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周培文怒了。
“你在干什么?居然在玉祁弄这些诡异的灵符,我身为国师府三弟子,我有理由怀疑你图谋不轨,说不定几位殿下就是你害死的!”
“周培文,你是不是因为你父兄的死,还在怪玉祁皇室,还是觉得玉祁皇室对不起你们周家,所以才杀了他们!”
昭阳郡主大喊着。
尖锐的嗓音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刀刺向周培文。
周培文面色惨白,咬牙怒目横对。
“你说什么……”
周培文握着剑的手转了转。
昭阳郡主被周培文的神情看的一滞,往后退了一步。
“周培文,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要对郡主动手么?”殷炀低呵。
傅宁皱眉。
这话说的委实重了。
这玉祁京都内,谁不知周家当年的惨案。
周培文本是岭南王庶子,结果五年前,岭南王带兵攻打大旭,因久未发兵,导致延误了战机,大雪封了战场,还冻死了不少士兵。
皇上震怒,斩了岭南王和其嫡子。
后来查探才得知,并非是岭南王刻意久未发兵。
而是发兵的圣旨被大旭一支暗卫给截了下来。
岭南王并未收到旨意。
因此,岭南王与其嫡子,死的委实冤枉。
这岭南王与其嫡子对周培文又是一等一的好,尤其是周圣武从未将周培文当做庶弟来看待,一应吃穿用度,都是当做嫡亲弟弟对待。
查明之后,皇上虽补偿了周培文不少宅子、银两,但到底人死不能复生。
这件事也成了京都里不能提及的一件事。
昭阳郡主却偏偏捏着人的痛处提。
傅宁扬眸看向昭阳郡主:“三师妹,说话要注意轻重。”
“我怎么不注意轻重了?我难道说的有错么?他故意拖着不查,现在还弄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根本就是想要为他父兄报仇!”
昭阳郡主一边说着一边还提起剑,朝着周培文指去。
“够了!”
周培文双目赤红着。
一下抽出剑,怒吼着,就要朝着昭阳郡主刺去。
傅宁快速上前扣住了周培文的手腕。
“不要冲动,昭阳郡主只是不会说话。”
“我哪里不会说话了?我说的就是事实。”昭阳不服的冷哼一声。
傅宁亦是怒了,朝着她低呵。
“闭嘴!”
“当初截了发兵旨意的是大旭一等一的高手机杼,周大人若要报仇自会找机杼报仇。”
昭阳抿了抿唇,略显委屈,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话。
秦筱筱本吃瓜吃的正欢,忽而神情一滞。
机杼……
当年墨北寒将机杼这个身份给了她。
她当时在对付墨尘楠。
那这个‘机杼’会是谁呢?
难道是墨北寒?
秦筱筱心狠狠的抽疼了一下。
她永远忘不了,当初墨北寒下的那道诛杀无名宫宫主的旨意。
不管真假,她都忘不了。
她心口滞闷难受,随手将腰间的酒葫芦摘了下来,往嘴里灌了一口。
肆意的酒味在整个屋子里瞬间弥漫,将尸香都给遮掩起来。
众人闻到了这酒味儿,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秦筱筱。
“谁!”
傅宁低呵,抽出软剑‘唰唰’朝着秦筱筱刺去。
秦筱筱身形一转,躲开攻击,轻飘飘落在地上。
她敛眸冷冷的看着傅宁。
这眼神就如同是千尺寒冰,冻得人直冒冷气。
配上秦筱筱绝美妖艳的脸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微微对上一眼,心跳都会漏上一拍。
饶是傅宁,亦是如此。
他怔愣在原地,甚至忘了再出剑。
秦筱筱手掌翻转,一掌拍向傅宁的心口。
傅宁被拍飞出去,跌倒在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秦筱筱冷哼一声,双手附背:“敢欺负我徒儿,唯有一死。”
她变了。
五年前,众生在她面前是平等的。
她绝不轻易杀一人。
如今,只要是她看不惯的,她皆一个字——杀。
昭阳看着秦筱筱的脸,嫉妒的双目赤红。
怎么会?世界上居然还有比她长得好看的女人,从前甄玉铄还在的时候,玉祁第一美人是甄玉铄,后来甄玉铄死在了大旭,这玉祁第一美人就是她了!
