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十四岁,而且这个身体还一直营养不良,想练成上层武功,根本是不可能的。
更不要说,莫怀之还想把她打造成莫家那个传说。
她心里是非常排斥的。
她可以为柳芸娘报仇,可她并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棋子。
白大郎坐到了她的身边,“有的时候,人是没有选择的。”
就像他,一觉醒来就成了罪人成了阶下囚,他,没得选择……
捏紧了拳头,他看着柳芸,“明儿起,我陪着你一起练。”
以前他是积万千宠爱与一身的长孙殿下,是观孙立储的继承人,是拥有最厉害护卫的人,可到头来成了一场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是真的强大!
眼中的坚韧,让柳芸产生了诧异。
“你……当真要陪着我?”
“至少再有杀手来到的时候,你可以不用站在我的身前。”
柳芸指了指他的脸,“估计就算是你亲娘站你面前,也认不出来!”
因为实在是丑的不要不要的!
——
早饭后,白大郎去了书院。
柳芸整理一下茅屋内的用品,新房子收拾好了,打算挑个黄道吉日搬进去。
老叫花子两天不见身影了,今儿没什么精神地走了过来,耷拉着肩膀,“芸娘啊,我要走了。”
这话多少有些熟悉。
柳芸嫌弃地撇了撇嘴,直接了当地问他,“欠我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老叫花子瞬间瞪大了眼睛,“我我我……我不还了。”
“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还我银子,我就去官府告你?”
老叫花子嘟囔着,“莫家人视钱财如粪土,哪个像你一样,钻钱眼儿里了。”
“你说啥?”其实她听的清楚,只不过心里翻着个,莫家人不缺钱当然就视钱财为粪土了,她能一样吗?她很穷的好不好?!
老叫花子没好气地说一句,“没钱!”
“没钱就老实做活,把东西收一收,看个吉日咱好搬家。”
“今儿明儿都是好日子,易入宅纳财求嗣……”
柳芸忍不住笑了一声,“哦!求嗣?”
大门口穆藜走了进来,“谁怀孕了?”
老叫花子扭头就看到站在穆藜身后绷着脸的莫怀之,他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柳芸瞟了他一眼,看着穆藜说,“你们怎么过来了?”
“那个……过来,跟你告辞的。”就是双眼忍不住往她小腹瞟去,这几天,他们已经把她的底摸清了。
可怜见的,给人家做牛做马十年整,换了个被休被卖的下场。
但是,这怎么就怀上了?
柳芸没理他那眼神,只是听着要走,就乐了,“什么时候走?一会我做点饭,给你们辞行!”
穆藜乐的双眼眯成了一道缝,“那感情好了!”
说完还拐了下莫怀之,“看,这才是妹妹!”
莫怀之看着柳芸,淡淡地说,“我不走。”
柳芸的笑容“唰”地自脸上消失,“没饭!”
扭头进了灶房。
穆藜:“……”
摸了摸鼻子,对莫怀之说,“那那什么,你好自为之吧,我得走了,再不走,我爹该杀过来了。”
莫怀之看向远方,说,“先别动他!”
穆藜知道他说的是曹舒阳,点了点头,“京城那边你放心,我会给你搪塞过去。”
莫怀之没说话。
穆藜走了两步,又回头往院里看了两眼,对莫怀之悄声说,“按理说啊,我不应该对一个叫花子产生熟悉感,可我很肯定,我应该在哪见过他。”
莫怀之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走吧。”
穆藜翻身上马,走了。
而莫怀之就抱着剑跃上了屋顶,躺了下去。
老叫花子浑身不自在,追着柳芸问道,“那小子怎么不走还躺到咱家房顶上了?”
柳芸抱着锅从灶房里走出来,“他就是那姓莫的,叫莫怀之!”
老叫花子咽了下口水,往屋顶瞅去。
柳芸说,“别看了,赶紧搬家,一会把这茅屋拆了。”
搬家先搬锅,柳芸抱着锅去了新灶房。
不知道莫怀之在想什么,没一会又跳下来帮着开始搬家了。
中午,柳芸简单地煮了三碗炸酱面。
老叫花子眨了眨眼,悄声问道,“你认他了?我可跟你说,现在的莫家可不是以前的莫家,乱的狠!你得当心!”
柳芸挑眉,“你这么清楚?”
老叫花子咳了一声,端着碗蹲墙边嗦面去了!xǐυmь.℃òm
柳芸耸了耸肩,“吃完了,你去村里借个车,咱们得去县城买些家什。”
“嗯嗯嗯,知道了。”老叫花子头都没抬。
莫怀之也没言语,捧着面吃了起来,就是那入口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柳芸。
柳芸扬眉,“不好吃?”
“好吃!”
一碗面就很快见了底,莫怀之看着自己的空碗,有些诧异,随后挠了挠头,起身洗碗去了。
柳芸嘴角弯了弯,算了,不跟他置气了,连白大郎都说要陪她练武,那就练吧,等他知道自己练不出来,也就放弃了。
如此,也就不再纠结了。
三人吃过午饭就去了县城。
因为有莫怀之这个免费劳动力在,柳芸买了好多东西,省了她很多事。
等买完了东西太阳也偏西了,直接赶车去了书院,接白大郎回家。
学子乌央乌央地走出院门,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说着这一天在学院发生的事。
“下个月的乡试,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消息听的柳芸相当诧异,下个月乡试?
扭头问老叫花子,“乡试不是在八月吗?怎么说下个月?”
下个月就是十月了,那明年三月的殿试还来得及吗?
老叫花子咂吧了下嘴,“圣上登基后以雷霆手腕清理了半个朝廷的官员,以至于大庆建朝后极缺人才,科举就从每三年一行,变成了年年考,时间也从八月改到了十月,春闱的时间定在来年五月。”
一听这话,柳芸忙说,“那大郎能去参加吗?总不能让他憋在乡下一辈子!”
老叫花子没言语,仿佛没听到一般。
柳芸拐了他一下。
他却往前挪了一脚,冲着走出来的白大郎直招手,“大郎大郎……”
莫怀之淡淡地开了口,“他参加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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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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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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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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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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