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凌晨时分,楚进乘坐范忠勇的奔驰suv赶到了吉安县远山村。
车上,司机老何开车,后座上是楚进和范忠勇。
奔驰suv后面跟着整整四辆丰田汉兰达,每台车里都是满员乘坐。
范忠勇成名多年,已经很长时间不亲自出来带队办事了。
这次他亲自让小黑挑选了二十个“精兵强将”,帮着楚进来捉拿凶手,可见楚进的面子有多大了。
另一台车上,小黑下了小毛的手机,抓着小毛的头发说道:“你给我听好了,待会给他们打电话,确定他们在不在你家,千万别说漏嘴了。”
“事儿要是办得好,让我们抓住那两个傻叉,我不光放你走,还可以给你拿点钱。”
“可你要是办不好,别说你黑哥心狠手辣,明白吗?”
小毛在ktv亲眼见证了楚进有多牛逼,此刻哪敢说半个“不”字。
连自己老大,都让人收拾了。
还不赶紧配合。
小毛嘴唇哆嗦得厉害:“大哥,我明白,你放心,我肯定全力配合。”
“配合就好,来吧,给你邻居打电话,别惊动他们,看看人还在不在。”
“好。”
小毛哆嗦着接过电话,立马拨通了邻居的手机号:“喂,小光,你给我看看我那两个朋友还在不在,你别进院,就在外面看一眼。”
电话里的朋友挺不乐意地回道:“你大半夜整什么幺蛾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欠你钱啊?半夜给你整这事儿。”
小毛忙回道:“小光,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帮我去看看,回头我给你拿两千块钱。”
朋友一听说有钱拿,立马精神抖擞:“你,你总给我整得不好拒绝,电话别挂,等着。”
片刻后,朋友回话:“喂,我在你家外面,屋里确实亮着灯呢。”
“是不是两个人?”
“那我不知道,但窗户前有个影子。”
“行,你就帮我盯着吧,我马上过去。”
“快点来,大半夜,挺冷的。”
小毛放下电话,冲着楚进道:“哥,人在呢。”
“行,表现不错。”小黑说着,财大气粗地拿出一沓钞票扔在了小毛的腿上道:“抓住人了,我再给你一个。”
“谢谢哥。”
……
与此同时,远山村的一户农家院里,疯马一个人坐在破旧的民房里喝着罐装啤酒、看着重播的足球节目。
看了会足球,疯马抬头看了看屋里老式钟表,一看都快12点半了,拿起桌上一部开机的黑户手机拨打了出去。
嘟……嘟……
电话接通,疯马刚要说话,就听电话里面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
疯马懵了,随后就听有人在电话里问道:“干啥呀?”
疯马:“你不是说出去拉屎吗?拉什么屎拉一个小时,你在哪呢?电话里什么动静?”
电话里传来野驴的声音:“哎呀,你咋那么多事呢?我就出来玩会儿。”xǐυmь.℃òm
“你玩个屁,大农村,你有啥玩的?不是,我怎么听你身边有女的呢?”
野驴回道:“我在钱寡妇家呢,你睡你的吧,我待会就回去。”
疯马听完两眼发直:“你啥时候跟钱寡妇整一块儿去了。”
“哎呀就上回,别问了,我马上完事了。”
“你完事个屁。”
疯马气到炸裂道:“你有病啊?是不是有病?咱俩干来了?躲事儿来了明白不,你不老实在屋里待着,出手跑什么骚?万一让人看见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楚进现在到处找咱呢。”
疯马一顿嘴炮,野驴有点不耐烦了:“哎呀,他是神仙啊,他怎么可能知道咱俩在哪?”
“你让他找吧,他能找着都见鬼了,你老怕个毛。”
“我怕毛?你差点一棒子给人媳妇打死,你说我怕毛?咱现在身上背着多大事你不知道啊,赶紧给我回来。”
“行,我知道了,叨哔叨,更年期了你。”野驴说完,情绪不满地挂断电话。
“重色轻友,就知道吃毒食,老子也不给你留了。”
说完话,疯马从怀里掏出一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袋,把里面仅有的粉末倒在手上,就准备开抽。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楚进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疯马,你挺能躲啊,都跑到山里来了。”
“你不说我找不到你吗?来,抬头看看爷爷是谁?”
正准备抽冰的疯马闻声抬头,随后就看见二十来个相貌凶悍的男子闯进了屋子。
为首一人,正是楚进。
看见楚进找来,疯马狠狠打了个机灵,目光惊愕无比道:“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嘭!”
楚进大步流星走过去,不由分说将疯马一脚踹翻在地,咬牙切齿骂道:“王八蛋,找你还难吗?你也不看看我楚进有多少朋友。”
“小黑,给我按住他。”
楚进身后的范忠勇叼着烟卷走了过来,一声令下,五、六个马仔冲上前去,直接把疯马按在了地上。
“我擦,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干什么你没有心理准备吗?”
“你还想杀我,你多大的胆子啊,我都让你吓死了,你知道吗?”
气焰滔天的楚进找到疯马之后并没有消气,反而越发气愤。
下午那一幕,至今还让他脊背发凉。
要不是吕薇扑得快,他的一生就可以在今天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多危险啊。
就差那么一点。
这个仇,能不报吗?
