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别说鱼,就连她的鱼捂子都不见了踪影!
她以为是老叫花子起回了家,可回家才发现,老叫花子切好了配料还等着鱼下锅呢!
两双眼睛对望着。
看着老叫花子那鼻青脸肿的模样,柳芸别开目光,淡淡地说,“丢了!”
“都怪我,我早点去江里收回来就好了?”
柳芸摇了摇头,“怪什么怪啊,这玩意本就容易丢的!”
也就没当回事。
之前采的蘑菇晒成了干,拿过来泡发,切了个土豆一块炒了,再切个白菜丝拌了个凉菜,焖了米饭,晚饭也吃挺香!
吃饭的时候,柳芸从小蒌里翻了两本书递给了白大郎,“给你!”xiumb.com
白大郎怔怔地望着她,“你想我科举?”
柳芸挠了下后脑,扫了眼那两本书,问了一句,“你想考吗?”
要是他想考这两本书可没啥用!
还没等白大郎说话,老叫花子就猛地咳了起来,那激烈的样子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了!
两人齐齐看过去,发现老叫花子满脸通红,他一边咳着一边将两本书转过来,对向了白大郎!
《论小妾是如何养成的》……
《如何干掉主母翻身当家做主》……
白大郎呛的比老叫花子还要重!
“咳咳咳……”
柳芸抠了抠眉心,将两本书拿过来,“对于你想科举来说,这两本书确实不适合,那什么,我明天去县城帮你再寻几本吧!”
她就在书斋里随手抽的两本,寻思拿回来给白大郎打发时间的吗,不然他下午醒着就只能望顶棚!
但是没想到白大郎想科举!
嗯,是个上进的好孩子,送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伸手拍拍他的肩,“加油!”
白大郎的心乱了几分,想他堂堂皇……
随之眼神暗了下去,低头扒饭。
饭桌上,三人各怀心思,都没有再说话,晚饭不咸不淡地吃完了!
老叫花子照旧离开小院,柳芸睡在堂屋的桌子上,只不过比第一天来的时候多了厚厚的被子,不那么硌了!
同一时间,村里曹二愣子家,院子里有个被踩稀烂的鱼捂子,饭桌上摆了一大盘肥美的鲫鱼。
曹二愣子喝着酒,骂骂咧咧的,“让个小娼妇给收拾了,这说出去,我还怎么在村里混?那小妇养的,我早晚打死她!”
乔氏哼了两声,“那天她被休丢了我十几件衣服,我还没找她算账呢,明天我叫上人,非扒了她游街不可!”
柳芸那一棒子差点没把她肩膀削骨折了,这会还疼的不敢动呢!
再瞅瞅她这一家子,哪个遭了好,一想到柳芸下死手那个劲,乔氏就想,她当天掉江里怎么就没淹死了?
两个儿子没有言语,可手背上泛起的青筋,也够说明问题了,唯有曹静,她含着筷子低头想着什么。
突然她抬起了头,“爹娘,你们有没有觉得,那柳芸娘像变了个人?”
乔氏说,“变?也不过就是本性暴露!当初被买来,她小心翼翼侍候着舒阳一家子,就被再被卖了,可还是咱们舒阳眼光独到,看出她不是个省油的,不休了她才怪!”
曹静摇头,“她若本性如此,怎么可能窝囊十年?我觉得,她怕是被鬼上身了?你看她打人那个劲,根本不正常!”
再说了,也不看看那张脸,那么大一块红斑,还能捞个俊悄的相公,要不是使了迷心术,那小相公不早就被吓死了?
没错,所有人都在打架的时候,曹静就看到屋里坐着的俊少年!
那个时候,她着实惊艳了一把。
这一天,她满脑子都是白大郎的模样,一想到他娶了被休的柳芸娘,她这就替他心疼,倒八辈子血霉啊,碰上柳芸娘个灾星!
所以,她决定解救小哥哥于水深火热之中,一定要破了柳芸娘的妖术!
嗯,这一会的工夫,她已经确定了,柳芸娘一定是被鬼上身了!
听她这么一说,曹二愣子两口子就多合计了一下,也是,柳芸娘根本不正常!
曹二愣子扔了酒杯,下了地!
“你干什么去?”乔氏问他。
“抓鬼!”
——
刚刚睡着的柳芸娘猛地睁开双眼,那清冷的目光直直望向了房门。
门外有人!
做为一个神偷,听觉自是相当灵敏,而柳芸还发现,打从来了这里,听的更加清楚了!
她轻轻坐起刚一落地,就看到内室的门帘动了一下,白大郎竟支着拐走了出来。
两人其实都挺愣的,谁也没想到对方会起来。
柳芸反应比他快,竖起手指放到了唇前……然而她却紧紧皱起了秀眉。
浓浓的火油味!
白大郎无声:有人要放火!
柳芸点头,把他放到了椅子上,随后来到门口提起一个碗口粗的棒子,她贴着门板,细细听着。
那细碎的声音很快来到了门边。
柳芸眉心一动猛的一脚将门踹开,跟着一棒子砸了过去。
随着一声闷哼跟罐子碎裂声,曹二楞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罐子油一点没浪费全兜自己身上了!
手里还撰了个没打开的火折子……
看到是曹二愣子,柳芸心底的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抓起火折子就要把他点了,“我烧死他!”
白大郎拦了她一下,“芸娘,报官吧!”
“一个纵火未遂,报官也顶不了什么用!”
气的柳芸拿脚狠狠踢了踢曹二愣子,结果却听到不大不小及其均匀的呼噜声。
柳芸诧异地看着白大郎,“他竟然还睡着了?”
白大郎突然冲她笑了一下。
柳芸的心被晃了一下,想都没想伸手把他的脸扒拉了一下,“没事别露出这样的笑容,容易惹祸!”
白大郎低头望着她,随后轻轻说了几句。
柳芸的眸子越发晶亮,等白大郎说完,柳芸扬手推了他一下,“心眼够多的了!”
白大郎没在说话,支着拐回了屋。
柳芸把地上的东西一划拉,薅着曹二愣子的腿,鸟悄地去了里正家。
方里正家里养了条大黑狗,一听到声音嗷嗷地叫了起来,在这深更半夜的特别赤耳。
转眼方里正家的灯就亮了起来。
“谁啊?”
方里正骂骂咧咧地推开了房门,只觉得撞了什么,跟着就听到“咔嚓”一声,浓浓的火油味,直呛他鼻子。
“咳咳……哎呀……老大老二快点起来,有人来咱家放火啦……”
手里的烟袋锅吧嗒掉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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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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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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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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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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