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这个地方男士进出更为方便,苏仲执意自己先进去查看一下情况,让丁晴在外面等着。可是刚刚去从龙娱乐会所的时候,并没有这样做。丁晴总觉得苏仲是在假公济私,满足私欲。男人进出这个地方能干什么好事?
她正生着气,忽然看到皇都夜总会正门口走出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苏仲,另一个则是一位打扮妖冶的女的。苏仲左右看了看,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丁晴的手机马上响了,她随即挂断,嘟囔了一句:“把我当司机了!”虽然心里抱怨,但还是把车开了过去。
停稳后,苏仲打开了后面的车门,让女孩儿先进来了,然后他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女孩儿一进来,乍然见到丁晴愣住了,笑了两声说道:“呵呵,苏总您真是好雅兴,原来早就找好了一个,怎么,今晚要双飞啊?”
丁晴面若冰霜:“嘴里放干净些!”然后发动了车子。
苏仲平静地说了一句:“你看走眼了,这位是警察!”
女孩儿听到这句话,被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了:“呵呵,骗谁呢!”
“陈嘉恩你认识吧?”苏仲也不跟她强辩,而是单刀直入。
“那个老混蛋,化成灰都认识。怎么,你们是他派来报复我的吗?”
“报复……这么说你们有仇啦?”
女孩儿意识到了前面这两个人可能真的是警察,警惕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陈嘉恩死了,”苏仲说道,“被人碎尸。”
女孩儿惊愕半晌,突然恨恨说道:“该!早就该把他千刀万剐了。”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今年四月份的时候,你和陈嘉恩产生了矛盾,具体是怎么回事?”
女孩儿环抱双臂,靠在了靠背上,扭头看着窗外。过了许久,她才慢慢说出了往事:
女孩儿名叫铃铛(花名),在皇都夜总会四年了,她并不是出台的那种失足女,只是陪酒陪唱的公主。可就在今天4月份的时候,夜总会里来了几个大老板,都是经常能在新闻上看到的。
去包间的时候,妈妈还特意叮嘱铃铛:“今天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老板,还有一位港商,可得小心点儿。”
进了包间,铃铛和其他的几位姐妹小心翼翼地服侍着,对方递过来的酒也是不敢推辞。那一晚,每个人都喝了不少。
铃铛凭借着姣好的相貌,被秃顶的港商拉到了身边:“哎呀,靓妹你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嘉恩。”
“原来是陈总啊!陈总,我敬您一杯。”铃铛很识趣地倒了一杯啤酒,毕恭毕敬地说道。
陈嘉恩搂着她的肩膀:“哎哟,喝啤酒有什么意思啦。我们要喝就喝这瓶酒!”他把桌上的一瓶红酒拿了过来:“romaneeconti,世界上最有名的红酒品牌。这是我特意去法国勃艮第带回来的,这种酒不对外销售,外面买不到的。好酒,当然要配美人啦!”
铃铛久经风月场,好酒也喝过不少。但是这个品牌还是她第一次听说,确实与众不同。因为之前就喝了不少,几杯红酒下肚后,她的醉意涌了上来。
陈嘉恩伺机将自己的手上下游走:“铃铛小姐,下了班跟我走吧,我那里什么都有。”
铃铛虽然已经醉了,但是脑海中尚存一丝理智。陈嘉恩那颗油腻的光头挤过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酒气,铃铛鼓足了力气推开了他:”我……不……不出台。“
“铃铛小姐,不要这个样子啦!我会好好疼你的。”陈嘉恩的手甚至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不……我不……”铃铛还在反抗着。
包间里的人要么在唱歌,要么在商量事情,巨大的噪音加上昏暗的光线,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陈嘉恩以为面前这个女孩儿不过是欲拒还迎,再一次凑了上去:“铃铛小姐,不要这个样子嘛!”
“我说了我不出台,我不出!”铃铛的两只手乱挥,缺不小心打到了对方的脸。
陈嘉恩当即大怒,站起来狠狠甩出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包间内所有人都哑然了,只有点唱机里的伴奏还在响亮地工作。
“你这是给脸不要脸,妈的,一个大陆妹有什么可拽的!让你出台是给你面子!”陈嘉恩气势凌人。
旁边的人赶紧劝他:“陈总消消气,这是干什么?”“是啊,大家出来玩图个高兴嘛。”
“丢雷楼某!”陈基恩余怒未消,拎起桌上的红酒酒瓶,照着铃铛的头砸了下来。
“嘭!”鲜红色的酒液混杂着暗红色的鲜血流了出来。包间里的姐妹都被吓坏了,距离门口最近的一个更是尖叫着拉开门跑了出去。
“哎呀,陈总,你这是干什么啊?”“快快,先把人扶起来看看。”“陈总今天确实是不舒服,我看就先叫人送他回去吧。”
妈妈来了,进来后吓坏了:“哎哟哟,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好好的弄成这样了?”
邵乃明站了出来:“这样,你先安排这姑娘去医院治伤,我们这边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今天先回去。回头你们这边看看有什么损失,咱们双方再协调一下。”妈妈此刻也是六神无主,只好连连点头:“好,好……”
铃铛说到这里,冷笑了一下:“你们说,这个陈嘉恩是不是该死?我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除了我的姐妹,没人来看过我。后来我们夜总会想要两万块钱,本来这个价格不高的,我差点儿就毁容了。但是陈嘉恩怎么都不肯,还说我们敲诈。”
“那这笔钱最后赔了吗?”
“嗯,听说是邵总他们几个出的。我要说的就这些。”
苏仲沉默了片刻,他扭头望着窗外的景色:“那你呢,你是怎么报复陈嘉恩的?”
“什么?我没有!”
“刚才你怀疑我们是陈嘉恩派来报复你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没说过。”铃铛闪烁其词。
苏仲倒也没有坚持,只是对丁晴说了一句:“去公安局。”
丁晴果然在前面路口拐弯,去往公安局的方向。
眼看车子距离市公安局越来越近,只有一个路口的距离了。丁晴的手心里也都是汗水,万一这个铃铛咬死不承认,总不能真的把她带到公安局。那样的话,两人秘密查案的事情就曝光了,而且将铃铛移送专案组,虽然有助于破案,但是他们手里的线索就断了。
信号灯变成了绿灯,车子继续往前走。距离市公安局只有一公里了……七百米……五百米……三百米……
“我……我说啦!”铃铛仿佛从水里猝然跳到岸上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说……你们能不能不抓人?”
苏仲说道:“都到这里了,你说了,我们送你回去。不说,就直接开进去。”
铃铛喘着粗气,忽然问道:“可以……可以把车窗打开吗?”
丁晴打开了车窗,铃铛闭上了双眼,贪婪地吸着夜晚的空气。良久,她缓缓说道:“那件事之后,我不甘心,就决定报复陈嘉恩,想让他吃一点儿苦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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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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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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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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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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