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炎一个人在家休息,得瑟地在他们部门的小群里发个解暑红包,周洋人是在抢完红包之后,一边说谢谢一边说:看来恢复得差不多了,手指头都能输入密码了。
是毒舌本舌了。
刘炎回击:手指头不能的那是瘫了,不是中暑,不信你发个红包试试。
周洋发个微笑的表情打出一行字:工资卡已上交女朋友。
刘炎又开始在群里狂刷表情包:来人啊,把这个秀恩爱的拖出去斩了,气死大爷了。
老周出来平息本群的怨气:天下掉钱开心就好,快上班。
群里安静了,乌戈才发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去休息室洗把冷水脸,脸上的红晕才慢慢降下去。
有点反应过来老周以及陈意农对她警告的深意,离严昱珩远点是对的。
他真的是难缠的角色,大家对他的忌惮和避讳,无疑是把他当成瘟神一样的角色。这短短的四次接触,让她也感到了不好对付。
回到工位上,老周叫她:“你电话响了两次,你快看看是谁,赶紧回过去吧。”
未接电话是陈意农打过来的,估计是看她不接电话,所以还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让她有空去局里一趟,前天晚上的案子需要重新调查,让她过去配合笔录。
赶过去的时候,陈意农在门口等着她,贴心给她递了张湿纸巾:“中午过来热吧,先进里面吹下空调吧。”
“怎么回事,我看新闻上说昨天就已经抓到了凶手。”
陈意农帮她把落在脸颊上的刘海别在耳后:“别听记者胡说八道,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只是抓住几个嫌疑人审讯而已。”
乌戈不自然地把头歪向一侧,躲过他过度的亲密:“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一般的凶杀案,似乎牵扯到了某种利益,导致的被害,但是目前到底是什么还需要调查。”xiumb.com
进了审讯室,陈意农安抚她:“只是简单地询问,你不用紧张,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经过讲一遍就好。”
乌戈点头,来做询问的是陈意农同组的警员,把本子打开按例询问了姓名和年龄后进入主题。
“当天晚上你是怎么发现死者谢刚的?”
“我下班路过那条街,发现违法停车,打算叫他把车挪一下,电话没人接,后来我听到了电话铃声,于是就找过去,先找到垃圾堆旁边的手机,然后发现了受伤的他。”
警员一边敲电脑做记录,一边看眼资料,理所应当的提出疑问:“据我说知,当时的停车点距离手机被发现的位置有一千五百米,你是怎么听到的?”
“我的耳朵能听到那个声音。”
“额……”警员停顿一秒,看了眼玻璃窗外,继续问:“据我了解手机和谢刚只见有一段距离,你在发现手机后,又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注意到谢刚?”
“有喘息的声音,我感觉到有人遇到了危险,所以才赶过去,就发现他人倒在胡同里,浑身是血。”
警员又去看眼玻璃窗,转过头没有意思办法,只能如实地把乌戈说的话记录在案。
“你上一次的笔录说,他当时说拿了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
“我没有听得清楚,因为当时还听到了其他的脚步声,以为是凶手,所以跑过去追了。”
“你再回忆下死者生前还说过什么话?”
乌戈仔细回忆着,当时死者的气息已经很弱,完整的话根本说不出来,断断续续地说一句话。
他说:我拿了……的东西。
中间断开的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可到底是谁的名字,她没有听清楚,不像是普通的姓氏,反而像某种绰号。
乌戈摇了摇头:“我没有听清楚。”
“乌戈女士,你连一千五百米以外的电话铃声都听得到,却听不清近在眼前的人说的话吗?”
“当时的情况有点混乱,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警员有点烦躁,“啪”地拍下桌子,乌戈被气势唬得一愣,想要开口时,门被推开了,陈意农进来。
警员叫了声“陈队”,陈意农点头:“你先去休息一下,我来吧。”
警员扫一眼乌戈走了,门关上,陈意农身上的队长架子卸了下来,软声软语地说:“格格,你这么说他们肯定不会相信。”
“可这是事实,我一直能听到这些声音,你知道的。”
“我知道,可他们不知道,你这样子会被当成嫌疑人调查的。”
“我会随时配合。”乌戈摊手表示无能为力:“那条街难道没有监控吗,看监控了解下受害人什么时间走过去的又是如何遇害的?”
“那条街是监控死角。如你所说的,谢刚临死时也说了他是因为拿了某种东西,并不是普通的凶杀案。”
“严昱珩完全没有嫌疑吗,当时的现场我只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
陈立农刮下鼻梁,吐气:“我倒真希望他是凶手,快点把案子结了,闹出人命来,市民都很惶恐不安。”
调查结束,乌戈回到单位,老周正在看这条新闻,记者说完凶手仍旧在逃,希望市民出行注意安全的结语后,转过头和周洋讨论:“怎么这么让人不安呢,咱们水原市就不能安静点吗?”
周洋推下鼻梁上下滑的眼镜,敲下键盘:“水原市从五年前开始的女大学生连环杀人案后,还有一起女性连环案,其中涉及到一名公安的死亡,导致市民严重不安,感觉就没太平过……”
“停停停。”老周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周洋面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紧接着神色紧张地看眼乌戈,点头道歉似的:“别听他胡说八道,小孩子家家什么都不懂。”
乌戈脸色未变:“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
话音落下,回到工位上整理档案记录。老周还站在周洋的工位上,周洋一直挣扎甩掉了老周的手,还要开口,被老周小声警告着:“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牺牲的公安是五哥的父亲,你这不是戳人伤口吗。”
周洋“额”了一声,同样压低声音回应:“我知道啊,我只是在告诉你水原市一直都很危险,但公安也一直很用心的破案,保护着市民安全。”
“你这小子说你点什么好,这嘴巴再不管管,迟早给自己惹麻烦。”
乌戈心里咯噔一声,但只当没听到一样,继续整理着档案,要到月底了,要把罚单都收录在档才行。
再翻罚单的复印纸时看到早上开给严昱珩的那张罚单,细白的手指轻轻敲在上面。他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依照他的过往经历还有为人性格,活生生的暴徒典型。
她是为了抓违章停车才发现案发现场,他却好巧不巧地过去谈生意,分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既然水原不够太平,那她更该尽己所能查个明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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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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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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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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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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