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后话。
淑妃抬头看着夜锦风离去的背影,捂着心口,难受的无法言喻。
她憋闷的实在是难受,乳母嬷嬷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搀扶住她的胳膊,“娘娘,不如出去走一圈吧,散散心,这样好受些。”
淑妃随意的点了点头,任由着她搀扶着自己朝着后花园而去。
这般走着走着,竟看见了站在一棵梅树下,披着斗篷的陈长歌。
此时天寒地冻梅花开的正好。
鲜艳的花朵,衬的陈长歌苍白的脸,更加苍白。
淑妃也听说了陈长歌借着身体不好缠着皇上住进了皇宫的事情,但皇上居然从承乾宫搬了出去,随意找了一处小宫殿住了进去。
承乾宫便空给了陈长歌住,偶尔回去一下,遇见陈长歌了,也赶紧避走开。
陈长歌如意算盘落了空。
那些本羡慕陈长歌的宫妃们,在背后好生嘲笑了陈长歌一通。
其实,她不也是么?
皇上许她凤印,却因为一点事情,又将凤印撤了回去,说是看重她,也不过做做样子而已。
淑妃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准备离去。
“站住。”
陈长歌眼角余光扫了淑妃一眼,低声喊道。
淑妃脚步顿住,“梅妃。”
陈长歌眉头一挑,瞧着虚弱的眼眸里,透出不善,“你笑本宫?”
“梅妃想多了,本宫没有笑你,不过是笑我自己罢了。”淑妃柔声道。
“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你不过是和那帮妃嫔一样,觉得本宫即便是入了承乾宫,也得不了皇恩,但本宫好歹也住进来,只要本宫足够有耐心,迟早有一天能惹得皇上回头。至于你们……呵,想都不要想。”陈长歌压低声音说着。
淑妃挑眉,陈长歌这是想皇恩想的魔障了吧,居然开始假想起来。
“梅妃你还真想多了,本宫乏了,就不和妹妹聊天了,先行告辞。”
话毕,淑妃转身便要走。
“你不准走。”陈长歌伸手扯住淑妃的衣袖。
就在此时,陈长歌眼角余光看到了墨北寒的身影。
淑妃转身看向陈长歌:“梅妃,你这是做什么。”
这个转身的动作正好挥开陈长歌的手,陈长歌往后退了一步,一下摔倒在地上,远远的看着,就好像是淑妃推了陈长歌似得。
“啊!”
陈长歌低呼,手掌撑在地上,掌心中渗透出血来。
“淑妃娘娘,就算是你嫉妒我,也大可不必如此啊。”
淑妃诧异了一下,“你胡说什么。”
墨北寒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来,垂眸看着地上的陈长歌,又看了看淑妃。
淑妃脸色一白,定定的看着陈长歌终于明白了过来。m.χIùmЬ.CǒM
“皇上,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断然不会去推梅妃娘娘的。”淑妃咬唇低声解释道。
陈长歌一下朝着墨北寒扑过去,揪住墨北寒的衣袖哭诉道:“皇上,淑妃姐姐她应该也不是故意的,您不要怪淑妃姐姐,她就是一时妒火上涌,才失去了理智做出这种事情来。”
墨北寒深深的看了陈长歌一眼。
陈长歌被这个眼神看得心头一冷。
“看样子,梅妃也并非不可出承乾宫,此时不是便出了?”
“来人,送梅妃和淑妃各自回宫,梅妃在宫里好好养身体,若有差池,倚梅殿中所有人陪葬!”
“淑妃若是闲得很,便在宫中抄写经书九百九十九遍,什么时候抄完了再出来。”
墨北寒低呵一声,周身都噙着戾气。
两人脸色均是一变不敢再多说什么。
墨北寒一甩衣袖,转身回了承乾宫。
宫内传来墨北寒一道冷冽的声音:“来人,把这殿内,别人用过的东西,都给朕烧了!”
陈长歌咬了咬唇,脸色白的吓人。
淑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陈长歌于墨北寒到底是救命恩人,墨北寒都能如此对她,更何况是自己?
陈长歌挖了淑妃一眼,便由宫人搀扶,回了倚梅殿。
只有她知道,当年救墨北寒的人,并非自己,而是……秦筱筱。
那又怎么样,要怪只怪他们之间芥蒂那么深,她才有机会冒领了这功,秦筱筱也没到墨北寒跟前去解释。
墨北寒将四瓶血解药放到了木盒里,和碎银几两、素银簪子、蜡封金叶放在了一起,扣上了盖子。
-
秦筱筱沿着地道走了约莫而是几分钟,便到了宫外面。
秦筱筱双手环胸,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外面的空气就是香。
阿奴扒开秦筱筱的衣裳,探出小脑袋来,‘主人,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呢?’
秦筱筱垂眸看了一眼阿奴,“先看看这京城里,有没有地方有邪祟,换点碎银子花花。”
‘咦?你先前破了案子,不是换了许多银子么?你的银子呢?’
“换成银票,上次回去给无名山庄和青云会分了,他们刚刚运转,要花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哦,哦。’
阿奴点了点头。
秦筱筱足尖一点,找了一棵巨大的树,飞了上去。
整个帝都,一览众山小,都落在了秦筱筱的眼眸里。
便瞧见,一个宅子,周身笼罩着怨煞之气,散发着紫光。
这怨煞之气已经露出紫光了,说明缠上这户人家的东西,可不了得。
秦筱筱身子一旋,落在了地上。
她一身暗红色长衫、用黑色的带子束着袖子,头戴着一个毡帽,一副侠女装扮,真的有几分捉妖师的味道。
她朝着那户人家走过去。
还没靠近,就瞧见屋子围了一群人,对着这宅子指指点点。
“看见了么,今天又是这样,啧啧啧,真是家门不幸啊。”
“是啊,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成这样了。”
“哎,估计是八字硬呗,这样的,还是别祸害人了。”
“是啊是啊,自梳吧。”
秦筱筱疑惑的凑上前,“怎么了这是?”
“呦,你还不知道啊,这刘家的小闺女,今年二十了,老姑娘了,近五年许了五家,结果都是刚刚定下婚事,人就没了。”
“啧啧,这不,昨夜未婚夫又死了,那户人家上门哭闹呢。”
“哎!要我说,就是这户人家贪图刘家闺女的嫁妆,不然怎么会这样?心大还说自己儿子命硬,再硬能硬的过这户人家?”
“就是,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秦筱筱算是听明白了,这女人的命格特殊,克夫。
不过,瞧着这宅子的怨煞之气这么浓重,应该不单单是这女人的命格问题。
得进去看看才知道。
秦筱筱拨开人群,“让让,让让,让我进去看看。”
阿奴缩在秦筱筱的怀里,‘主人,我一进来就感觉到了这宅子有森森鬼气,这宅子不干净啊。’
“嗯,我也感觉到了。”秦筱筱压低声音道。
挤了半天,秦筱筱才把大爷大妈给挤了开来,一下冲进了院子。
好巧不巧的,冲到了正在拉扯打架的人正中间,摔坐在地上。
几个人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秦筱筱。
秦筱筱眼眸一转,故作高深的在原地盘膝而坐,“此处,怨煞之气过重,凝聚于此,而不散,久而久之难受了便要闹人,这屋子的姑娘,并非真克夫之命。”
“不管是不是克夫之命,我儿子都死了,有什么用!”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妇人扯着嗓子喊着,想到这里便哭得更大声了,伸手用力捶打着站在一旁的自家男人,“都怪你,就看着那几两银子的嫁妆,非要讨这门亲事!我不管,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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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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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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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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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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