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这话可不兴胡说,要是被人听见了,可是要杀头的。”
“我们就私下谈谈,别让人听见就行了。我可是听说,当初元嘉公主和皇上是有婚约的,皇后娘娘横插一脚,这才生生拆散了这姻缘。元嘉公主伤了情,最后才接受陶大人。”
“皇上……皇后娘娘……”
云幼卿目光平静无波,扫视着伏跪在地上的宫女,“搬弄是非,乱嚼舌根,按照宫规,杖刑二十。”
“皇后娘娘饶命啊……”
喜公公挥了挥手,侍从立即将这二人拖了下去,凄厉的求饶声,也逐渐断绝消失。
云幼卿淡淡地望向辞陌衍,“皇上贵为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有千百只眼睛盯着。为了阿辞的名节,还请皇上对她敬而远之。”
辞陌衍心虚地望着钟粹宫的方向,那正是纪辞暂时安歇、包扎伤口之处。
“朕……平章殿还有奏章要批复,皇后去探视元嘉公主吧。”
说完,便强迫自己转身离开。
云幼卿一进去钟粹宫,便听到纪辞嚎着嗓子喊疼。
云幼卿笑着掀开珠帘,“我听说,阿辞今日在金銮殿,那叫一个英勇无畏的巾帼枭雄。辞莫莫的剑招呼过来,眉头都没皱一下。怎的,现在知道疼了?”
纪辞的小脸苦巴巴的,“那不是在外人面前,我要是喊疼,岂不是很没面子。”
半溪手中的力道加重,纪辞疼得更是嗷嗷直叫,“说好了,咱们一起去金銮殿。结果,你倒好,把我锁了起来。受这么重的伤,简直是活该。”
纪辞睨了半溪一眼,“你拖家带口的,要是出事了,家里两个娃怎么办?”
“那你就不想想陶融,他要是知道,你今天来了这么一出,手都差点废了,怕是得抛下千军万马跑回来。”
纪辞看着要炸毛的半溪,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当时,情况紧急,我要是不护驾,辞陌衍肯定得出事。他出了事,大辞肯定得大乱。如此一来,势必也会影响陶融。再说,京城的事,哪会传得到边疆啊。”
一旁的云幼卿,听了纪辞的话,不由得笑出声来,“怎么说,都是阿辞有理。”
“那可不是。”
半溪忽然想到什么,一脸疑惑地开口,“金銮殿不得佩剑,你的藏锋剑,是如何带进去的?”
“这……”
当时情况紧急,她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从空间里取出了藏锋剑,倒忘了这一茬了。
云幼卿见二人神色紧绷,掩面笑道:“此事,你们不必多虑,皇上已经压了下来。况且,阿辞今日挥剑战国贼,大臣们无不津津乐道,哪里还会有人细究此事。”
“那就好。”
“对了,边疆又传来战报,你们要不要听听?”
纪辞、半溪一听到边疆战报,立即坐正了身子,不断地擦着手心的冷汗,又忐忑不安吞咽口水。
“幼卿,你说吧,我们受得住!”
半溪也用力地点头。
“之前,陶融假意丢失城池,为的就是揪出军中奸细。所谓的俘虏,也是故意留在各个城池的军士,为的就是,时机一到,振臂一呼,反扑西陶。”
纪辞听了这个消息,扑闪扑闪的眼睛,更加明亮动人了,“也就是说,我家陶融又打胜仗了。”
“我家子晏也没事?”
云幼卿含笑点头,“不错,不仅打了胜仗,还揪出了奸细。陶融没有察觉的暗桩,皇上也根据徐斌提供的名单,将他们一一揪了出来。这次,可谓是一网打尽。听说,陶鉴御驾亲征,打了败仗后,直接就丢下将士,逃回了京城。”
远方的西陶,一支队伍仓皇逃窜。
队伍中一顶明黄色的轿辇,异常显眼。
“该死,辞莫莫那个女人,居然敢戏耍朕,还害得朕大败而归!”
