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监控画面中,根本没看到梁浩和任何人有过接触,更难想象当天梁浩要杀的人到底是谁?
眼下只确定了一点,就是老周提到的共通点或许真的存在,梁浩在抹杀“努力生活”的人,而李婧这种蛀虫似的人不在他的选择范围内。
严昱珩不知从哪又掏出来一个u盘,将近一个星期的监控画面的全部都拷贝下来,重新关上电脑拍她肩膀:“走吧。”
乌戈起身刚走两步,耳边忽然听到了异动,本空空如也的酒吧有两道脚步声,还掺着说话的声音:“门锁怎么又是开的?”
“估计又是昨天小叶最后走忘了锁门,幸好没损失,不然小叶要赔死。”
是两个男人的声音,乌戈对这声音没有特别的印象,毕竟每每来酒吧时,能好好听人声音的机会并不多。
严昱珩见她不动,又拉了她一把:“怎么不动?”
乌戈连忙伸手比“嘘”,外面的人不知为何也忽然没了声音,有玩意轻落的脚步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这回是乌戈拽着严昱珩,屋子里四下看一眼,企图找到藏身的位置:“有两个工作人员来了,我们需要躲躲。”xǐυmь.℃òm
严昱珩舔了下后槽牙:“冲出去直接打晕算了。”
乌戈无语地看他一眼:“然后呢,打算以非法入侵和攻击他人被逮捕?”
严昱珩耸肩,乌戈感觉到脚步声的靠近,连忙把严昱珩往角落里立起的柜子里塞,边塞边嘱咐:“不要出声。”
安排好严昱珩,乌戈又开始找自己的藏身之处,目光落在一旁的桌子,灵活地蜷缩身体挤进了桌底,前面是高摞的椅子,进来的人应该不会注意到她。
门外的脚步声彻底停下来,估计是听到严昱珩的动静直接锁定了这间房,听见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立马屏住呼吸,不让自己被发现。
门被彻底地推开,刚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刚刚真的听到了动静。”
另外一个骂他:“能不能别疑神疑鬼的,最近被主管折磨得够心力憔悴了,你怎么也一惊一乍的?”
“我这不是担心出事吗,上一次莫名其妙地让我们把地下室的物件搬出来,摆进去那些红酒,就已经够奇怪了,你想想,咱们来这几年了,主管让我们去过地下室吗?”
“领导的心思你别猜,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好吧。”门被带上的声音,那人的声音也有一点点远去,“不过上次也真的怪,你还记得我们搬东西那天,里面的味道很奇怪,就好像生肉腐烂似的……”
等声音越来越远,他们离开了酒吧。乌戈才从桌子下爬出来,连忙开柜门去看严昱珩,只见他铁青着脸,把她推到一边,大步走出绕过她拽门出去。
乌戈莫名其妙地吃了脸色,倒也没生气,跟在他身后走,这回他要是的地方就是地下室,估计那人的话,他也听进去了一二。
这酒吧不提供主食,却在地下室闻到了烂肉味儿,难不成地下室是真正的藏尸地?
严昱珩从口袋里拿出两根铁丝,一起探进锁孔,耳朵附在门上,边拧动边听着。乌戈虽然能听到声音,但却听不懂声音,不知道严昱珩怎样确认门锁是否打开。
直到听见“咔噔”一声,严昱珩起身拽开门率先进到地下室,她紧随其后,现在的地下室已经被葡萄酒的味道占据了,根本闻不出腐肉味儿。
严昱珩沿路边走边敲打着墙面,似乎再找暗格,可都是实心墙的声音,并没有特别之处。乌戈从葡萄酒架的四周走,看清地面上原本的家具摆放的痕迹,略微暗红的地板上也看不出曾经发生过杀人事件。
乌戈闭着眼把梁浩杀人视频里的场景搬到这间地下室,考虑了光线、场地,以及当时并没有过多的杂音,可她站在这里,明显地能听到楼梯间通风窗的声音。
即使梁浩在这里杀过人,也一定不是视频上的那几位。
严昱珩忽然敲到了某个空墙面,乌戈转身看过去,那面墙初看和其他的墙面没什么不同,细看才会发现拿出的墙纸有轻微的褶皱。
严昱珩手在这块墙面左右推拿着,这和包厢里通下地下车库的打开方式完全不同,他没有摸出门道。
乌戈扯了下他袖口:“让我试一下。”
严昱珩不动声色地让步给她,她学着严昱珩开锁的方式附耳上去听,边听边推动墙板,不知道手碰到了哪里,墙面凸出来朝着右侧移动,露出墙里的真实场景,并不是第二空间,而是一个硕大的屏幕,在屏幕上,她看清了整个酒吧的全貌,包括他们的走廊以及包厢。
画面右下角的时间还在走动,证明这个监控现在还在使用中,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梁浩会试探她的听力,肯定是他们第一次找寻地下室时,被他注意到了。
就在这时,严昱珩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立刻将墙面恢复原状,拽着乌戈往外走:“梁浩正在往酒吧这边来。”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严昱珩冷眼扫过整间地下室,看见了贴在酒架上的针孔摄像头,毫不客气地抠下来在地上恶狠狠地踩上一脚。
两个人直接从后门逃也似的跑出来,上车后直奔车行,这会儿的功夫才觉得心脏跳得超级快。
“我们不能每一次都让梁浩抢了先。”
严昱珩沉吟一秒:“当务之急还是找到视频里的那个房间在哪,这一次不仅要查梁浩的地产,走得近的亲属的都要查一查。”
车子没等开到车行,严昱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乌戈没来由地耸下肩,总觉得现在电话里收到的所有消息都不能称之为好消息。
严昱珩接起电话后,她也能听见听筒那边的声音,是一个男人,说话中气十足,似乎在和他说搜山的事。
乌戈听完后,眼睛一亮:“是找到疑似袭击李婧的凶器了吗?”
严昱珩点头:“是一块尖角石,上面有一点疑似血迹的暗红,但是这阵子下过雨,无法确定能不能做鉴定,我们再去一次刑警队,和他们汇合。”
忙完一切,她们才回到车行,周洋继续和god89杠,严昱珩拿着电脑到楼上插上从酒吧拷贝回来的视频一点点地看着,从进门开始每个人都被他截图保存下来。
巨象酒吧生意一直不错,很快就有一百多张照片。
严昱珩没看梁浩进来后的视频,又跳到了前一天继续看也是在梁浩进出前后选择人截取,一周的视频光在梁浩前进出的顾客就有上千人,他把七个文件夹打开,一张一张照片看过去,把出现次数超过两次的又单独放在一个文件夹中,出现频率越高的,他越着重留意。
最后,在梁浩出现的一周里天天都会出现的人共有乌戈,四个女人一个男人,男人是店里的伙计,经常在酒吧各处看到他的身影,另外四个女生看不出是顾客还是工作人员,他把照片重新拷贝出来交给周洋,托他去查这四个女人的身份。
乌戈:“你怀疑这四个人里有梁浩要杀的人?”
“直觉上是这样,我不确定梁浩之后还会不会对这个目标下手,但我们先一步的话,会占有胜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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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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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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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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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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