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嚣张万分,势必想要把水果刀扎到白有德身上的新娘子,突然身体一抖,眼神一愣,一个你字刚刚出口,双腿一软,脑袋一歪,就要躺了下去。
杨奎慌忙伸手一拦,新娘子直接靠在了他的臂弯里。
我清楚看到,有一股黑色烟雾,迅速从新娘子的身体里冲出,烟雾中有一张鬼脸,恨恨冲着杨奎瞪了一眼,快速离开。
这自然是张桂英无疑了!
这杨奎,还真是有两下子!
“使不得,使不得!我杨奎可是没有媳妇的人,这要是被媒婆知道了,我搂着人家刚刚过门的新媳妇,哪个敢上门给我说亲!”
看着臂弯里躺着的新娘子,杨奎大惊失色,完全没有了刚刚对付张桂英的半点神气。
“好样的,杨师傅,我就知道,我们没有找错人!”
梅瑰凝笑嘻嘻走了过来,把昏迷不醒的新娘子抱起,冲着那瑟缩成一团,浑身如同筛糠一般的白有德,大声喊了一声。琇書蛧
“好了,送她回去休息吧······”
“海韵她,海韵她,还能活不?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吓疯了吧······”
“你这样的都没有疯,孩子在他妈妈肚子里藏着,又怎么会疯?”
梅瑰凝没有好气呛白一句,给了白有德一个大大的白眼。
“对,对,有大师在,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祖宗保佑,让我家孙儿平安健康出生,平安健康出生!”
面无人色的白有德,浑身上下血迹斑驳,加上一个穿着大红喜服,嘴唇乌青、昏迷不醒的新娘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恐怖片拍摄现场。
“呵呵,白有德,孩子能不能顺利出生,只怕你白家老祖宗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管这事;倒是,关键在于你自己有没有德行······”
白有德傻愣愣站在原地,一脸的茫然。
梅瑰凝脸色一冷,示意我过来帮帮忙。
我们几个人七手八脚把昏迷不醒的苏海韵送到新房里。
躺在床上的白波涛,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呆呆盯着天花板,见我们把苏海韵抬到房间里,好像木头人一般,一言不发。
昨天发生的事情,把他吓的要死要活,就连命魂都吓的跑了出来。
正常人的身上,在双肩及头顶之上,各有一盏阳火,而白波涛身上的三盏阳火,像是在风中摇曳的残烛一般,忽明忽暗,看上去,随时都会被熄灭一般。
我眉头一皱,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阳火不旺,容易招致邪祟,而白波涛是张桂英事情的始作俑者,万一被暂时逼退的在张桂英,再次出来索命的话,只怕他小命不保。
而他痴痴傻傻的模样,只怕是命魂早被吓的从身体里跑了出来。
“大师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好不容易盼着儿子娶媳妇了,只等着抱大孙子了,又闹出这等事情来,这不是要人命吗?”
白有德老婆王翠花坐在床沿上,一手捂着肿胀的跟胖馒头似的的脚踝,一手拍着大腿仰着脑袋,嗷嗷哭着。
现在的王翠花,还哪里有半点喜婆婆的样子。
头上顶着一头乱糟糟如同鸡窝一般的头发,两个眼睛糊满了眼屎,这两天由于哭的次数过多的缘故,两个眼睛肿胀的跟金鱼眼睛似的。
或许是着急上火的缘故,嘴唇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燎泡。
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儿子和媳妇,嘴巴一咧,又嗷嗷哭了起来。
“闭嘴,再跟老母猪似的瞎叫唤,我们不管你了!”
显然,杨奎被张翠花的哭声闹的心烦意乱,干脆扯着嗓子吆喝一句。
这倒是应了老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杨奎这一嗓子,吓的张翠花打了一个大哆嗦,捂着嘴巴,惊恐万分的看着站在面前的这座黑铁塔。
“你是,你是······”
张翠花上下打量一番,怯生生的小声询问着。
“大师,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我们家里出这样的事情,够糟心的了,又来个神经病······”
我强忍住笑,心里想着,该如何跟张翠花介绍杨奎呢?
说他是阴阳师?
可他这赤身裸体穿一条卡通大内内的形象,哪里有半点捉鬼驱邪的大师形象?无怪乎人家当他是神经病!
“你儿子的命魂都丢了,再找不回来,他就是神经病!”
杨奎一跺脚,嗷的又是一嗓子。
这回,张翠花真急了,嘴巴一咧,又咧咧哭了起来。
“大涛子啊,你要是当了神经病,娘就不活了!”
“闭嘴!不想他变成神经病,就快点给我准备东西!”
杨奎牛眼一瞪,威风凛凛抬手指着张翠花这么一点。
他这一点,倒像是有某种特殊本事似的,张翠花慌忙捂着嘴巴,眨巴着眼睛,惊恐万分的看在这莽撞大汉。
我倒是佩服的点点头。
杨奎能一眼看出白波涛的症状,的确有他嚣张的资本。
他能不能醒过来,完全取决于,能不能顺利把丢失的命魂招回,并回到他的身体之中。
这事,我只是从奶奶那儿听说过,至于该怎么做,我还真是不清楚。
我本来还想着询问一下我身上的媳妇来,既然有杨奎在,那就把这事交给他做就是。
梅瑰凝等三人,也饶有兴趣的看在莽汉杨奎。
“找一件他的以前穿过的衣服,一根红线,一只大公鸡······再加一千块的现金······”
前边要的东西,自然是招魂要使用的了,只是这现金······
这杨奎,也太贪财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我却什么也没有说。
反正白有德家里有钱,他自己说,给白波涛在县城买房子加装修,都花了一百多万呢。
现在这个情况,别说是一千块,就是一万块,他也得往外掏!
“好好好,马上准备,马上准备,大师稍候,稍候······”
王翠花慌慌张张从床沿上跳下来,就要朝着外边跑。
“哎呀!”
由于跑的过快,她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崴脚的事情,腿打了一个趔趄,身体一歪,噗通就摔倒在地。
“怎么?”
杨奎眉头紧皱,像是看出了什么,伸出手去,就朝着王翠花的脚脖子摸过去。
“了不得了,不活了,大白天的搞非礼了······”
躺在地上的王翠花,扯着嗓门没命的哀嚎的同时,两只脚胡乱踢蹬着,恨不得一脚把杨奎踢飞的节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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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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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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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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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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