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和脸色阴沉地盯着她,那眼神像要杀人,架住她手的是白嘉树,他低头微笑:“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动手了。”
lisa甩开白嘉树的手,看着许清和走到那个女人身边,温柔又紧张地问道:“没事吧?”
宋寒蝉心情糟糕透了,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莫名其妙招惹上神经病:“管好你身边的莺莺燕燕,不要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lisa听她指桑骂槐,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刚想反驳,只听许清和语气冷冽道:“lisa,你再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你问都不问,就帮着她吗?”lisa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脸色铁青:“她是你什么人,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她?”
“对。”许清和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我护短。”
宋寒蝉的心倏地一颤。
忽然就想起高中时,她跟同学打架,无论是不是她的错,对外人,他都是护着她的,把她纳在他的羽翼下保护着。
其实,他对她一直很纵容。
lisa死死咬住下唇,很不服输地瞪他,然后推了宋寒蝉一把,跑了。
宋寒蝉没防备,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到白嘉树怀里,他稳住她的身形,扶着她肩膀问:“没事吧?”
宋寒蝉气笑了。
许清和眼神落在白嘉树扶在宋寒蝉肩膀的那只手上,心中有些不舒服,甚至涌出一股冲动,想把她拉过来,藏起来,谁都不能觊觎。
白嘉树察觉了,望向他,挑眉一笑,像是挑衅,又像是耍无赖。
宋寒蝉没有察觉到两个男人的眼皮官司,倒是察觉到自己离白嘉树太近了,她拉开距离。
许清和看到了,忍不住嘴角很克制的微微上扬:“继续在这吹风,还是回办公室?”
这时候哪还有心情吹风,她面无表情地说:“回办公室,小葡萄应该快醒了。”
白嘉树跟着两人一起回了办公室。
宋寒蝉去休息室看小葡萄,他刚好睡醒,小脸睡的红扑扑的,粉嫩极了,看到她就挥舞着小手,她心情一下明亮起来,俯身亲了他几口。
小葡萄也噘着小嘴亲她:“妈妈,香香。”
从休息室出去时,白嘉树已经走了。
小葡萄看到许清和,挣扎着想要他抱:“爸爸,飞飞。”
快一岁半的小男孩,体重已经有20多斤了,他这样一挣扎,宋寒蝉差点抱不住,吓得脸色一白,连忙收紧胳膊想稳住他,可骤然加重的力度也许是勒到他了,反而挣扎地更厉害。
眼看着就要摔下来时,宋寒蝉心惊肉跳,下意识喊出一个名字:“许清和!”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被人抱在怀里,小葡萄也终于消停下来,他还不知道刚刚差点会遭遇到什么危险,无知无觉的眯着眼睛笑。
她浑身发寒,心中飕飕地冒着寒气慢慢蔓延至四肢百骸,如坠冰窖,腿软到站不稳,只能软绵绵地把全身重量交给那人。
温暖的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摔着他,别怕。”
宋寒蝉被吓急了,眼睛里覆着薄薄的一层生理性泪水,她怔怔地抬头看他,许清和近在咫尺,低头看她,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来,眼神很温柔,仿佛这世界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他手臂长而有力,将她和小葡萄一起揽在怀里。
这个怀抱稳固,坚实,温暖,令人心安。
可她稳了稳心神,还是从他怀里退开了。
许清和沉默了一瞬,从她手里接过小葡萄:“小葡萄长大了,你的力气小,以后我来抱他。”
小葡萄如愿以偿,终于扑进了爸爸怀里:“爸爸,要飞飞。”
许清和稳住他,动作熟练的把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小葡萄小肉手揪着他的头发,他面不改色,也不制止,甚至还能笑着问他:“好玩吗?”
小葡萄咯咯直笑:“好玩。”
办公室里一片温情,宋寒蝉倚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看这父子俩互动,原来小葡萄说的飞飞是这个意思,看他们的默契程度,应该也不是第一次玩了。
许清和养孩子一贯的宠溺。
当初他也是这样养她的。
一边教她为人处事的道理,一边又说她年纪小,还有任性胡闹的权利,他无条件的给她包容她,为她挡住世界残酷的一切。
所以冷心冷肺的宋寒蝉,才会把他放进了心里。
这时,刘特助进来送晚餐,对于自家boss彩衣娱儿的行为视而不见,放下餐点就离开了办公室。
宋寒蝉把菜摆好,夫妻肺片,水煮肉片……都是川菜,还有一盒小葡萄的辅食。
许清和把小葡萄放进宝宝椅,宋寒蝉把他的小饭碗摆在他面前,给他戴上围兜,他已经学会自己吃饭了。
碗筷摆好,正打算吃饭,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两男一女走进来,他们看到宋寒蝉时明显一愣。
许总办公室里居然坐着个小美人,神情淡定的在吃饭?这是什么情况?
三人好奇地偷偷打量她。
宋寒蝉泰然自若,许清和起身,对三人道:“过来回话。”
吃饭这会,办公室已经进进出出好几波人。
每个人都对她很好奇。
她一概不理。
期间,女秘书进来收拾餐盘,宋寒蝉看了许清和一眼,他还在工作,她没说话,任由秘书把茶几收拾的干干净净。
宋寒蝉想喝奶茶了,点开外卖软件,选了杯芒果益菌多,然后手指停留在加号那,停留了好久,最后点了下加。
过了十几分钟,外卖小哥打电话过来,让她去楼下大堂取下餐点,这栋大厦有门禁,外卖没办法送上楼。
挂了电话,她刚站起来,许清和头也没抬说道:“让秘书下去拿一下吧。”说着按了下座机:“余秘书,下楼帮宋小姐取一下外卖。”
余秘书就是之前来收餐盘的秘书,她很快把奶茶拿了上来,宋寒蝉笑着说谢谢,她红着脸说不客气,然后退了出去。
宋寒蝉看了沉迷工作的许清和一眼,踟蹰了一下,还是从外卖袋中取出一杯,放到许清和面前:“不小心多点了一杯。”
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下来,许清和终于从一桌的文件中抬起头来,看着宋寒蝉,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谢谢蝉蝉。”Χiυmъ.cοΜ
宋寒蝉抿了抿唇,有些别扭的移开视线。
总觉得在他这样的眼神下,自己什么心思都无所遁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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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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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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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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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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