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歪着脑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趴在了墨北寒的脚边,用脑袋蹭了蹭墨北寒。
男人,快把你女人给你的东西给拿下来,勒我脖子上,可重死了。
墨北寒听不懂大白的话,但是似乎可以看懂他的意思。
他的目光锁定在大白脖颈上的锦囊,弯下腰来,伸手将锦囊解了下来。
解开一看,墨北寒眼睫颤了一下,竟是四个小白玉瓶子,瓶子里面的液体,鲜红鲜红,不用想光是看一眼便知道是什么。
先前,他亲眼见着她放了一瓶血,她的脸色便已经变得苍白无比,现在一下子放了四瓶,这是不要命了么!
墨北寒心口一疼,蹭的站起身来,想要直接去葳蕤轩。
但定定的站了一会儿后,他又坐了下来。
她是真的生气了,一次性把所有的解药血都送了过来,这次是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吧。
墨北寒苦笑了一声,果然,她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便会恨他。
大白歪着肥肥的脑袋看着墨北寒眼眸里百转千回,好奇的想着墨北寒究竟在想些什么。
墨北寒将大白抱起来,放在了腿上。
“你主人,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想把这些东西都送过来,做一个了结?”
“喵呜!”大白歪着脑袋叫了一声。
这个男人还不算笨,怪不得臭女人喜欢他。
墨北寒紧紧的将瓶子攥在手里,秦筱筱,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再松开你的手。
不管你究竟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侧室一个女人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出来。
“皇上。”陈长歌弱弱的喊了墨北寒一声。
墨北寒抬眸看了她一眼。
“嗯。”
“皇上,您瞧着不是很开心,难道,您不喜欢妾身住在这里,所以生妾身的气了么?”陈长歌抿了抿唇,委屈巴巴的说着。
墨北寒眸色里已经有一些不耐烦,将四个瓶子反手一转藏进了袖子里。
但还是强行忍耐了下来,低声道:“你先好好歇着,等到身体好了再说,朕还有事。”
话毕,墨北寒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抱着大白,朝着外面走去。
陈长歌紧紧的攥着手掌,冷冷的看着远去的墨北寒,咬了咬唇。
岂有此理。
她想尽办法住进了承乾宫,墨北寒居然出了承乾宫,不愿意再住在这里。
墨北寒一边摸着大白的毛发,一边低声说着:“现在她不给我开门,你说我要不要直接进去?”
大白缩在墨北寒的怀里,十分享受的被墨北寒抚摸着。
这男人的手法可真舒服比秦筱筱那个女人抚摸的感觉舒服多了
他还想要直接进去,难道不知道秦筱筱那个女人给葳蕤轩做了一个阵法,那女人那么厉害,怕是除了天机阁的阁主,没人能破的了这个阵法。
大白歪着脑袋对着墨北寒‘喵呜’一声。
墨北寒薄唇微挑,深邃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欣喜。
“你是让朕直接去?”
“好,朕这便直接去。”
墨北寒跨步快速的朝着葳蕤轩而去。
来到葳蕤轩的门外,大门依旧紧闭着。
他伸手拉了拉门,门还是拉不开。
墨北寒没有多想足尖一点,跃上了墙头,正准备飞身进去,“唰唰唰!”一道道的如刀的树叶疾驰着朝着墨北寒射过来。
“喵呜!”大白吓得炸毛。
墨北寒翻转着身子,一一躲开。
然后又退回了葳蕤轩的宫墙下,而那些树叶落在了地面上,排开了一行字。
“无令而入者,死。”
墨北寒拧了拧眉,看样子这便是为他准备的。
他苦笑一声,这里面布了阵法,强行闯进去,不知道阵眼所在,怕是真的会‘死’。
她果然不想见他。
墨北寒眼眸一眯抬头看了一眼那延伸出来的古树,既然如此,他何必强求?
他用力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趴在宫墙下的大白对着墨北寒的背影“喵呜”一声。
墨北寒没有理大白。
大白摇了摇头,舔了舔爪子,一跃而起爬上了墙头,回了葳蕤轩。
方才的一幕,锦雀也瞧见了,从树上飞了下来,叽叽喳喳的飞到了在院落里盘坐的秦筱筱的跟前。
“刚才他来了,他开开心心的来了,又伤心的走了。”
秦筱筱眼睫微颤,眼眸都没睁。
大白走到了秦筱筱的跟前,甩着尾巴,趴在了她的跟前。
“真的想好了?这就要跟那个男人一刀两断了?瞧着那个男人不错啊!”
秦筱筱睁开眼来,横了大白和锦雀一眼。
“我不是说过,我不跟人共事一夫。”
“可是那墨北寒瞧着也没有对别的女人多看一眼啊。”锦雀挥舞着翅膀道。
“那对她们不是很不公平?”秦筱筱反问。
锦雀不说话了。
大白没有这种烦劳,它从前的母猫,一大老堆,母猫自己的公猫也一大老堆,看合眼了就在一起,看不合眼就分开好了,有什么好纠结的。
大白舔了舔爪子,也没有再作声。m.xiumb.com
秦筱筱站起身。
收拾了一下包袱,“既然现在已经了断了,那我就走了。”
“那我们呢。”锦雀叽叽喳喳的问着。
大白抬起脑袋,伸着爪子一捞,把锦雀捞进了怀里,压低着声音咕噜噜的道,“别问,留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女人还有理由借口回来,不然她这走了,你让她怎么理直气壮的回来?”
锦雀眨了眨眼,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一层。
秦筱筱看了大白一眼,“你们别以为我没听到你们说话,你们留在这里,帮我守着,毕竟我这身份是废后,若是真的消失不见,墨北寒肯定要出去找,到时候发起狂,可不好。”
“我带着阿奴。”
“喵呜~”
“好的,主人。”
一鸟一猫回着。
秦筱筱揣着阿奴,带着行礼便沿着地道出宫。
另外一旁,淑妃的宫殿中。
夜锦风一身夜行衣,来到了院中,淑妃吓得避退了左右。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贸然来了,若是被人瞧见,传了出去,该当如何?”
“昭儿,皇上已经答应了,只要你愿意,便放出你假死的消息,让你出宫换一个新的身份过活,你跟我走吧,我三媒六聘,重新娶你回家,可好?”
夜锦风柔声朝着淑妃轻声道。
淑妃诧异了一下,定定的看着夜锦风。
没想到,墨北寒居然答应的这么干脆,果然,她嫁他这么多年,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对象。
淑妃苦笑了一下,回看着夜锦风。
“你们兄弟二人把我当成什么了?东西么?我已经嫁给他,是他的妻子,他还要把我送给你,有你们这么羞辱人的么?”
我杨昭就算是孤独终老,也绝不受你们这样的侮辱。
淑妃咬了咬牙,冷冷的睨了夜锦风一眼:“夜大人,请回吧,你的身份在这里,不合适。”
“昭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没有要羞辱你,所以、所以,我才问你愿意不愿意,若是你不愿意、”夜锦风眼眸垂了下来,“就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淑妃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她已经入宫了。
她已经是后宫之一的嫔妃了。
她之所以入宫,便是用来和梅妃家相互制衡的,还有便是稳固杨家的地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假死出宫的事情,若是被人发现,借此做文章,便是灭族之灾,到时候言官弹劾,即便是墨北寒也未必护的了他们。
“我明白的,我知道了。”
夜锦风亦是苦笑一声。
有些事有些情一旦错过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他拱手朝着淑妃躬了躬身:“臣叨扰娘娘,这便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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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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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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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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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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