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和陈俊都受了伤,又担心小黑会不会背地里下黑手、使阴招,所以他就给队里挂了个电话,请了几天假,称自己身体不适,最近不能上岗。
陈俊就不用说了。
他是检察系统下面的法医,平常事儿不是很多,他又怕他老子知道,不光是家不敢回,单位也不敢去,索性请了年假。
让楚进有点意外的是,陈子星最近几天总是往楚进家里跑,除了白天送快递,基本上一有空就来坐一会儿。
楚进就问陈俊为什么,陈俊的回答是:你别看子星平时不爱说话,其实他心里有数呢,他怕咱俩出事。
楚进听完后,对陈子星好感顿生,就问陈子星:“子星啊,你总往我这跑,不耽误干活吗?”
陈子星回:“不耽误,我本来就是给人打工的,店里两个人忙,我的活不算多,一个下午就送完了。”
就这样,楚进短暂居住的小窝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三男两女几个年轻人凑在了一起,有说有笑地过着没心没肺的日子。
这段时间,楚进也不上班了,天天在家没事干,就开始摆弄他那古方面膜的配置方法。
闲着没事的时候,去楼下的小树林里练练八极拳。
期间还去了一趟老干部疗养院,给李老头把了把脉、做了一次针灸。
高兴了,就给大家炒几个菜,把杨东也叫来喝点,乐呵乐呵。
其他时间,不是上微信跟高光太太团在群里聊天打屁,就是按时按点地给萱萱治瘫痪。
过得倒也充实。
好日子过得总是很快,不知不觉,十天过去了,陈俊的年假也结束了,被逼无奈只能上班。
好在他伤得不重,伤的位置衣物也能遮上,于是便回归正常生活。
陈子星见小黑并没有来找麻烦,也不天天来了。
这一天,楚进正在家里熬制古方面膜,电话响了。
楚进拿起电话看了一眼,见是夏未知的来电,顺手接通:“喂,未未啊!”
夏未知:“楚进,你是不是不想好了,几天没上班了?”
“啊……我不是请假了吗?”
“听说你生病了?什么病要请十天假?”
“没啥病,快好了,呵呵。”
楚进不好解释,只能含糊其辞。
夏未知也没继续唠叨:“现在能不能出来?”
“干什么啊?”
“臣叔也生病了,请假好几天了,我寻思着去看一看,今天刚抽出空,我去接你,小孙也过去。”
“臣叔病了?行,你不用来接我了,队里远着呢,你告诉我地址,我直接过去。”
“那也行,反正我走你那不顺路,还得绕个弯,臣叔家住在……”
夏未知痛快地报上了周功臣家的地址:“你先过去找小孙会合,我比你们能晚个几分钟到,你先跟他聊一会。”
说完,夏未知叮嘱道:“臣叔年纪不小了,以前胃和肝就有毛病,我和张队劝他好几次让他去检查检查,他也不听,你们到了,也帮着劝劝,要是行的话,今天我就开车拉着他一起去医院。”
“行吧,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出发。”
楚进说完挂了电话,去卧室穿衣服去了。
楚萱的卧室里,不停传来悠扬的歌声……
“习习晚风吹动柳絮,你站在校园门前……”
“渴望眼神透着慈爱……啊……啊……”
“小萱,节奏不错,但这个小样还得再能打动人心……我先弄个文案……”
“行,我再改改谱子,总觉得哪里不好。”
楚进来到门前,推开门:“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关你什么事呀,出去。”薛可琪像个精神病似的挡在门口。m.χIùmЬ.CǒM
“我出去一趟,别把我妹妹带坏了哦,晚饭等我回来一块吃。”
一分钟后,楚进出了门,叫了台出租车,按照地址往南城区赶去。
周功臣家住在一个回迁小区,位置比较靠近市周边,这片地区是政府前年新开发的,至今各种配套设施还不算完善,即使大白天过去放眼一看,也是没有多少人和车辆。
但好就在好在,地方清净,房价也便宜。
乘车赶到周功臣家的小区,楚进就跟孙远皓汇合了。
孙远皓手里拎着果篮、牛奶什么的,冲着楚进道:“进哥,听说你生病了,好点没。”
“嗯,好的差不多了。”
楚进隔着衣服挠了两下被刀砍伤手臂,笑道:“东西你都买了啊,我再买点啊。”
“嗯,队里给拿的钱,能报销,你就别买了,够了。”
“夏未知可能要晚点,他让咱俩先上去,你知道哪个楼吗?”
“知道,我已经打听好了,咱俩上去吧。”
“行。”
二人一边走,一边聊,溜溜哒哒就来到了周功臣的住处。
乘坐电梯上了五楼,楚进刚准备找一找是哪个门,就听见右边一个住户门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老闭灯,我就问你,钱你到底还不还?”
