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睨她,“跟孩子普及生理、生育、性等知识,好像是你的责任。”
许真真笑容僵在脸上。
对了,这年头可没有老师教这些。
大户人家的少爷有通房手把手教,千金小姐也只是在成亲之前,被母亲塞一本小册子自己看。
而穷人家的孩子,只能靠自悟。
在她的记忆里,原主就没有教过几个女儿,就连她们成亲了,也没提过一嘴。
可问题是,她也不会教啊。
轻咳一声,“小七,你还小,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懂。等你大一些,娘亲自跟你讲解,可好?”
小丫头想说不好,可又不想忤逆娘亲的意思,就抱着布娃娃不吭声咬着下唇不吭声。
许真真心软,想把孩子留下。
可某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今晚上他精心准备了一场,若拂了他的好意,日后指不定要如何“磋磨”自己,便硬着头皮对如男说,“你看啊,你二姐夫今日走了,二姐这会子定是哭湿了枕头,你去陪陪她好不好?就给她讲些娘和你六姐说的故事哄哄她,她就不会难过了。”
如男脑补了如宝抱着枕头、嘤嘤地哭得肩头一抖一抖的画面,顿时鼻子一酸,“好。”自己哧溜下床,抱着布娃娃就冲了出去。
“等等,如男。”许真真忙把她喊住,“爹娘要造小弟弟的事,不知能不能成,你不要往外传,对谁都不许说,免得人笑话,知道么?”
小家伙“嗯嗯”的应声,迫不得已的跑了出去。
她一心只想救赎可怜的二姐,也没留意到自己刚转身,门便立即关上了。
到了如宝的房门口,抡起小拳头“砰砰”的敲门。
过了许久,杨如宝打着哈欠出现在房门口。
“如男?”
如男瞧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分明是从睡梦中醒来的,不禁有些傻眼。
“姐,姐夫走了,你不伤心吗?”
如宝微微蹙眉,“你想说什么?”她今日眼睛都哭肿了,才平复了心情睡着,这小丫头又来揭伤疤了,真是坏水。
“二姐,娘说你这会儿正伤心欲绝,让我来安慰你。”
如宝一脸问号,让一个小豆丁来安慰自己?
娘亲几个意思啊。
“我没事,你回去陪娘亲吧。”说着就要关门。
小家伙一只手挡住,“姐,娘现在有爹爹,都不爱我了,你也不要我了么?”
她说着就红了眼眶。
她就一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孩,老可怜了。
听她这么说,如宝总算知道娘亲为何要把她打发到这里来了。
面色有几分不自在,“爹和娘在一起才能有小弟弟,你以后晚上别去他们屋里添乱了,来我这儿吧。”m.χIùmЬ.CǒM
“二姐,你怎么知道?爹爹也是这么说。”如男瞪大了眼睛,觉得好新奇。
如宝面上浮起一丝红晕,轻咳一声,“这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家莫要再问。”
小丫头产生了怀疑,“你说话怎么跟娘一样,你俩是不是事先串通好的?”
如宝失笑,“小祖宗,同样的道理,我和娘自然说一样的话。好了,进去吧,你今晚跟我睡。”
小家伙迈步进屋,“二姐,那你待会儿可要跟我说说,爹娘是如何造弟弟的,我看我能不能学会帮帮忙。”
杨如宝:“……”
……
一夜酣战,夫妻俩都起晚了。
许真真浑身酸痛,起身穿衣,手脚都发抖。
是哪个说,男女鱼水之欢能令身心愉悦来着?
骨头都被拆了好吧?
反观某人神清气爽,一脸餍足。
她就像吃了柠檬,酸得很,负气地道,“我累,我不想出去了。”
杨瑞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出去也好。这里空气清新,你在这儿好好歇着,我让他们不要来打扰你,睡一整天都没关系。”
“我给你带早餐进来。”
许真真“嗯”了声,心里只觉得甜暖。
她懒洋洋地重新躺下,他给她盖了张轻薄的被褥,便出了去。
四下里很安静,风中送来花的清香,她感觉到舒服,很快便昏昏欲睡。
过得一会儿,杨瑞也进了来,手里端着的是小米粥和煎饼、肉包子。
“来,起来先吃点东西。”
杨瑞将她从被窝里挖起,然后给她塞刷牙用的鬃毛牙刷,他则给她拿着漱口杯子。
许真真瞧他这样体贴周到,都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打起精神,自己洗漱清爽。
可随之想上厕所。
这里没有设茅厕,只能到外边上了再回来。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异常想念上辈子的抽水马桶。
她说,“咱新房子的茅厕不要做成原来那样了,我给你画个图,让人打造。”
杨瑞道,“你是想要那种有管道、将秽物排到另外深坑里的陶瓷蹲坑?”
许真真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我见过。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新房子就这么做。”
许真真暗叹,没想到这里的古人还挺先进,连现代的厕所都有了。
她捏着鼻子去蹲坑,回来碰到如珠夫妻在后院喂鸡鸭。
杨如珠大嗓门嚷嚷,“娘,爹说你身子不舒坦,要在房间里歇着,可我瞧你这面色红润,就跟人家那新进门的媳妇一般,不像是有毛病啊?”
许真真心虚,瞪她,“你管我舒不舒服。这太阳老高了还不出摊,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几日,夫妻俩的小糕点摊也摆在了集市路口。
两人都不会招呼客人,又是新面孔,生意不是很理想,只够生活费。
听她提起,杨如珠便有些不得劲,“娘,一日才挣十文钱,我和守业何时才能挣到钱搬出去?”
“所以今日就想罢工?我告诉你们,遇到困难挫折就退缩,终究一事无成。”许真真有些生气。
如珠急忙解释,“不是,今日不是圩日,集市上没什么人,我俩就想晚些去。”顿了顿,她又期期艾艾地道,“娘,你给烟儿、宝儿都建了作坊,那我和守业,你是不是也给建?”
许真真毫不客气地说,“那是她们各自有特长,建了她们自己就能管理好,你说说你自己会什么?”
如珠一下子没了声音。
她好像除了吃,就什么都不会了。
好挫败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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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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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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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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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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