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晴沉吟再三,询问女人:“白老六是什么人?”
女人还没有回答,白成峰就在一旁没好气儿地说道:“还能是什么人啊?那就是个流氓!我们家祖上不知道干了什么缺德事了,出了这么一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
白成峰骂骂咧咧,丁晴和安琪儿花费了好多时间才听明白了。
白老六与白成峰算是本家,全名白圣严,比白成峰矮一辈儿,管他叫三叔。按照这么来算,白成峰的媳妇儿就是白老六的三婶。但是这个白圣严,全无人伦纲常,竟然和自己的三婶勾搭成奸。
白成峰还说道,白圣严从小就是好色之徒,上学的那会儿就学会了爬上树偷窥女生厕所。二十多岁,女朋友一星期一换,经常带着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三十多岁了,家里的钱让他败得差不多了,他又开始勾搭村里的一些留守妇女了。听说和不少女人都有染。
丁晴和安琪儿交换了一下看法,两人都觉得有必要去白圣严家一趟。毕竟,他有过偷窥女孩儿的前科。案发当晚,卢津瑶也是被人偷窥的。
说来也巧,白圣严家距离白成峰家不足三百米。问明了方向,两人就过去了。
白圣严家的条件并不好,在村子里算是中下等的水平,房屋年久失修,有一面墙壁已然倾斜,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进入院子里,空无一人。院子的西边靠墙摆放着一只大铁笼子,里面的狗病怏怏的,见到有生人进来了,也懒得起身。
“白圣严!”丁晴叫了一声。
“谁呀?”屋里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不一会儿,屋门大开,后面站着一个小个子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扫帚眉,细长眼,面白无须,驼着背,说话也是尖声利嗓的。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能成功勾搭上村支书老婆的男人。
丁安二人都觉得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极度厌恶的猥琐气质。
一看到自家院子里站着两位绝尘拔俗的美女,白圣严呆怔了半晌,他不由地抬头看了看天空,大概不敢相信有这么漂亮的美女会来到自己家里,而且一来还是两位。
白圣严急忙满脸堆笑:“两位美女,来来来,快请进,请进。”特别殷勤。
二人进了屋里,白圣严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哦对,你们稍等一下,我给你们拿点儿水果吃。”
“不用了,我们是……”丁晴掩了一下鼻子,这屋子里的味道实在是难闻,她拿出了证件,“警察。”白圣严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了许久,讪讪笑道:“哎呦,原来是两位警花啊,怎么没见你们穿警服?”这个人色胆包天,他期盼着两人穿警服的样子,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趣味在他的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幅香艳的画面。
丁晴和安琪儿看到他猥琐的眼神,就已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了。
“白圣严,你和村支书白成峰是什么关系?”
白圣严嬉皮笑脸地答道:“那是我三叔。”“他老婆就是你三婶啦?”
“那是那是,都是一个村子的,虽然说不常来往,但是往上数几辈,我们都是一家子。两位警官,这眼看天就黑了,要不别走了,就在我这儿吃吧,我叫俩菜,咱们喝点儿小酒。”白圣严可真是一个不怕死的主儿,居然敢调戏女警。
丁晴不为所动:“白圣严,现在怀疑你猥亵妇女,得把你带回公安局问话了。”白圣严愣住了,他怔然了好一会儿,又急忙说道:“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两位美女,不是,警官,你们查清楚了吗?”
“已经查得很清楚了,你和你三婶是什么关系?”
白圣严哑然,这件事是他的一个秘密,他不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毕竟同村的大部分人都是亲戚,而且就连最要好的哥们儿他都没有说。勾搭别的女人,最多只能算生活作风有问题;但是和自己的三婶上床,这就属于乱伦了。
白圣严就是再混蛋,这层利害还是拎得清的。
“2004年7月10号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白圣严还在发愣,丁晴已经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他看看面前这两位女警,只觉得双腿发软,扶着墙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这才说道:“那天……我在家。”“十五年前的事了,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连想都不想?”丁晴冷笑一声,“要不我们抓你回去慢慢问?”
白圣严有点儿慌了:“别别,我真的那晚是在家里。”“为什么记这么清楚?”白圣严哑口无言,他的眼神终于不敢看这两位女警了。
安琪儿此时逼问道:“那一晚是卢津瑶遇害的日子,所以你才记这么清楚的,是不是?白圣严,你最好老实一点儿,根据警方掌握的情况,你不止一次偷窥女孩儿。卢津瑶遇害那晚你到底在哪里,在干什么?说!”
白圣严的心理防线被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所逼退,他最后只得重重地叹了一声:“唉,我千不该万不该,我他妈混蛋,我他妈糊涂啊!但是,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杀卢津瑶,真的,我没那个胆子,我没有杀人啊!”
接着,白圣严就老老实实讲出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一天,天气闷热,他又喝了点儿酒,就觉得浑身燥热。这么热的天也睡不着,而且时间尚早。于是他就想出去走走,找以前的姘头。
到了村子口,他才想起来自己没带钱。离着姘头家有十里路呢,他不想走了,但是没钱也去不了,白圣严只好丧气地往回走。
在回来的路上,他正巧路过了卢津瑶的家门口,看到这个小姑娘刚回来,顿时心生了歹念。卢津瑶在村子里算是最漂亮的小姑娘了,白圣严觊觎她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看看四下无人,便悄悄绕道去了卢家后面。
这里有一块石头,踩上去,就能看到卢家的院落甚至是他们家设在院子里的洗澡间。白圣光悄悄扒住了墙头,侧耳倾听。不一会儿,就见卢津瑶的母亲苗凤凤走出了家门。他知道,苗凤凤是去打麻将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吃完了饭,卢津瑶一定会收拾碗筷。等做完了家务,这小姑娘就会去洗澡啦。那时候,自己就能一饱眼福啦!一想到这些,白圣严的心跳也快乐起来,口干舌燥的。
不一会儿,卢津瑶果然出来了,手里拿着毛巾、沐浴液以及换洗的衣服。白圣严的眼睛都看直了。不料就在这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白圣严知道有人来了,吓了一跳,急忙从石头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我当时吓死了,生怕有人看见我,头都没敢回就跑回来了。”
“后来你去哪儿了?”
“我一口气跑回了家里,不敢再出门。我怕我被人看到了,传了出去,我非得被人打死不可。”“你再也没有回去?”
“没有没有,我哪儿还敢啊?”
“那个人是谁,你有没有看到?”
“真没看到,我说了,我连头都没敢回啊!万一我扭头看他,他也看到我了,那不是找死吗?”
那一晚,白圣严慌不择路地逃回了自己家里,惊魂未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生怕自己被人认出来了。到了后半夜,就听见村长召集人救火,这才知道,卢家出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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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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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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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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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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