楚进大骂着,上去对着疯马的脑袋连踩了三脚,然后还不解气,下令道:“给我打。”
小黑带来的马仔一点都没犹豫,也根本用不着什么凶器,直接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在这个过程中,楚进开始找野驴,但他看了一圈,发现屋里只有疯马一人:“不对,还有一个,找。”
其余没有机会动手的马仔迅速散开。
“哥,没有。”
司机老何扫了一眼屋子,看满地都啤酒罐、零食包装袋,直接开始搜查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老何拎着一只旅行包走了回来:“他们的衣物什么的都在,另一个肯定没走远。”
这时,小黑看见桌子放着两部手机,一个开机,一个关机。
小黑拿起开机的手机扫了一眼:“哥,几分钟前,他和另一个刚通完电话。”
楚进把手机抢过来调出通话记录看了一眼,立即蹲了下来,冲着疯马喝问道:“野驴在哪?”
此时的疯马已经让小黑带来的马仔打懵了,脑袋上、脸上、身上全是血。
“我不知道,有种你杀了我。”疯马怒吼道。
楚进气愤地抓着疯马的头发:“你也不是个爷们啊?刚才电话里怎么说的?我找着你,不管我叫祖宗吗?”
“就你这个熊样的,还学人家当杀手,你是那块料吗?”
“挂完电话不到两个小时,我就把你找着了,你还跟我装什么亡命徒?”
“……”
疯马气到无语。
是啊,他精心设计了一个报复计划,本以为天衣无缝。
结果到处都是漏洞。
楚进不到两个小时就把他找着了。
太打脸了。
还跟人在电话说什么累死人家也找不着。
这下完蛋了。
直接让人抓住了。
疯马满脸是血的看着楚进,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楚进都快恨死疯马了,但还有一个野驴没找到,他肯定不能轻易罢手。
疯马是开车的,野驴才下手的。
“说,人在哪?”
“我,我不知道。姓楚的,我让你抓住了,我无话可说,可你让我出卖兄弟,门都没有。”
“行走江湖,讲究的是一个“义”字,二驴是我兄弟,你觉得我会卖他吗?”
“楚进,你有种就杀了我,我认了,死算什么,十八年后,老子照样是一条好汉。”
看着疯马死不松口的德性,楚进冷笑了两声。
“还嘴硬,讲义气是不是,行,我成全你。”
说着话,他把随身带的银针抽出了一根。
银针一出现,疯马还没感觉到什么,反倒是范忠勇和司机老何先打了个机灵。
“我了个擦,又是这玩意。”
范忠勇和老何看向疯马的眼神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莫名有种怜悯的意思。
范忠勇心说,这个疯马是真倒霉啊。
到了这个地步,还看不出眉眼高低呢。
银针拿出来,楚进直接撕开了疯马背后的衣物。
“你讲义气是不是?”
“行,我就让你讲义气。”
“你不是不怕死吗?老子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待会我问你野驴的下落,你可千万别说,你要是说了,我都瞧不起你。”
“狗杂种,你给我挺住了。”
说完话,楚进状如疯魔的一针扎了下去。
“你来吧,今天你想干啥我都接着。”疯马继续嘴硬。
也就是一秒钟之后……
嗷!
被四个人按住的疯马发出了一个不似人的惨叫声,整个人疼的就像是离魂了似的,四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把四个马仔全都拱开了。
“我擦,他怎么了?”
“变身了?这也太吓了人。”
“干啥,给我老实点。”
“按着,按住了。”
小黑眼睛一瞪,被楚进的银针吓坏了。
他还纳闷呢,究竟是什么玩意,能让疯马变成这样?
都没人样了。
难不成疯马晕针?
金针刺穴,一针下去,疯马瞬间全身湿透。
万蚁噬身的感觉汹涌而来。
之前还嘴硬的疯马突然间像发了神经一样大喊大叫起来,趴在地上疯狂的挣扎。
“疼,疼啊,你干了什么,别咬……”
“啪!”
楚进死死地按着疯马的脑袋,不让他乱动。
五个健壮的马仔压着疯马的四肢和躯干,这样一来,疯马更是疼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了。
“说,野驴在哪?”
“我说,我说……他,他去钱寡妇家了……”
两秒钟,讲义气的疯马直接就把野驴给卖了。
相当痛快!
“钱寡妇?”楚进扭头看向被带来的小毛。
小毛打了个机灵:“我知道钱寡妇家在哪,就在村东头。”
“带他去,把人抓过来。”
“我去。”司机老何叫了几个人,抓着小毛就往外走。
随后楚进抓着疯马恶狠狠地羞辱道:“怎么不讲义气了?怎么不嘴硬了?”
“你到是别说啊?一个臭无赖,我还治不了你了。”
“还敢杀人,你真是胆大包天。”
“就你这个罪名,你知道你得判多少年,我前妻要是醒不过来,我让你偿命。”
没过五分钟,司机老何回返,亲手抓着野驴扔在地上,然后就是一通扁踹。
楚进气坏了,也没拦着小黑等人,就让一群马仔对着疯马和野驴狂揍。
而就在这时,门开了,肖斌带着警员们赶到了现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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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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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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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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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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