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婉回到家里便哭,杨春兰没有耐性哄她,吼了她几句。m.xiumb.com
赵玉婉哭得更厉害了,她把脚踝处的伤口露出来,抽抽泣泣地道:“赵玉娇欺负我,娘也欺负我。你看看我的脚,都是赵玉娇害的。”
杨春兰憋闷了那么久,火气一点就蹿上头。
只见她蹲下身去,握着赵玉婉的脚看了看。
伤口不大,可却有些深。
“你这个没有出息的,比赵玉娇还大四岁呢,竟然还会被欺负?”
“我看你就跟你爹一样,就是个软骨头,活该受欺负。”
杨春兰掐了赵玉婉几下,气得大震嗓门,整个老赵家里里外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玉婉本就是来告状的,哪里知道,她娘不但不为她做主,竟然还掐她。
她扯着嗓子嚎,哭声更是吵得人不安生。
赵福明听不下去,对着王和香道:“你去看看,怎么好端端打起孩子来了。”
王和香不情不愿地道:“她怨我们心不平,她也不看看自己一天天作的叫什么事?”
赵福明沉着脸,没有说话。
王和香冷哼一声,去了西屋。
西屋里,赵玉婉越是哭得厉害,杨春兰越是打得厉害。
赵虎成出来拉扯,等到王和香过去的时候,那已经变成赵虎成和杨春兰扭打的场面了。
王和香把赵玉婉拉扯到了堂屋,连忙喊着赵福明和赵毅光。
家里人听见动静,全都聚齐在西屋里。
昏暗的房间里,油灯打落在地,黑漆漆的,只有赵虎成和杨春兰愤恨咒骂的声音。
“够了,都给我滚到堂屋里来。”赵福明厉声呵斥。
他往堂屋里一坐,大家便渐渐退了出来。
杨春兰拧着赵玉婉扔在堂屋中间,尖厉地嘲讽道:“我这个女儿没有出息,被人欺负了也只敢跟我说。”
“可跟我说有什么用,大哥大嫂的孩子,就连爹娘都宝贝得很,我还能为她讨回来不成?”
余红翠闻言,下意识瞪了赵玉婵一眼。
赵玉婵皱着眉头,直接呛声道:“娘你瞪我干什么,我今天早上出门到现在,路上都没有遇到过二妹。”
余红翠转移目光,落在赵玉书的身上。
赵玉书见了,连忙出声道:“娘你也别看我,我今天和少瑜上山砍柴,黄昏时才到家的。”
余红翠也迷糊了,这不是大儿子,不是大女儿,那还有谁?
她知道杨春兰向来必然是要抓住把柄才会发难的,现在看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到向是十拿九稳。
“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福明开口道。
赵玉婉也没有想到,她娘竟然这么能闹?
此番她有些心虚,可众目睽睽之下,她娘又掐了她一把。
赵玉婉当即委委屈屈地开口道:“今天玉娇骗我骑马,那马跑起来,我摔着脚了。”
她说完,把受伤的脚踝露出来。
王和香连忙蹲下去看来看,索性伤口不大。
“没事,没事,等会奶奶找点药粉给你包上。”
赵玉婉红着眼睛点了点头,伤口已经不是很疼了,可现在她心里却很慌。
赵福明斜眼冷瞪着赵虎成,放在膝上的手也握了起来。
“多大点事情,就让你们两口子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小孩子,玩玩耍耍闹闹,受了点小伤,也值得你们夫妻大打出手?”
“简直混账。”
赵福明气闷,他胸口堵着一口气,顺不出来,憋得脸色都青了。
赵虎成之前只是气杨春兰打孩子,哪里知道她打孩子的缘由竟然是这个?
此番他到是有几分汗颜道:“我就是看春兰打孩子,一时急了。”
杨春兰一听此事又要揭过,当即冷哼道:“我不打孩子我打谁?”
“玉娇可是娘和大嫂的心尖宝,这会子躲到哪里去都不知道,难不成我还能抓玉娇回来打一顿不成?”
满是戾气的话让余红翠心里十分不舒服。
只听她冷哼道:“玉娇放马回来,跟我说去纪少瑜家玩去了。”
“弟妹若是想兴师问罪,那我这就去把玉娇叫回来。”
“不过玉娇好像比玉婉小四岁吧,我到是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哄玉婉骑马摔倒的。”
杨春兰讥讽地勾了勾嘴角,却是不出声,默认着要将赵玉娇找回来兴师问罪的态度。
赵福明看了看还在抽泣的二孙女,再看看揪着不放的二儿媳妇,心里暗暗轻叹。
“虎成,你怎么说?”赵福明开口道。
赵虎成看着女儿可怜兮兮的样子,犹豫了一会,然后道:“那就把玉娇找回来问问清楚。”
“哼!”赵福明冷哼一声,目光彻底沉了下来。
余红翠转身,准备去叫玉娇。
这时只听赵玉书开口道:“今天我在山上都看见了,是玉婉跑到玉娇身边去的。”
“前几天我和少瑜不是刚教会玉娇骑马吗,玉娇学会了,很喜欢骑马。”
“估计是玉婉看见玉娇会骑马,才会想去骑的吧。”
杨春兰闻言,转头冷冷地看向赵玉书道:“你到是会维护玉娇,可你别忘了,玉婉也是你妹妹。”
赵玉书面容一僵,他根本没有偏袒的意思,可二婶这话却带刺了。
“二婶不信,那就让玉婉自己说吧。”赵玉书不悦地道。
赵玉婉低垂着头,眼神一直都是飘忽的。
她肯定不能承认,反正那些话除了她和赵玉娇又没有人听到。
想到这里,她便理直气壮地道:“我是去帮玉娇放马的,她骑在马上,跟我说那马很乖巧,还说会牵着马给我骑我才上去的。”
“结果……我一上去她就打马。”
“我还没有学会,那马一跑起来,我就摔下来了。”
那马疯跑起来的时候,赵玉书在山林里埋首顺柴下山,听到一些异动时,往下看去的时候,纪少瑜已经在两位妹妹的身边了。
此番他根本不信,自己的妹妹会心怀歹意。
只听他声音微冷道:“少瑜当时担心,还下去看了她们两个,娘既然要去找玉娇,那便把少瑜也找来。”
杨春兰一听,顿时忍不住发飙了。
“玉婉说的,你们不信,还想找人证为玉娇开脱?”
“谁不知道纪少瑜那小子跟玉娇走得最近,两个人好得跟亲兄妹一样,谁知道纪少瑜会不会说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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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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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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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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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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