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啦。”卢津瑶这个奇怪的提议让老板很诧异,她关怀地问了一句,“津瑶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卢津瑶低着头,没有说话。她的头却轻轻偏向了身后的方向。老板一下子警觉了,她望向那边,却见一个黑影一扇,消失了。
“谁,谁在那儿?”老板也变得紧张了,她扶着卢津瑶的肩膀:“津瑶啊,你是不是遇到坏人啦?”
过了许久,卢津瑶才慢慢点了点头。
老板这时候也胆小,但是她还是冲到了那边,拐过一个墙角,就见前方有一个黑影在拼命奔跑。黑夜中,那“踏踏”的脚步声摄人心魄。老板并不敢追上去,但还是在后面大声喊了一句:“臭不要脸的,你去看你妈呀!臭流氓,不要脸!”
那一晚,老板先把卢津瑶送回了家里,安慰了她两句,叮嘱她锁好门窗。然后自己打电话给老公,让他来卢家接自己回去。
讲完了这件事,超市老板痛心疾首地说:“后来的两天都没什么事,我以为就平安无事了。可谁能想到啊,就过了两个月,才两个月啊,津瑶就出事了。我现在想起来,这么懂事的一个小姑娘被人害了,真是可惜!”
“这件事你当时没有对警察说起过吗?”
老板的眼神带着一些懊悔:“我以为这件事别人也知道呢,警察也没问我。而且没过几天,苏仲就被抓了,大家都说他是凶手……”安琪儿知道现在丁晴的心情很激动,她便问道:“阿姨,那个人你有没看清楚?”
老板沮丧地摇了摇手:“太黑了,没一点儿光亮,根本看不清楚。只能说大概身高在一米七多,不到一米八的个子。”辛苦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了一点儿收获。虽然超市老板的印象模糊,但他还是交代了自己的儿子看好店。她亲自带着丁安二人去了当时的现场。
过去了这么多年,这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过去的羊肠土路变成了宽阔的水泥路。超市老板还走过去指明了两人的位置:“我在这儿,就这个拐角的地方。那人距离我有二十多米吧。”
安琪儿对丁晴说道:“看来,阿姨喊了一嗓子后,这人并没有当下离开,只是躲在了墙后面。听到了脚步声,他才跑的。”丁晴欣然点头,也同意这种看法。
从方向上来看,这个人是往北逃跑的。于是村子的北边就成为了她们接下来侦查的重点方向。
如果不算白云镇,只说白家庄,常住人口不过一千多人。因为年轻人大部分都去了城里发展,这也在一定程度上给案件的侦破工作带来了难度。但是面对刑事案件,警方哪里会轻言放弃?
第二天,两人便开始了摸排工作,先围绕着三十岁到四十五岁之间这个年龄段展开。接连走访了几户人家,他们的家人要不就是去了城里,暂时没办法配合两位警花的工作;要不就是卧病在床或者身体有残疾,不可能是当年的犯罪嫌疑人。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两人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回到了北边继续排查。可是她们刚刚来到这里,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满脸的淤青,头发乱糟糟地从旁边的门里跑了出来,眼神惊恐,还大声喊着:“杀人啦,杀人啦!”wWW.ΧìǔΜЬ.CǒΜ
丁晴和安琪儿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就见门里又追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杖,大声吼道:“妈的,你个婊子跑哪儿去?!”追上来举手就要打。吓得女人赶紧躲在丁晴的身后。
丁晴上前扭住了男人的胳膊:“不许动,警察!”
那个男人使劲挣开:“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告诉你,我是这个村子的村支书,这是我的家事,你们管不着!”说着,他伸手抓住了那个女人:“你他妈给我丢人现眼,跟我回去!”
女人玩命地挣扎着:“我不,我不回去。”她的哭喊声着实凄厉。
丁晴和安琪儿两人分开了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先把事情说清楚!”
村支书喘着粗气,不服气地看着这两位女警,指着女人对她们说道:“这是我媳妇儿,我愿意打就打,你们管不着!”
丁晴义愤填膺,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身为一个村干部,怎么能这么不讲理?何况看年纪,这个女人比村支书小十多岁。
“告诉你,你媳妇儿嫁给你是跟你过日子的,不是让你随便打的!”她警告道。
村支书知道媳妇儿有警察撑腰的,气得他浑身发抖,他狠狠地把擀面杖扔在了地上,抹了一把眼泪,扭头回家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而且还是村支书,没想到竟然会哭。看来案子的排查工作只能暂时放一放了,先解决这件事再说。丁晴和安琪儿安慰了女人好一阵儿,然后带着她回了家里。
一进入院里,就看到男人坐在门前流泪。看到她们进来了,男人赶紧把眼泪擦干净,脑袋倔强地扭向了一边。
男人名叫白成峰,也确实是村子里的村支书。当丁晴问起他为什么要打老婆的时候,这个男人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了,指着自己媳妇儿大声嚷嚷着:“你问她!我打她?我他妈杀了她都是应该的!”
“当着警察的面别乱说!杀人,你担得起这个罪名吗?”安琪儿忍不住高声喝了一句。
白成峰顿时老实了,他低着头沉默半晌,突然扬起巴掌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我他妈丢人啊,我他妈丢人丢大啦,我他妈对不起我爸妈,我他妈对不起我孩子!”每说一句,都要扇一嘴巴,下手极重。
看得出来,白成峰也有自己的苦衷。丁晴说道:“好啦,打你自己有用吗?”白成峰的嘴唇哆嗦着,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是愤怒地指着媳妇儿:“让她自己说,她都干了什么事了?”
丁安二人把目光集中到了女人的身上,女人的目光躲闪着,轻声说道:“我……我没有……”“你敢说你没有?”白成峰虎吼一声,“全村的男女老少都知道了,你们他妈就瞒着我一个人呐!白老六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说!”
听到这话,丁晴和安琪儿都明白了,原来是女人行为不端,和别人有奸情,也难怪村支书白成峰会发这么大火。
女人知道瞒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丈夫面前:“成峰,我知道错啦,我真的知道错啦!我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都怪我太相信白老六了,不会再有下次了,真的不会了。”“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晚啦!我们家丢不起这人,明天我们就去打离婚!”女人一下子慌了:“成峰,不要啊!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你现在知道孩子啦?你他妈做出这事来,你让孩子怎么想?你不是喜欢白老六吗,我成全你们,明天就给我混蛋,和白老六过日子去吧!”女人知道无法劝丈夫了,她对丁安二人哭喊着:“警官,两位警官,你们帮我求求他,我不能没有家啊!我也是被白老六骗的呀!”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女人犯错在先。这种事情怎么劝?难道要劝村支书心安理得地收下这顶绿帽子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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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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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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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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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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