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晏扬,“你发的什么?”
晏扬一脸神秘,“点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春晓皱皱鼻子,小样子凶巴巴的,“告诉你晏小扬,要是病毒我饶不了你。”
“行,你想对我怎么样都行,我绝对不反抗。”
这话说的......怎么听着不太对呢?
压不住好奇,春晓犹豫再三,还是点了晏扬发过来的压缩包。
没想到压缩包一打开,立刻变成一束玫瑰花,下面写着一行字,“袁春晓,你愿意嫁给我吗?”
“搞这么多花样,”春晓嘀咕一句,恶作剧的心思上来,故意看了晏扬一眼,抬手就去点右边的“不愿意”按钮。
按钮灵活的躲开了。
她又点,按钮再次躲开。
然后春晓就和它展开了你追我跑的游戏,春晓追到哪里,按钮就躲到哪里。
晏扬在旁边笑得不行,“现成的按钮给你留着呢,你就认了吧,袁春晓。”
说着他凑过来往她耳朵里吹气。
春晓怕痒,赶紧躲闪着求饶,“我点,我点还不行吗?”
刚点下“我愿意”按钮,又跳出来一行字,“好嘞,明天就去领证吧!”
春晓“......会不会太急了一点?”
晏扬眨眨眼,“我知道你是个说话算数的好姑娘,刚刚可是你自己同意的。”
春晓只好乖乖去向祝总请假。
自从做了海豚实验室负责人,她的汇报对象就成了祝总。
做领导的其实很不一样,比如祝总,就会让她放开手脚去做,至于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风险,那是创新必要的成本。
所以工作起来有一种披荆斩棘的爽。
这是春晓拒绝竞争对手和其他大厂橄榄枝的主要原因。
领了证,晏扬就是各种拍,又在朋友圈虐死一批单身狗。
春晓发现别管是成熟睿智,还是优雅温润的男人,真到了你手里,都是幼儿园小朋友,有时候幼稚得让人没有语言。
晚上她躲在洗手间里和余贝贝吐槽。
“真嫁了?”余贝贝有些失落,“完了完了,你的心里有人比我重要了,让我哭一会儿。”
然后很快她又开始兴奋,非要给春晓设计婚纱。
两人东扯西扯了半天,余贝贝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昨天遇到刘以南了。”她说。
春晓恍惚了一下。
这个名字,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问我你过得好吗?”余贝贝得意洋洋,“我说你特别好,男朋友是个酒店集团ceo,就快结婚了。”
春晓没说话。
“我觉得刘以南当时好像都要哭了,好半天才说祝你幸福。对了,他考上老家公务员了,这两天在办离职手续,准备回去报到。”
“那挺好的,体制内很适合他。”春晓笑笑,“有机会也替我告诉他,希望他能遇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出了门,晏扬靠在墙上盯着她看。
春晓纳闷,“我脸上有东西?”
“我听见余贝贝说的话了。”
“这个门这么不隔音吗?”春晓说着,回头看洗手间的门,“明天换了。”
晏扬哭笑不得,“你怎么不说你那闺蜜天生大嗓门?你这不是在农村,要是在农村,现在已经全村人都知道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摸着下巴,“余贝贝提那小子几个意思?是不是我没把她安排好,这是给我添堵呢?”
春晓笑起来,“你就小气吧,晏小扬。我都还没说于乐彤呢,听说她辞职了?”
“可能是吧,”晏扬岔开话题,“婚礼我妈选了几个日子,你来看一下呢,喜欢哪天?”
“都可以。对了,她为什么离职?”
“听说,”晏扬的表情十分一言难尽,“交了个男朋友。”
“然后呢?”
“是我一个同学的爸爸,物流公司董事长。”
“啊!”春晓觉得自己三观都碎了一地,“那位老伯芳龄几何啊?”xǐυmь.℃òm
“五十六。”
晏扬说着有些不耐烦了,“管别人干什么?让你挑日子呢。我可跟你说,那些什么前男友前女友的,到这儿就翻篇了,以后都不准再提。”
“小气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春晓一边抱怨着,一边老老实实去选日子了。
因为忙着婚礼的事儿,项目又要交付,春晓对公司里的小道消息都没有留意。
直到有一天,她正在祝总办公室讨论项目,一对五六十岁的男女闯了进来。
“你们不能这么做啊,我们家雪峰肯定是冤枉的。”老太太进来就扑向祝总,一把鼻涕一把泪。
老头更绝,直接跪在了祝总面前。
祝总和春晓面面相觑。
后来保安和秘书都追了进来,几个人坐下沟通,才知道这是张雪峰的父母,因为张雪峰判了两年,他们找公司闹,希望公司能替张雪峰“讨回公道”。
而他们说的“公道”就是张雪峰赌球以及侵入公司计算机信息系统,都是林子怂恿的,为什么她儿子和林子判的一样?
这件事闹得影响挺大的,他们要死要活就是不走,保安也不好把两个老人拖出去,祝总一脑袋的包,最后只好报了警。
春晓从头旁观到尾,心情挺复杂的。
她确实讨厌张雪峰,也讨厌林子,可她没想毁掉他们的职业生涯。然而另一方面,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过错买单,无论这个代价有多大。
只是可怜了老父老母。
婚礼前一天晚上,晏扬回了他父母家,余贝贝跑过来陪着新娘子。
因为她设计的婚纱过于前卫,春晓坚决拒绝了,于是这个不正经的送了春晓一套情趣内衣,说必须要让晏扬鼻血流满床。
春晓觉得晏扬大概真没安排好她,要不这姑娘下手怎么总是这么狠呢?
半夜十二点刚过,春晓家门铃响。
晏扬站在门口笑得春风得意,“袁春晓小姐,可不可以拼个床?”
春晓瞪他,“你妈说新郎新娘结婚前一天不能见面的。”
“我知道啊,所以这不已经是结婚当天了吗?”
这人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春晓只好据理力争,“而且我妈和贝贝都在。”
“没问题,咱们悄悄咪咪的,我6点就走。”他说着还撒娇,“好春晓,让我进去吧,一个人真的睡不着。”
于是这位新郎官就这样无耻的挤了进来,漫天过海混了半夜。
第二天春晓醒来,身边果然没人了。
她迷迷糊糊的想,嫁了这么个粘人精,以后不是要耽误她加班吗?
真是够愁人的。
(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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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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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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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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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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