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得手脚都无处放,小声说,“你不是说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再……”
“再什么?”他装傻。
她羞恼地捶了捶他的胸口。
在他看来,这小动作是欲擒故纵、欲说还羞。
于是,他得到鼓励,翻身把她压住。
叹息,“不能等了,再等下去,我就要爆炸了。”
“瞎说什么呢?你……唔……”她正张嘴说话,他却低头,猝不及防的亲上来。
她又羞又急,推他,声音有点含糊不清,“房间不隔音……”
下一刻,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她已置身于空间小木屋二楼的大床上。
雾草!
房间内居然点了手臂粗的龙凤蜡烛!
床上挂着红纱帐、大红喜被、鸳鸯枕头,每一个角落都贴满了红囍字。房间被照得亮堂堂而又红通通,活像人家的洞房花烛夜,喜庆极了。
他什么时候布置的?
白天她来过,明明这里还是如往前一样的。
提前点蜡烛,他这是一早便算计好了,今晚把自己拐进来颠鸾倒凤的吧!
呵,狗男人!原来他一直在馋自己的身子!
还说什么会给自己心理准备,都是骗人的。
大骗子!
她瞪着他,双眸里满是控诉。
他在忙着脱衣服,“娘子莫急,为夫这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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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只眼睛看到她着急了?
她气恼踹了他一脚,却被他压制地死死的。
四目相对,她羞红了脸。
双眸不敢看他,四处乱瞟,“都老夫老妻了,还布置这些做什么呀!”
他双眸熠熠,里边像是装着星辰大海。
“以前的我们成为过去,从现在起,属于我们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过去?现在?
许真真似懂非懂。
而就在她怔愣的当口,他俯下身,抱住了她。细碎而密集的吻,落在她脸上、颈脖处。
她身躯微微颤栗,却也主动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就在情意正浓的时候,一声“娘”让许真真脑子瞬间清醒。
“娘,你醒醒,我想跟你睡。”
是如男!
她声音还带着睡意,有些含糊不清,软软的。
许真真便推他,想要出去。
杨瑞握了握她的手,“你在这儿,我出去看看。”
而后,他火速套上衣服,出了去。
四下里安静了下来。
许真真拥被躺下,听见“吱呀”的开门声。
杨瑞打开房门,看着门外那半大的小丫头,“有什么事儿?”
如男抱紧了怀里的布娃娃,“爹爹,我做恶梦了,我害怕。”
这小家伙的眼睛又大又圆,怯生生的,杨瑞瞧着也有些心疼。
不自觉就放软了语气,“你娘睡着了,不要吵她,去跟二姐睡,好不好?”
如男紧了紧手里的玩具,没有说话,眼里却流露出委屈。
杨瑞不禁心软,而空间的许真真已整理好衣服,出现在他身后。将他推到一旁,朝女儿招手,“如男,快进来。”
如男原本黯然的眼睛一下子亮起,完全无视他幽怨的眼神,从他一旁钻了进去。
许真真搂着女儿的肩膀,对他说,“我和女儿睡床,你睡贵妃榻吧。”
杨瑞:“……”
所以,他精心准备的浪漫之夜,就这样被破坏了,对吗?
他悻悻然走向贵妃榻。
走是不可能走的,上半夜不行,那就等下半夜,把孩子哄睡了再下手。
小家伙小声地道,“娘,爹爹好像有些不高兴。”
“你莫管他。”许真真牵着她的手进屋,很温柔地问她,“做什么恶梦了,跟娘说说。”
“我梦到我和娘在深林里摘野果子,忽然有一只大鸟飞来,把娘叼走了。”
小姑娘往杨瑞那边扫了一眼,一脸防备,紧紧搂着她的胳膊,生怕谁来跟她抢似的。
许真真暗暗好笑,“你觉得你爹是那只大鸟?”
小家伙没吭声,等于默认。
在她心里,确实是爹爹把娘抢走了。
导致她不能赖在娘怀里撒娇,不能听娘讲故事,还夜不能寐。
许真真就笑着说,“可是你爹和咱们是同类啊,他不会把娘抢走的。他和娘一样,都在你身边,守护着你。就像是大树,为你遮风挡雨。”
小家伙思考着她这句话,脑子里浮现出杨瑞这几日忙碌的身影。
爹高大挺拔,如同一座大山,守护着全家人,让她心安,再也没人敢欺负她。
有爹她很高兴。
就是有一点不好。
“可是爹爹晚上霸占娘亲了呢。”
杨瑞忍不住走过来,“小鬼,你见哪家的爹娘不睡一张床的?你才是雀占鸠巢的那个,晓得吧?”
如男不懂什么是雀占鸠巢,她就知道,从此以后,她就不能跟娘睡了。
顿时眼泪哗哗的流,“爹,你能不能不要跟娘睡在一起?我把暖暖给你,你抱着暖暖睡,好不好?”
说着把自己最心爱的布娃娃递了出去。
这是不久前,许真真画了花样子,让招娣缝制的,用褐色的布条编织了两条长辫子,粉色的衣裙和帽子,像个公主,小家伙很喜欢。
可为了能和娘亲一起睡,她毫不犹豫舍弃了。
杨瑞就很无语,却又不知该如何教育她。
思来想去,只好说,“你想不想有弟弟?”
弟弟?
如男双眸一亮,不住点头,“那些人都说娘和姐姐都生不出儿子,咱家要绝后。挣再多的钱,以后也是便宜外人。要是有个弟弟,他们就不会小看我们了。”
小丫头要上钩了。
杨瑞眼里闪过笑意,道,“那么,爹娘晚上要加倍努力,把弟弟制造出来。只是,你得自己睡,或是跟姐姐睡,不能来打扰。”
许真真脸上浮起红晕,打了他一下,嗔怪,“跟孩子胡说什么呢!”
小家伙听她这么说,原本都要答应了的,见此又有所怀疑,“爹,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为什么非得是你和娘才造出弟弟来?带上我不行么?”
杨瑞一头黑线,这一届的小孩好难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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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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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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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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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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