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混账!”
纪少瑜捏着画,气得恨不得弄死宋子桓!
宋子桓挠了挠头,无奈道:“本就想逗你的,谁知你竟然如此认真?”
纪少瑜气死了,将手里揉成一团的画砸向宋子桓。
他甩袖离开,看样子气得不轻。
宋子桓顾不得落到地上的画,追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别去问,不是她送给我的?”
“是我故意的!”
“你听见没有,别去问!”
纪少瑜充耳不闻,推开崇明馆的殿门就径直出宫了。
一头雾水的燕沧澜捡起地上的画,慢慢地展开,发现竟然是少年时的纪少瑜。
他眉目含笑,唇瓣轻抿,面容清隽。
只是身着大红色鹤氅,头带宝石玉冠,怎么有点像是新婚之时的新郎装束?xǐυmь.℃òm
“这……”
“你画的?”
燕沧澜瞧着这画法眼熟,好像正是宋子桓所擅长的。
宋子桓伸手想取回画,可燕沧澜却不给他。
他想知道,画上还画着谁,竟然让纪少瑜气成这个样子?
恨不得冲去杀人一样!
“那一张也给朕看看?”燕沧澜伸手,好像要做交换。
宋子桓没有想到,连皇上也有这么重的好奇心?
他将自己那一半的画递过去。
燕沧澜看了一眼,嘴角微抽,无语道:“你疯了?”
宋子桓:“……”
“这要传出去,说朕的两位肱骨之臣竟然断袖?”
“朕要如何辟谣?”
宋子桓:“……”
断袖个屁!
宋子桓幽怨地想去把画都拿过来,结果燕沧澜将他那一张扔给他。
“纪少瑜这一张,朕毁了。”
“给你再拿回去生祸?”
宋子桓:“……”
说得他愿意珍藏纪少瑜的画一样?
“皇上请便吧,臣要出宫了。”
燕沧澜挥了挥手,不想管他了。
他看画的意境,好像是纪少瑜和宋子桓是靠在一起的。
两个大男人那么亲密,看得他眼睛一再撑大。
宋子桓这不会是喜欢纪少瑜吧?
承明殿,燕沧澜将画铺展在案桌上,盯着看了好一会。
他招来崔公公问道:“你说宋子桓对纪少瑜如何?”
崔公公见那画太明艳了,画上的人,神采奕奕,愉悦之情难以掩饰。
撕掉的另外一半,也不知画了谁?
崔公公道:“宋世子对纪大人,明面上交集不多,实际上却暗暗关怀。”
“纪大人对宋世子,亦是如此。”
燕沧澜闻言,面色古怪起来。
未央宫那一夜,纪少瑜还替宋子桓说话。
朝堂外,宋子桓打纪少瑜,纪少瑜也忍了。
听说纪少瑜遇险,宋子桓提剑就冲去相救。
莫不是……一直以来他都猜错了。
这问题越深想,燕沧澜就越觉得浑身不适。
他将画收起来,浑浑噩噩地走出去。
凉风一吹,燕沧澜浑身一震。
他突然转身问着身后的崔公公道:“纪夫人是不是还没有身孕?”
崔公公愕然,犹豫道:“回皇上,好像还没有消息。”
“你去挑两个上等宫女,明日朕要赐给纪少瑜。”燕沧澜一脸严肃道。
“啊?”崔公公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果燕沧澜踹了他一脚道:“啊什么啊,还不快去挑?”
“奴才这就去,这就去!”崔公公跑得帽子都掉了,又回去捡。
他现在简直好奇死了,皇上是不是担心纪少瑜的子嗣?
说起来,纪少瑜也不小了,许多跟他一样大都好几个孩子了。
崔公公开始思附了,他是挑好生养的呢?
还是挑好看的呢?
纪府,赵玉娇在暖阁里给长公主画草图。
纪少瑜回府后,径直去了她的书房。
他四处翻找,很快将赵玉娇藏起来的一叠画给找了出来。
纪少瑜一张一张翻看,气得胸口阵阵激颤,恨不得冲去将她捆起来狠狠教训一番。
她竟然画他和宋子桓亲密无间的日常?
其间还有衣衫不整的?
纪少瑜抓狂啊,气啊,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气死了。
他捏着画,冲去正房。
暖阁里,赵玉娇感觉掀帘的动静太大,她下意识抬头,只见纪少瑜正怒气冲冲地朝着她走来。
“这……”赵玉娇连忙站起来。
纪少瑜将画摆在了赵玉娇的面前,呵斥道:“这就是你准备画给我的?”
赵玉娇看着最醒目的那一张,纪少瑜衣衫半解,依靠在床头跟宋子桓说话,两个人两两相望,情意无限……
她脸颊腾地红了,局促地站起来道:“我就是画来玩的。”
纪少瑜冷哼,不悦道:“画来玩?”
“是给你玩,还是给我玩?”
赵玉娇拉着纪少瑜的衣角想求饶,却被纪少瑜冷冷拂开。
纪少瑜目光深寒地盯着她,不想听她的解释。
赵玉娇心慌慌地把画收起来,连忙道:“我现在就拿去烧了,以后也不画了。”
见她要走,纪少瑜一把将她拽回来。
炕桌上的笔墨纸砚都乱了,墨迹沾得到处都是。
可纪少瑜却顾不得,就那样胸口起伏不平地盯着赵玉娇,无声地宣泄着他的不满。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宋子桓!”
“为什么不是你?”
“画给我的画,里面难道不应该是你吗?”
赵玉娇:“……”
那啥,她还真没有想那么多?
她就是想,画来逗逗他的!
赵玉娇挽着纪少瑜的手腕,亲密地凑上去道:“你别生气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若是不喜欢,我重新画,把这些都烧了。”
纪少瑜冷哼,低头看她,只见她正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眨啊眨,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挤点眼泪出来?
她知他的软肋在哪里?
每次犯错都这一副好好认错的表情?
可结果呢?
结果下一次她还敢犯!
纪少瑜暗暗捏了捏拳,下定决心要让她知道厉害。
他故意推开她,冷冷地道:“若我将你画与别的男子在一起,你心里是何感受?”
“你真的在乎我吗?”
“还是与我成亲了,不得已,只能装作喜欢我?”
纪少瑜说完,满目阴沉。
赵玉娇心里咯噔一声,暗暗着急。
她小声道:“你可以画我与别的女子在一起,我不生气的!”
纪少瑜见她还敢狡辩,气得周身血气上涌。
他怕他继续待下去,真的会被她活活气死,顿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拂袖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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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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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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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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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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