“皇上,辞莫莫好像也是被辞国人给骗了。”
“辞莫莫被骗,也是她没脑子。此次,朕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要好好讨要回来。”陶鉴笑得极其阴险,“将辞莫莫给父皇下春药,害得父皇驾崩的事,给朕好好传下去。朕要让她,在辞国也抬不起头来!”
“皇上英明!”
“皇后最近和杨太妃走得很近?”
小太监听陶鉴问起这件事,吓得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回皇上,皇后娘娘最近痴迷于风雅之事,整个皇宫,也就杨太妃精研此道,又能巧妙地抚平娘娘的暴躁易怒,所以……”
“一个女人,想来也掀不起什么水花。皇后若是喜欢,便暂时不动杨太妃。等皇后何时厌弃了她,再拿她来对付陶融。那时候,朕倒是要看看,陶融要是亲眼看着他母妃死,还能不能心安理得地给辞国卖命!”
宗人府的牢房中,是一个狭小密闭的空间,到处阴冷潮湿,还有一阵阵令人作呕的霉腐之气。
辞莫莫被扔在又薄又湿的稻草上,身上到处都是见血、见骨的伤痕,显然是刚用过重刑。
手脚戴着冰冷沉重的镣铐,上面还有着细长的倒钩,只要一动弹,便会嵌进血肉之中。
这时,牢房突然被人打开,“罪人辞莫莫,就在里边了。你要去陪她,就滚进去吧。”
南雁被重重地推了进去后,沉重的铁锈门再次被紧紧闭上。
辞莫莫虚弱地抬了抬眼皮,见来人是面无表情的南雁,并不意外,“还知道滚过来!”
“公主府被抄没,奴仆、幕僚都被充入教坊司,奴婢处处打点联络,才笼络下来一部分人。所以,这才耽搁了。”
辞莫莫冷冷地哼了一声,“给本公主上药!”xǐυmь.℃òm
南雁上药的动作很轻,很是娴熟,见辞莫莫暂时没有发怒的倾向,小声地问了一句,“大长公主,接下来,我们有何安排?”
辞莫莫眼底的滔滔恨意,怎么也掩饰不住,“这一次,本公主损失惨重。暂且养精蓄锐,等时机成熟时,再卷土重来。”
纪辞上完药后,便和半溪一起,带着一堆的赏赐回了公主府。
刚进公主府的大门,纪言便嗖的一下冲了出来,像树袋熊似的吊在纪辞身上,“小辞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人家这么久没见到你,可想死你了。”
纪辞一见到纪言,顾不得欣喜,便步履匆忙地拉着他跑到相宜苑,“小言言,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我的若素剑法大成后,你才能回来?”
“你和辞莫莫激战,生死攸关之时,原主身上的筋脉禁制被破除。所以,你现在不仅若素剑法大成,原主深厚的武功,也能为你所用了。”
纪辞闻言,目瞪口呆,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
等回过神后,才激动不已地抱紧纪言,“也就是说,我现在是武学高手了?”
那她以后,是不是可以打败陶融了?
没等纪言开口,纪辞突然一脸正色,调出虚空面板。
“任务五:攻下西陶所有城池,当前进度为21/62,剩余期限为93天。”
纪辞捂着眼睛,“我的天啊,这都是些什么鬼任务啊。”
纪言望着任务面板界面,眸中划过什么情绪,却抿紧了唇,什么也没说。
直到,看到纪辞的左臂不断地往外渗血,才惊呼出声,“小辞儿,你怎么受伤了!”
纪辞欲哭无泪地望着自己的伤,“糟了,刚刚抱你时,太用力了,扯开了伤口。”
于是乎,相宜苑响起了一声声的惨叫。
并且,半溪为了让纪辞安分点,坚决不肯用麻沸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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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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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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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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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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