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因为之前大雨连日的冲刷,御道、商道几乎完全被毁坏。而且,不仅湖阳城外,连带着周围两个小乡村的河流水坝均是淤泥堆积严重。良田不说,就连不少村舍住家皆有遭殃。
邓渊有些头疼,他们虽然带来了三百名精兵,但依照现下情况来看,仍旧人手不够啊。
后来,辽国公王伦提议他们可将士兵分为两队,一队将士们以身作则率先行开江挖土之事,另一队则协助地方百姓搬迁、修复良田。而他自己,也会褪去丝绸锦衣,换上粗布袍参与其中。
邓渊问:“辽国公您是想身先士卒?”
王伦颔首,道:“吾生于王公,自当身先士众,示人人广也。”
这话一出,又引得众士兵目露崇拜。
邓渊不由感慨,这辽国公还真会笼络人心啊!
后来,王伦又亲手写了四张告示,命人张贴在各个城口官道上。
他以辽国公的身份劝导平民百姓皆来为水患后的灾情出一份力。
并承诺,凡协助者,不论老少,不论男女,均会被专人记录在册,等他回到浔阳皇城后,必会向陛下请求恩赏。
本来周围乡民看到朝廷来人帮他们修屋、修路,已经很是感激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如今,辽国公的告示一出,他们本来分内之事也变成功劳了,自然人人欢呼称颂。
这一个多月来,每每读到邓渊的信,王稽都很是百感交集。
信上说,包括湖阳在内的十来个城乡的道路淤泥基本清理完成,只需等相应府衙后续派人重修。被毁的村舍也在重建,良田也要开始重新种植了。一时间,辽国公在东边边城地区的乡呼声甚高。
地方府衙也纷纷上折子夸赞其的贤明和雷厉风行。当然,还有就是,请求圣上拨资赞助。
王稽实在是眼皮跳的厉害,一是心中对王伦越发忌惮了,二是国库确实是日渐空虚了。
白日里厉祎都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触了圣上的逆鳞。
晚上,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后,厉祎只觉满身酸痛,便唤人备了热水泡脚。
这时,小太监平安找了过来。
“义父。”他躬着身子,笑嘻嘻地推门走了进来说:“义父,您找我?”
厉祎细声哼了声。
平安连忙笑着上前,跪到厉祎坐的凳子旁,挽起袖子将手伸进浑浊的水盆。
“谁惹您生气了?”
厉祎眯起眼睛,边享受着平安的按摩,边慢悠悠地说:“是义父发现,你这小子最近当差越发地爱出神了。怎么着——你是遇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了,还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嘿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义父您的法眼!”
“别奉承了,还不快说。”
“嘿嘿,不瞒义父,儿子前日半夜值班晚了些,回去的路上突然想要溜达溜达,于是选了条远路,刚好就路过了昭阳殿在后边儿的树林子。结果您猜怎么着,儿子竟然在那林子里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
“哦?什么奇怪的声音?”
“嘿嘿,儿子也好奇来着,就悄悄地过去看了一看,这一看可不要紧,原来啊——是有一对野鸳鸯在那里偷欢儿呢!”
“野鸳鸯?”厉祎淡眉一挑,“哪儿来的野鸳鸯,这般大胆?”
“是啊,儿子也好奇呢!奈何那公的始终背对着儿子,儿子看不清,但是啊,那母的......嘿嘿......儿子倒是看得真真切切。”
厉祎一脚踹向了平安的肩膀,“作死的东西,跟谁在这里卖关子呢?!”
平安连忙抹了把喷在脸上的洗脚水,笑着告饶道:“义父您别生气啊,儿子这就说了。嘿嘿,那母的赫然就是太子身边的一等丫鬟,天冬。”
厉祎眯起的细眼中满是一种褪尽光泽灰冷。“天冬?”
“是啊!所以儿子这些天都在想,究竟是谁这般大胆,连太子身旁的人都敢动?”平安一边轻柔地拿着布巾给厉祎擦脚一边说道。
“这事儿——你可还和别人说过?”
“没有没有,儿子哪儿敢啊!再说了,就算说,也要先和义父您说不是?”
“算你聪明。”
平安又陪笑道:“那是义父您教得好!”
厉祎又哼了一声,慢悠悠地说:“你小子,别说义父没关照你。陛下近日脾性儿不大好,你办事儿啊,最好还是仔细着点儿。若是——一有不慎,触了天子的霉头……你自个儿头身分家那还是小事儿,恐怕——连带你那老母和兄弟都要受了牵连。”
厉祎身在这皇宫中数十载,他深知,朝堂之上、宫墙之内,从来都不乏权力争夺、杀伐、阴谋与血汙。他们这些人,想要活得好,就必须学会左右逢源、审时度势,当然,偶尔的两面三刀也是必不可少的。
“儿子记下了,多谢义父提醒!”
“嗯,去吧去吧,我要休息了。”
平安将手在身上抹了抹,说:“哎,那儿子就先告退了。”
干瘦的手不耐地挥了挥。m.χIùmЬ.CǒM
平安躬身退出,刚推开门,就见门外低头候着有一名十岁出头的小宫女。小宫女见门被打开,浑身猛地一颤,然后瑟瑟发抖地走进了屋子里,那一步一步沉重的哟,就好像是注了铅似的。
不出半晌,厉祎的屋子中就传出了女子稚嫩又痛苦的哀叫声,和半阴半阳的瘆人的大笑声……
东宫,太子王荣的寝殿中。大宫女天冬看了一眼里间睡熟了的王荣,默默吹熄蜡烛退了出去。
院里,她四处看了看,终是在墙角盆景旁看到了正卧着的白色毛球。
她招了招手,小声唤道:“元宝,过来。”
元宝听到,拱了拱毛茸茸的身体,懒洋洋地向着天冬走了过去。
“真乖。”天冬一把抱起元宝。
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后,天冬先将懒洋洋的元宝放在榻上,自己则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梳子和一罐香膏,才又坐了回去。
元宝似是明白她要做什么,径直在她的腿上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就眯上了眼睛。
天冬笑了笑,“小懒蛋。”
然后,她用梳子蘸着香膏,开始一下一下地帮元宝梳理着长长的毛发。
“喵——喵——”元宝很是舒服地叫了几声后,就在天冬的怀里睡着了。
又梳了一会儿,天冬将元宝放到床榻里侧,再将木梳和香膏收好,走回床榻也和衣躺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听说公子不近女色更新,092——野鸳鸯?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