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府立第三医院心外科休息室的铁锹懵了。
啥情况?
张东庭把电话挂了?
晃点我一场,让我干等一上午,最后屁都没放一个,就把电话挂了?
他拿我铁锹当什么人?
二傻子?
铁锹大怒,当即回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卧槽!
不但挂我电话,还关机?
没他张东庭这么欺负人的!
真特么以为鬼使神差的扇晕我一回,自己就是爷了?
铁锹气得一把捏爆了手里的手机,咬牙怒喝道:“查清楚张东庭在哪?我特么找他去!”
“必须找他!而且得好好教训他!”
“我们铁锹哥这么大人物,他都敢放鸽子?找死!”
两个手下同样出离了愤怒,火速联络各方关系,追查张东庭的行踪!
很快,消息反馈回来!
拿到准信儿的三个糙汉子怒气冲冲的下楼,上车出发,直奔西郊。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三个人的车子,开到了一个大门紧闭的院落门口。
院墙,稍显陈旧。
院内,十几米高的杨树枝条,开始悄悄长出绿芽。
四周,只有静悄悄的风声。
“这是哪?张东庭来这儿干什么?”
下车后,有个手下左顾右盼,不满的嘀咕道:“怎么门口也没个牌子?”
门口何止没有牌子,门口两侧的院墙,超两侧远远延伸出去,一眼看不到头,而且再无其它门洞,好像连邻居也没有。
“管这个干嘛?找到张东庭,好好收拾他一顿要紧!”
另一个手下骂骂咧咧的上前两步,咣咣砸门,大声喊道:“开门!”
唰——
大铁门上,敞开一个只能露出两只眼睛的小窗口。
一个冷酷的声音问道:“找谁?”
“张东庭!”
手下吆三喝五的说道:“你叫他出来!就说我们铁锹哥找他!”
“没这个人!”
当!
对方果断关闭窗口。
卧槽!
今天什么日子?
先有一个张东庭,晃点铁锹哥;
又有这么一个货,敢给我们脸子看!
狗胆包天!
叔可忍,婶儿不可忍!
“马拉个巴子的!”
铁锹气得脸都黑了,嘶嘶冷笑道:“这个世上,还没有特么哪扇门,能拦住老子!翻墙进去,把门打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胆敢不给我铁锹面子!”
“铁锹哥,您请好吧!”
砸门的手下二话不说,几步助跑,翻墙入院!
噔!琇書網
这是他双脚落地的声音。
下一步,就该是打开门闩的动静了。
铁锹和另一个手下只待大门敞开,大踏步走进去。
但……
门板背后静悄悄的。
足足十几秒钟,什么动静也没有。
这不对呀!
“我去看看!”
另一个手下主动请缨。
“一起!”
铁锹跟他两人一同翻过墙头。
人在空中,两人就双双爆出一声:“卧槽!”
等到双脚落地之后,浑身肌肉绷紧,完全不敢擅动。
门板背后,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空旷场地。
场地之上,聚集着上百号身穿迷彩装的精壮小伙。
每个小伙的手中,都举着一杆枪。
有手枪,有冲锋枪,甚至还有……榴弹炮……
所有枪口,集体对准了铁锹他们!
最先翻墙进来的那个手下,高举双手,吓得眼珠子都不敢乱转一下。
他们在普通人面前再如何凶悍,也只是一帮混迹灰色地带的混混。
何曾面对过这么多枪口?
铁锹脸上肌肉狂抽。
这特么到底什么情况?
噔噔噔……
有脚步声在汇聚一起的精壮小伙之间,撕开一条道路。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缓缓走过来。
一双冷厉的眸子,在铁锹及其两个手下的身上转了一圈,问道:“干嘛的?”
“我……我们找人的。”
铁锹干咽一口唾沫,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脸,致歉道:“误闯贵地,实在抱歉,我们,我们这就走。”
一个精壮小伙凑到中年人身边,耳语了一句什么。
“找张东庭张先生啊?”
中年人皱皱眉头,看着铁锹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
他轻哼一声,说道:“误闯进来还想走?你当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
“不敢!”
铁锹脑门上见汗,讪笑一声,说道:“大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铁锹,是跟南城柴三拳柴老大的!给个面子行不行?”
“你就是铁锹?三拳之下第一人?”
中年人多看了他两眼。
这是听说过我。
有门!
铁锹心里稍稍一松,陪笑道:“是,我就是铁锹。今天多有得罪,回头我一定正式登门拜访,大家出来混的,交个朋友。”
“区区内劲小成境界,跟我交朋友?你脑袋让驴踢了?”
中年人冷笑一声。
冷冰冰的话语,就像一记耳光,结结实实的扇在铁锹脸上。
铁锹有点上火。
知道我是内劲小成境界,还敢这么说话?
当我铁锹好欺负?
要不是你们这么多枪口,看我不尼玛拧了你的脑袋!
他心生不忿,属于内劲小成境界的气势,自然散发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中年人身上气势骤升!
外劲巅峰境界!
内劲初境境界!
内劲小成境界!
内劲中境境界!
内劲……
一层层境界,以铁锹能够清晰感觉到的变化,急速攀升!
转眼间,就已经完全超出了铁锹的理解范围!
内劲大成境界?
还是内劲圆满境界?
总不至于是化劲吧?
铁锹双腿颤抖,彻底傻眼了。
中年人所展示出来的境界,足够拿他当块卫生纸,踩在脚底下肆意蹂躏!
而他,刚刚居然还想跟人家交朋友?
怎么交?
交个屁啊!
“找个地方先关起来!”
中年人发号施令道:“怎么处置,听张东庭张先生吩咐!”
“是!”
上百号精壮小伙齐声领命。
铁锹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一句话,在心头复读机一样无限循环:听张东庭张先生吩咐!听张东庭张先生吩咐……
张东庭,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你在哪儿?
……
……
张东庭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那辆迷彩越野车载他进入泉水城西郊的大院之后,横穿那片空地,绕过几排红砖瓦房,到了院落最深处的一个小型机场。
跑道上,停着一架已经发动起来的小型运输机。
等他跟黑西装司机进入机舱之后,飞机立即起飞。
机舱里空空荡荡,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这趟飞机运送的货物。
“张先生,休息一下吧!接下来有你忙的!”
黑西装司机招呼他落座,然后闭目养神。
张东庭很想问问,这是要去哪儿。
不过,苏碧云电话里的交代,接着在耳畔回响起来:“听吩咐!不要多问!”
那么……好吧!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运输机在另外一个小型飞机场落地。
跑道边,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越野车车门洞开。
车上跳下来另外两个黑西装,迎上张东庭。
“张先生,请跟我们来!”
“保密需要,请理解!”
其中一位掏出一个黑色的头套,戴在了张东庭脑袋上。
半分钟后,黑色越野车载着张东庭驶离机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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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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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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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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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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