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去,我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怎么又多了一个麻衣老头?
可是这个麻衣老头似乎显得特别匆忙和忌惮,直接催促着我:“我们快走,他快来了。”
“他?他是谁?”我已经顾不上这个麻衣老头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只能自顾自的跟了上去。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不过麻衣老头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我顿时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言,现在不管眼前这个人是死是活,能把自己带出这个鬼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来不及了。”
麻衣老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眼底露出了一丝惊慌,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敬意。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这个无所不能的老头,露出了这样的神情?
我正纳闷着,麻衣老头突然一手拽过了我的小臂,朝前面跑去。我被他钳住的小臂有些发疼,赶紧喊道:“臭道士,你干什么?赶紧放开我!”
不过麻衣老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还是死死地钳住我的手臂。
没过几步,我的眼前一亮,发现我们已经跑到了林家大宅的正堂院子内。
刚一抬起头,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云寒?
只见这云寒静静地站在院子里,背着手低头似乎在查看着什么东西一样。
我赶紧挣脱开了麻衣老头的手,向云寒跑了过去。
而在他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口水井。
在这口水井的正中央,正不断地潺潺地冒着黑水。
我心里一惊,这黑水……
跟我们村子之前出现的情况怎么会一模一样?
我下意识地朝后看了一眼麻衣老头,但是刚刚还抓住我的他,现在却在一瞬间没了踪影。
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哪里有地方藏身。
这麻衣老头是怎么在一瞬间消失的?
但是毫无疑问的一点就是,之前村子里出现的黑水就和这个麻衣老头有关,现在这个地方出现了这个东西,估计也跟他少不了关系。
不过我却忽略了站在我一旁的云寒,我赶紧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井里不断冒出的黑水。
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小道士,你在看些什么啊?”
云寒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示意我再朝井里看。
我纳闷着,要说这黑水我也是看过的,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鬼使神差下,我偷偷瞄了井里一眼,就在刚刚我视线移开的一小段时间,这井里这黑水竟然慢慢变成了那种很诡异的血红色。
看起来就像是被水稀释的血液,再一细细看,这井里面,似乎还有着一些其他什么东西在翻腾着。
好似……
是人的一截手臂!
脑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了林川那张诡异的老脸,我赶紧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
“是神木的缘故。”云寒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当即,他又警觉地朝着四周看去,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我们身边一样。
我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这云寒到底在看些什么东西啊?还有,他口中的神木又是什么东西啊?
就在我分神的一瞬间,我发现云寒正在解开他中山装上的扣子,我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小道士,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云寒指了指井里,堪堪地说道:“我要进去。”
“什么?”
还没来得及惊讶,我就见云寒已经脱好了外套,直接纵身跃进了井里面,但是奇怪的是,这云寒跳进井里一点落水声都没有。
我赶紧朝里面看了一眼。
这井里的血水在云寒跳进去之后,竟然缓缓地变成了一股血雾,不断地从井里冒出来。
这已经有点超出了我的认知了。
正当我疑惑之际,我感觉背后一凉,后面似乎刮起了一阵凉飕飕的风。
我赶紧朝背后看去,但是背后的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人。
头皮不禁一阵发麻,这麻衣老头又和云寒都突然不见了,院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个奇怪的宅子里,难免会有些心生恐惧的。
四周阴阴森森的,我硬着头皮再朝井里一看,那阵血雾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水也干枯殆尽。
再一细看。
竟发现这井里面似乎别有洞天。
一个幽幽的洞口就出现在井底。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下去看看之际,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了一阵强大的推力,我的身形不稳,一头栽进了井里面。
“谁这么缺德推爷爷我啊!”
我掉在了井底,不免有些恼怒地朝着井口上方破口大骂了一句。
抬头看去。
一张干枯的脸出现在了井的上方。
是林林!
这幽幽的老脸,似乎在月光下露出了一丝丝的微笑,看得有些渗人。
“你要干什么!”我又朝着井口上方大喊了一句。
但是并没有得到上面人的回应。
反而林川那张老脸很快就离开了井口处。
这个该死的老头子。
我在心里不免地有些气愤地骂了他一句,又赶紧环顾起四周的环境,想着要怎么从这该死井里面爬出去。
井底的空间似乎要比上面的井口处要大上不少,这里面估摸着能站三四个人的样子。
在旁边,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地面上尽是一些腐烂的泥土,有井水褪去的痕迹。
而井壁处,也长满了青苔,滑溜溜的。
估摸着从这里爬上洞口是不太现实的了。
我看了一眼那个黑漆漆的洞口,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个洞口也不小,一个人走在里面,还有很宽裕的空间。
但是令我奇怪的是,这个井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奇怪的密道,这一看就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当我走进这个洞口的时候,声音就像被隔绝了一样,外面那些蛐蛐的叫声好像也停止了。
整个洞里,好像死了一般的寂静。
我的手电筒没带,只能一步步地朝前摸索着。
轰隆隆!
忽而。www.xiumb.com
一阵强烈的响动从洞口的另一端传了过来。
我的心里猛然一惊。
难道说云寒在前面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我赶紧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快走出这个洞道之时,一道刺眼的强光从前面照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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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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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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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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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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