“小兄弟,你听我说,钱我肯定还,可我现在手头确实紧,你再容我两天。”
“我容尼妹啊,这都几天了,连一分钱利息都不给,拿我们开涮呢?”
“今天你要是不给钱,信不信老子拿刀剁了你。”
刚上楼的楚进和孙远皓一听这话,同时皱了皱眉头。
扭头一看,东户有个入户门是虚掩着的,上面的门牌号,正好是周功臣家。
“什么情况?”孙远皓愣住。
楚进意识到不对,催促道:“快,进去看看。”
两个人快步来到了门前,伸手拽开了周功臣家的防盗门。
刚进来,就看见一个一米九十多的彪形大汉站在门口,秃瓢、满脸横肉、胳膊上还纹了只猛虎,表情凶悍地守着门口。
周功臣家是小户型,建筑面积加一起也就50平出头,说是两居室,其实另一间卧室小得可怜。
客厅狭窄,与厨房连通,格局不怎么规整,还朝北,大早上的屋子也不太亮堂。
楚进和孙远皓刚进来,门口的大汉就把路给拦住了,模样挺凶的喝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楚进一看壮汉模样就知道不是周功臣家里的人,顿时哼道:“我是这家户主的朋友,你又是干什么的?”
说完,楚进怕出事,还冲着里屋喊道:“臣叔,在家吗?”
他之所以喊,是因为在门口是看不见主卧的,而主卧门口,也有一个穿着扮相挺流气的青年。
至于里面,就不知道了。
门口壮汉没让楚进进去,用手推了他一下:“朋友怎么了?他现在没空,滚出去。”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是谁啊,凭什么往外撵人?”孙远皓不干了,上前据理力争。
但他的个子比楚进还矮,只有一米七五左右,站在壮汉面前,就跟个孩子似的。
压根没什么气势。
“什么凭什么,让你们滚出去,哪那么多废话?”
壮汉话语难听的说道,抬手推了孙远皓一下。
“把你的爪子拿开……”楚进一看,反应非常敏捷的伸手挡了一下。
别看壮汉足足比他高了十厘米,看着也挺魁梧的,但面对拥有“真气”的楚进,力气还真不占优势。
“啪!”
楚进打开壮汉的手,壮汉整个身子晃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哎呀?你还敢还手,小逼崽子,你是不是活腻了……”
壮汉见状一愣,迈步过来就要跟楚进撕扯。
这时,屋里的周功臣听到了外面的争执,喊道:“谁啊?”
“是我,楚进,还有小孙,我俩来看你了。”
“我同事来了,小兄弟,别在这闹行吗?给我留点面子。”
“你有屁面子,今天谁来了也不好使……”
屋里传来粗鄙的骂声。
楚进一听不好,迈步就往里面走。
壮汉挡在客厅过道上,楚进也没含糊,暗中调动“真气”,用肩膀直接撞在了壮汉的胸口上。
“滚!”
“砰!”
一米九十的壮汉,目测体重二百二往上,生生被楚进撞了跟头,跌坐在地上。
“我去,你劲儿还挺大,我……”
壮汉起身就要去抓楚进,楚进可能让他起来吗?
“砰!”
四十三码的大脚踩在壮汉还没有完全爬起来的身上,轻轻一蹬,再度把壮汉踹翻在地。
然后表情强横道:“你跟谁骂骂咧咧的?嘴怎么那么脏呢?老子是警员,警员你也敢打吗?小孙,他再哔哔就给他铐上。”
“好。”
孙远皓意识到周功臣有麻烦了,当下不再犹豫,右手从后腰上将手铐子拽了出来。
壮汉刚要开骂,看见银闪闪的手铐,顿时一怔,没敢动。
两秒钟之后,楚进来到了主卧室。
挡在门口的马仔跟守着入户门的壮汉口气相同,道:“你干啥的,这不让进。”
话刚说完,楚进一巴掌扇了出去。
“啪!”
“啊!”
马仔原地转了一圈,脸当场就肿了。
“你是拦路的狗啊,给我滚。”
楚进一路横冲直撞,态度嚣张且蛮横。
马仔站起来就要动手。
“你敢打我,马勒戈壁,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我打的就是你……”
“啪!”
“啪!”
卧室门口的马仔只清醒了一秒,转瞬又挨了楚进两记耳光。
这两记耳光打完,楚进伸手抓住马仔头发将其拉到面前,膝盖猛的一提,嘭的一声撞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马仔疼的一弯腰,楚进右手非常轻松的按住了他的脖子,往下一压,恨声道:“满嘴喷粪的玩意,你爸妈没教育你对人要有礼貌吗?怎么张嘴闭嘴就带脏字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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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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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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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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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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