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比她还要美?
而且还敢对她二师兄动手!
“好你个周培文,你果然图谋不轨,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大理寺,还说你是‘徒儿?’”
昭阳一边说着,一边又泼辣的把剑指向周培文。
秦筱筱拎着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揩了一下嘴角。
“女人,你这嘴腌了几年,这么入味儿?”
秦筱筱挑眉看向昭阳。
昭阳先是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气的满脸通红。
“贱人,你居然敢说我嘴臭!”
她反手提起剑,朝着秦筱筱砍去。
秦筱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剑到了跟前,抬起两根手指,夹住了昭阳的剑。
昭阳用力抽了抽,却纹丝不动。
秦筱筱唇角勾勒轻嗤着,反手一折。
“铮~”
一声清脆的响声。
昭阳手里的剑,断成几截落在地上。
凭空折剑,这得多少年的功力,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啊!我的剑!”昭阳低呼。
秦筱筱将指尖剩下的一截,扔在地上:“你是挺贱的。”
“你说什么?”昭阳眨了眨眼。
“没想到你脑子不好,耳朵也不好。”
秦筱筱翻了个白眼。
昭阳反应过来,眼圈通红,气的原地跺了跺脚,可是又打不过,尖叫了起来:“啊!”
殷炀看出了秦筱筱不好对付,一边扶着傅宁一边朝着周培文道。
“周培文,你纵着这个女人,伤了傅宁不说,还羞辱郡主,你不怕国师府怪罪么?”
“说的好像,我不伤了他,不羞辱她,你们国师府就不会怪罪我乖徒一样。”
秦筱筱慢悠悠喝了一口酒,打了一个酒嗝。
“你们国师府除了五位殿下,接下来就得给我徒儿冠以一个查案不力的罪名,杀了我徒儿。然后再接手这个案子调查,最后再把几位皇子的死推给七殿下。”
“这样一来,玉祁后继无人,整个玉祁的天下,不就落在你们国师府了?”
秦筱筱哈哈一笑。
“可真真的打的好主意呢。”
这笑声仿佛有魔力一般,刺的他们耳朵发痛,心神动荡。
昭阳和殷炀难受的捂着耳朵。
唯有傅宁稍微好受一些。
而周培文一点事情都没有。
听到秦筱筱的话,他先是惊愕的目眦欲裂,全然不信。
但再转念一想,她发现秦筱筱这个推测,完全符合逻辑!
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甚至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毕竟,国师在玉祁可是神一般的存在。xǐυmь.℃òm
傅宁强撑着难受,朝着秦筱筱拱了拱手。
“师兄师妹性情耿直,说话多有得罪,还请姑娘不要见怪,在下看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师妹也不过是忧心此次的案子罢了。”
“若姑娘有能力查案,我们必当全力配合,但姑娘万不可污蔑国师府。”
秦筱筱看向这傅宁。
说话斯文有礼,倒是看起来顺眼多了。
“污蔑?”
秦筱筱咯咯一笑。
仿佛傅宁说的是天大的笑话一般。
“既然你们说污蔑,我就让你们看看,你们国师做了什么。”
秦筱筱踱步到其中一具煞尸面前,伸手轻轻的撕下了符箓。
煞尸发出了兽吼,快速的朝着他们三人扑了过去。
“啊!”
昭阳郡主吓得尖叫,身体僵硬想逃不能动。
傅宁快速拔剑,一下刺进煞尸的腹部。
煞尸只略微停顿,便反手握住了剑,拔了出来,伸手朝着傅宁的脖颈抓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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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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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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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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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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