于心中吐槽:“我说你现在能不能别这么坚定啊,你但凡表现出一点犹豫,我也不至于这么纠结。
你这样还让我怎么狠心?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法抵抗我的理智请求,原本贵胄官宦之家的等级就让我够有压力了,现在这还是皇亲国戚,你是当真不懂,还是装着不懂啊,这情况,不是仅凭感情就能坚持的啊。”当然,关于白一平心中这些烦乱纠结的矛盾,玄涅全然没有。
那之后玄涅也不再纠缠打扰她,径直转身离开,此刻白一平依靠在门框上,盯着玄涅远去的背影,只觉自己心中,两人纠结争执的小人,已经快要把她整个人撕碎开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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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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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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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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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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